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一片倾心(展昭同人) 作者:凡梦锁 文案 你有深爱的人吗?可明白爱一个人的各种味道。 若你一片倾心献于一与你相隔一千多年的人,你会怎么办? 可知坚持痴爱,是要代价的。 她柳琳就付出了她的人生。 美貌少女化身为丑女,只为等候。 飞来情,难割舍。苦追寻,没胆量。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琳展昭 ┃ 配角:白玉堂齐惠开封府等人 ┃ 其它:   ☆、与月老定下的契约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突发奇想,有的灵感。希望各位多多支持!猫猫在此谢过!   北京医院。   一枪伤病人生命垂危,奄奄一息。这病人是北京刑警队的队长,在执行任务时不幸受伤,匆匆忙忙地被送到了北京医院。医院过道上,护士们推着病床,满脸慌张,床后跟着三两人,他们都是刑警队的队员。这队长对他们来说犹如父亲,总是照顾着他们,若是队长救不回,对他们来说犹如夺走一半的生命。   病人推进手术室,警员们在门口焦急等待。手术台上,主治医师柳琳不慌不忙,娴熟地动作让人觉得她很有经验。子弹从血肉中挖出,带血子弹落在盘子里,病人得救了。   手术室的灯灭了,警员们堵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答案。本以为出来的是主治医师,然而出来的是护士,带给了他们好消息。病人脱险,没多久就转入了普通病房。但是警员们从未见过当时给他们队长做手术的医师。   队长出院,想要当面感谢他的救命恩人。然而护士却说:“对不起!我们柳医生从不愿意见病人,你们要感谢她可以直接打电话!”即使他们很疑惑,也没再问什么   繁忙的街道上,柳琳一身休闲服,肩上背着白色皮包,慢慢地走着。她身边几乎没有朋友,并不是她性格不好,而是她的样子实在吓人。左脸上有一块大疤,几乎盖住了整张脸,额头又都是痘痘,鼻头和右脸都是斑。   她是个医生,但她从不见病人,因为她怕病人见了她,病情又会加重。其实在队长住院期间,柳琳都在悄悄地观察着他的病情,默默为他医治。北京人只知道有个医术高超的柳琳,却很少人知道她的样貌。   路人从她旁边走过,回头率是百分之百。   一肥胖又暴牙的中年女人从她身旁走过,双眼一直盯着柳琳。心里想:天哪!见到了她,我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天仙!看来我嫁出去还是有希望的!   柳琳看那女人一脸自足就明白她内心的想法了。没想到!没想到我的相貌还可以治疗他人心灵的创伤。还真是神奇啊!   柳琳走到公园,一小孩的哭声传来,柳琳偏头一看。一大人正在发愁如何让孩子停止哭声。结果那小孩瞧见了柳琳的脸,害怕的紧,躲在了大人身后,哭声也停止了。“小贝!就叫你别哭了!妈妈跟你说,小孩子爱哭是会招来妖怪的。你看,你一直哭妖怪就来了!再哭的话,妖怪就要吃你了!”“啊~妈妈,小贝以后不哭了!”   虽然她们声音轻,但柳琳依然全数听了进去,无奈摇头苦笑,我的脸还可以哄孩子!真神奇!呵呵呵~柳琳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这些无聊的事怎么天天发生?   走过繁华,来到郊外。这里是柳琳最爱的地方,因为这里,没人会再紧盯着她的脸,因为这里,她的心可以静下来。最重要的是因为这里可以让她忘我的想他—展昭。   柳琳十岁,崇拜着展昭,十五岁时,爱上了展昭。八年了,她守着这份爱有八年了。她曾尝试忘记展昭,去喜欢别人,但都做不到。放又放不下,爱又爱不起。所以她直接将自己相貌打扮丑陋,让自己身边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人骚扰,只有这样她才能全心全意的守着爱,不放弃。因为她不想放弃。或许有人觉得她很傻,为了一个或许从未存在过的人付出这么多,忍受这么多。但柳琳觉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在草地上躺了会儿,有些困意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展昭。   柳琳看得是瞠目结舌,直愣愣地盯着这两字—展昭。   竟着魔般接通了电话,但对方很快就挂了。柳琳不知所措,呆在那儿了。   一会又来了条短信。   若要见展昭,天堂见。   柳琳更是慌了。藏了八年的爱,明明隐藏得很好,怎会有人发现?我并没有什么朋友,也少与人接触,理应无人会知道我藏得最深最深的秘密!   天堂见?是要我死?   怎么会这样?我还是先回家吧!嗯。   想着便匆忙离开了。   赶回家,想要开门,竟发现钥匙不见了。   可能是落在郊外了,必须得回去。   又开车到了郊外,却是找遍了也找不到。   又忽然在前方草地望到了钥匙,挤满跑去捡起。刚要欢悦一下,竟就好端端地晕倒了。   迷迷糊糊醒来,眼前不再是草地,而是天空。   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浮在空中?   转了个身,只觉得全身轻盈,好像身体没了重量。   “柳琳。”随着这一声唤,一白胡子老人渐渐出现在眼前。   “你是?”我试着问。   “本仙乃月老!”   “你是月老!啊?”   “正是!”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应该…”   “你对展昭的一片倾心打动了本仙。本来处于不同时代的人是不能相爱的,但你的真情打动了我。本仙打算给你一次机会!”   “机会?什么意思?”我偷偷揪了下手背。会痛!是真的!   “本仙可以让你去宋朝!”   “真的?”   “你可愿意!”   “我真的能见到展昭?”   “是!不过……你必须保持现在丑陋的样貌!若展昭能爱上这样的你,那你的样貌就会恢复,留在这时空,若他不能爱上你,爱上了别人,那你将会回到现代,并且永远也恢复不了样貌。这样你可愿意?”   “柳琳愿意。”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脱口而出。   月老笑着点了点头,“并非本仙刁难。而是这不同时空的人相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要经历磨难,两人才能在一起。本仙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你真的愿意吗?”“我愿意!绝不后悔!”坚定的眼神已经让月老明白了。月老一挥拂尘,柳琳一瞬间消失了。   飞来情,可能成姻缘?   她并不求展昭一定会爱上她,因为她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她只求能见到他。这样即使回到现代,恢复不了样貌,孤独终老,她也觉得很幸福。      ☆、梦实现,爱值得   北宋时期,开封。   近日开封许多人染上了怪病,起初只是起红疹,奇痒无比,后来就会发高烧,身体逐渐衰弱,直到死去。几乎每一天都会有四五个人死去。大夫们潜心钻研药方,但始终不能找到医治这怪病的方法。开封府公孙策也会医术,这几天他都在翻看医术,希望能找到医治的方法。   现在那些身染怪病的都送进了开封府内,现在开封府到处都是病人。开封府里的人每天都要喂这些人吃药,但他们的病始终不见好转,时间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尽快找到医治的方法。   包大人,展昭两人去各家拜访,想要找到这些人身染怪病的原因。各家的人都说病人只是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本想打道回府,突然冒出个大夫。包大人于是亲自去访问。   杨正家中,包大人端坐在主位,展昭立在一旁。   “草民杨正见过包大人,展大人!”“你不必拘礼!且先说你有何事要向本府汇报!”“回包大人,草民也曾染那怪病!”“什么?你可是有医治的方法?”展昭十分惊讶,忍不住问了出来。“不,草民没有医治的方法。”这话让两人懵了,若他没有医治的方法,现在怎么可能身体健健康康地出现在这儿。“但是草民知道谁有医治的方法。”“哦?何人?”包大人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回大人,草民当时身上起红疹,所以到城外山上采药,想要寻到可以医治这病的草药。突然全身发烫,四肢无力,倒在了山上,但意识还在。不知过了多久,草民听到了脚步身,感觉有人在身旁。当时草民睁不开眼,并未看清那人相貌,只知道那人用草民随身带的药壶给草民熬药,她给草民喂完药后就走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力气逐渐恢复,草民就下山了。结果这几天身上的病逐渐好转,现在连红疹也退了。只是可惜,我始终不知道那人用的药方,那人连药渣都没剩下。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就你的那人!”包大人捋捋胡子,若有所思。“展护卫!”“属下在!”“你速去城外寻找这人!”“是!”   展昭一撩长袍,动作有力,没有一丝扭捏,快速又不乏风采地离开了。   城外山下,展昭挺拔地站在那儿,风带起衣带翻飞,融入了景中,让人有进入画的世界的错觉。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引出那人?(这是他此刻思考的问题))那人是见杨大夫倒在地才出现?可若那人只是个过客,早已离开呢?不行,现在百姓的病情越来越重,我必须要去试一试,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人。   下定决心上了山,佯装无力,大喘着气,一路都要靠树支撑。到了山腰,假装头晕,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展昭在心里祈祷:希望那人能够出现!百姓们撑不了多久了!   展昭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他一直在祈祷,祈祷那人的出现。   忽然间,歌声传来,婉转动听。   让展昭急切地心渐渐平静。听不清唱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这歌声很美。就算到了以后,他听到了各种动听的歌声,都没有这美。这歌声清新脱俗,能够唱到人的心里去。但很快,歌声停了。   又不知多久,脚步声传来,展昭控制好情绪,安静地等待。   来者就是柳琳,月老一挥拂尘,她就落到了这山上,在这待了好几天。   柳琳走到展昭身旁,看到了他的脸。完美的脸部线条如同雕刻,透着刚毅,剑眉透着英气,长长的眼帘合着,就像瀑布。鼻若悬胆,微薄的嘴唇红润。柳琳想看看他的眼眸,他总觉得这人的眼一定很吸引人。柳琳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人好熟悉,很亲切,见到他有种莫名的喜悦,心几乎要冲出来。   等等,他嘴唇红润,那身体不就健康的吗?有问题!   柳琳想起身,这时展昭突然坐起抓住她手。柳琳挣脱不了,只能背过脸,不让他见到自己的脸。“姑娘!冒犯了!在下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柳琳皱了皱眉,用力一甩手,挣脱了展昭紧紧抓住她的手,起身跑了。当然,并不是展昭没力气抓住柳琳,而是他知道不该对一姑娘使用蛮力。   柳琳拼命的跑,她心里不知为何,就是怕这人看到她的脸,只知道跑。展昭在后面追着,并没有追的很紧,是怕吓着这姑娘,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苍天啊!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人那么熟悉?为什么我又不敢见他!为什么我不敢让他见到我的脸!   “姑娘!在下乃开封府展昭!”展昭,他是展昭,我深吸了口气,脚步渐渐迟缓,直到整个人呆在了那儿。他就是展昭,我等了八年的展昭。我见到他了?见到他了……   展昭看见那姑娘停住了,也在她身后不远处挺下。   “姑娘,你几日前可曾在这山上救过一倒在地地的中年男子。”   迟钝了一会儿,应道:“是!”清新的声音给展昭带来了希望。   “那人可是全身起红疹!”   “是。”柳琳一直背对着展昭,不敢转过身。也许这就是女孩的心思,她们总想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留下完美的印象,尽管那人不喜欢她。柳琳可以不在乎他人看她的眼光,但她很在乎展昭看她的眼光。她怕看到展昭见到她脸后,会露出惊恐的表情。   “姑娘,现在开封府里有许多百姓都染上与那男子一样的病,我们找不到医治的方法。已经有几十人死于非命了!在下恳请姑娘,随展昭前往开封救助那些百姓!”   没想到这病已经让这么多人丧命。果然,我没错,展昭真的值得我付出,他对百姓的关心,守护百姓的那颗至诚的心就已经很值得了。我不该只为自己想,先是那些百姓还在受苦,后是为了展昭,百姓受苦,他心里肯定也很苦。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柳琳慢慢转过了身,展昭知道这代表着她同意了,展开了多日没露出的笑颜。   百姓们有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死,未死   忐忑不安,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冲向脑部,头皮发麻。我承认自己在害怕,承认自己不敢让展昭见到我的脸。四周一片寂静,我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急促的节奏越来越快…   柳琳害怕着,忐忑着,却没有停住转身的动作。   展昭见着眼前人颤抖着缓慢转身,心下疑惑。微微蹙眉,没再有其他动作。   当柳琳转过身时,阳光恰好照在她脸上。   温暖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穿入林中,本是给以人心灵的宁静。但展昭此刻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眼前人,左脸上有着大疤,覆盖着半个脸,右脸又布满斑。穿着也十分怪异,从未见过。   展昭神情有着微不可查的惊恐,但是稍纵即逝的。   柳琳看到展昭微微蹙眉,就知道他有些惊恐,急忙用手遮住脸。感觉喉咙有什么堵着,说不出话。   展昭见这情景,忙笨笨地劝:“姑娘莫怕!展某并无冒犯之意!”尽管这安慰真的很没用,但柳琳依然平复下了心情。她镇定地放下手,直视展昭,眼里没有畏惧,也没有透出光彩,而是空洞的。她的心似乎死了一半了…温暖的阳光也照不进。   但过了一会儿,她又挂着笑容。   “我随你去。”微笑着,即使相貌丑陋,但依然温暖,而这温暖来自她的热心。   她的心似乎活了,不再寒冷了……但没人知道她内心经过了多少曲折……   展昭满是欣慰,也有着惊讶。他原以为眼前女子会因自己相貌而不愿随他去救助百姓,但他错了。   阳光笼罩在两人身上,带着虚幻之感。一切似梦!   新的故事将要开始,这座山就是故事的开端。   暖心的阳光照射着大地,温暖着每一个人。但……   一路上,路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因为这画面实在有些不协调。温文尔雅,相貌出众的男子身旁跟着个相貌极其吓人还穿着奇怪的女子。绝对不会有人认为这两人是一对,也包括柳琳自己。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展昭能不讨厌自己就已经很好了,再有什么奢望,就有些痴心妄想,不切实际了。   展昭自然注意到了路人的眼光,他看了看身旁的柳琳,不禁有些惊讶。因为柳琳在笑,不是冷笑,而是幸福的笑。他无法猜透柳琳的心思,只有把疑惑咽进肚子里。这个疑惑何时才能解开?   估计要很久以后……   开封府内,有位病人病发,公孙先生正在尽力抢救,已是满头大汗。不知过了多久,病人病情才稳住,但急需治疗,撑不了多久了。公孙先生不是万能的,他会医术,但只是对皮外伤在行,而且这所谓的在行还是展昭给他练出来的!没办法,这猫儿每次执行任务都会大小落下伤。不是他武功不济,而是太正义了!公孙先生自然而然地成了能手!但这些病他实在不在行……   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展昭带着柳琳回来了。   众人见到柳琳,都是吓了好一跳,不敢再正脸看她第二次。公孙先生也有些惊恐,白脸更是白了几分。但因为他本来面色就劳累地苍白,所以没人看得出。柳琳无视众人的神情,面带笑容地问:“病人在哪儿?”“在房里。”公孙先生语气平和地回答。当然他没有掩饰,而是内心真的平复下来了,因为他佩服柳琳。他佩服柳琳能不因他人眼光而不管病人。   展昭也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自觉地看着那些惊恐的人,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很奇怪。   柳琳进了客房,房里不再有任何声音。   过了很久,房里传出了呼救声。很快房门啪得一响,柳琳从房里走了出来,面色如常。不快不慢地走到公孙先生身前,“这是药方。”,药方递给他后转身就走了。展昭看着柳琳从自己身前走过,有些呆愣,不知自己想做什么……   “姑娘留步!”公孙先生叫住了柳琳,又接着说:“姑娘!府内还有许多病人,他们皆是伤势严重!望姑娘愿意留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公孙先生的话字字在刺柳琳的心!她岂会不愿意留下?但……有些事真的很难左右!   再难左右也得下决定……留下吧!   公孙先生话里有话,就是柳琳非留下不可!   “我不能见病人!”柳琳似乎用尽力气才喊出这句话。激动地喊了后,只见她大喘气喘个不停,眼皮慢慢往下掉,最后毫无知觉地昏倒了!   一切都好突然,突然地展昭有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他伸出了手……   心好静,真的好静!好像它找到了归宿!   在现代,我如同行尸走肉!有的时候我会感受不到心的存在,而只有枯燥的节奏,是死的!   现在,我找到它了,它有归宿了……是什么让它又活了,让我又活了?   这就是有感觉吗?我已经麻木了好久!但现在我有感觉了!   多年来积压的苦却又很快涌出来,心又痛起来,似乎被揪着,越开越紧,越来越痛……在这痛觉中,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展昭看着怀里的柳琳流下眼泪,似乎感受到了流泪者的苦。   好苦好苦的泪,又好甜好甜…… 作者有话要说:     ☆、心事,心沉   客房内,柳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皱着眉,但嘴角似乎还留有笑。公孙先生正在给她把脉,看见她的表情不禁疑惑。   客房外,展昭,包大人都在急切地等着。柳琳救助了百姓,他们岂会让柳琳有事?二人皆是眉头紧锁,各有心事。   “我不能见病人!”“我不能见病人!”柳琳的话一直在展昭脑海徘徊,他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随后,房门开了,公孙先生出来,带上门,叹了口气,充满着无奈。   展昭不禁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她是疲劳过度造成的晕倒。估计是在山中过了几日,饥寒交迫。学生佩服,佩服她竟能撑到现在!”公孙先生的话触动了展昭,这……为何?为何她要撑到现在,之前一路上她明明还笑着!我竟然看不出来!   张龙赵虎急匆匆走来,面带喜色,“包大人!属下已经按照药方给病人熬药,病人喝下药一个时辰后就有些好转了!”张龙激动地汇报,原以为包大人他们会很开心,没想到换来的是一连串的叹气声。张龙和赵虎互相看看,丈二摸不着头脑。   “张龙赵虎,带本府前去看看。”“是!?”语气中也带着不解,但两人知道不该问,顺从地转身带路。展昭望望房门,又望望前方,最终无奈地选择了往前走去看望百姓。   公孙先生自是注意到了,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又看看展昭的背影,也跟着走了。   过了黄昏,天色逐渐暗下来,这天似乎照应着人心情的沉闷。   之前柳琳进客房,莫名传出了一身尖叫,让所有人都很疑虑。问那人,结果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颤抖着声音说“我一醒来,本就有些迷糊,一偏头看见一怪物就坐在我身旁,可是吓了一跳,不禁叫了起来。”这答案让所有人都震惊,难以想象柳琳当时面无改色地走出房门是怎么办到的!展昭在震惊地同时,心也在往下沉,不停地往下沉,直到不知该有什么感觉。一女子怎能承受住如此伤害……怎能……怎能……   宁静的夜晚,让人舒心。房内一片黑暗,隐隐约约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柳琳慢慢睁开了眼,看到的是四周一片漆黑。借着外面的月光,柳琳慢慢地下床,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又露出了笑容。命运弄人,我竟然真的见到了……心里真的很开心……   但……我还能留多久?想到这,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儿,呆呆地望着明月。   一夜过去了,两人都没有睡,心事都压在心里。   翌日,柳琳换上了府里老妈妈送来的衣裳,水蓝色轻纱罗裙,透着她皮肤的白皙光滑,长发披肩,只插了一枚簪子,不再有任何发饰。但一看脸,只让人觉得是美女和一丑女合为一体了。柳琳防止病人受到惊吓,因此用白纱蒙面。   现在病人只有四五个了,其他的人都还不重,回家继续服药自会好。这四五人皆是伤重者,需要柳琳的医治。柳琳洗漱好,就直接去看病人。   公孙先生已经在照顾病人,见柳琳到了,安心了几分,让柳琳医治。   一整天的时间,柳琳都守在病人旁边。只要过了两日的危险期,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这是柳琳不住地对自己说的话,带着安慰也带着激励。   公孙先生见柳琳劳累,心中过意不去,也留了下来,第二天和柳琳轮班看护。   最后一班是柳琳,这也是最重要的时候,这时候病人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异样,所以柳琳几乎一直神经紧绷,不让自己安歇片刻。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天际出现白光,缓缓打开,迎来了新的一天。   病人们也重获新生,柳琳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瞬间觉得十分疲劳。揉揉太阳穴,走出了房门。走路都有些像走在棉花上,只能支撑在门上,歇息片刻就硬撑着走了。她还是一样,从不让病人看到自己,所以必须赶紧走。   待病人醒来,守在他们旁边的已是公孙先生。对公孙先生是万分感谢,公孙先生很想解释就他们的不是他,但想起柳琳的嘱咐,只能愧疚地应下。   之前柳林就要求公孙先生不要告诉病人是她救了她们,说是公孙先生他自己救的。公孙先生肯定不会同意,但柳琳跪下来求他,让他只能应下。   现在公孙先生对柳琳是说不出的怜惜,却不知该怎么帮她,但他知道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就是让柳琳留在开封府,不能再让她孤身一人在外四处流荡,受尽苦楚。   柳琳此刻正在收拾东西,换会了自己原来的休闲装,洗干净老妈妈送来的衣服,梳回马尾辫。将衣服放在房内,转身离开了。她最终还是决定离开,经过几番挣扎,才下了决定。   但一开房门,看见展昭举着手似乎要敲门,站在门口。   “展大人?”“大人有事找姑娘!”展昭面带笑容说。柳琳差点失了心神,点点头,关上门,就跟着展昭走。 作者有话要说:     ☆、停不住的喜悦   轻轻的和风吹拂,却也抚慰不了这跳动不停的心。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笑容,但又不想在这是笑,所以表情是与会儿严肃,一会儿破涕而笑,幸好无人注意,不然必定以为柳琳是疯了。   柳琳笑成如此,不为什么,就为一件事……   画面闪回展昭带柳林去书房一幕。   两人一路无话,展昭步步沉重,却也没有回过一次头。对于一个轻功高手,行走是轻盈的,无声的。而展昭现在是心里悬着个大石。   柳林在身后尾随,有些不敢抬头。低着头,却又时而抬头看看面前的背影。   矛盾的氛围充斥着空气……   终于挨到了书房门口,柳琳悄悄松了口气。一路上神经紧绷,她估计已经在心里大喘气了。   “姑娘。”   “啊?”柳琳被着一声唤吓得,心漏了一节拍,糊里糊涂应了一声。看展昭依然背对着自己。   “你可擅长唱歌?”   “啊?”一样的回应,但这次是经过脑子的。   “展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展昭转过身,看着柳琳,但很快吧目光转移,偏过头去。   “无事,姑娘进去吧!”当展昭再转回头时,已经是一脸笑容,令柳琳不知所措。   又是迷迷糊糊进了书房,展昭也跟了进来。看着柳琳身影——   看来她不是……是我想多了……   展昭在心里推理着,想知道那日的歌声究竟是不是柳琳的……   进了书房,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早早在里面等着。   柳琳还是第一次见包大人,所以有些兴奋,真想知道流传千古的包公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许是想知道让展昭佩服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来到案前,直愣愣地看着包大人,看得包大人一脸疑惑。   当真是威严,不怒自威啊!但是还有些亲切感!皮肤是很黑,但额头没月牙呀!咦?难道他不能“日审阳,夜审阴。”   柳琳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公孙先生假咳了一声,召回了柳琳的魂。柳琳不禁一震,待完全清醒后马上就跪下了。   “民女柳琳见过包大人!”   包大人看柳琳有些紧张,亲切地笑了。“柳姑娘不必如此。快起来吧。”   柳琳抬头看看包大人,看他笑得很亲切,所以干脆站了起来,然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展昭在后头看着,不禁笑了。   书房里一下子就无声了。   这时候,公孙先生开口说话了。“柳姑娘。”   “嗯?”   “你可愿意留在开封府?”   “留在开封府?”柳琳真的被吓到了,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半信半疑地看着包大人,包大人点了点头,让柳琳知道这是真的。   “姑娘家里还有何人?”包大人问。   “柳琳自小跟着爷爷学医,唯一的亲人就是爷爷,但爷爷几年前离世了……”(这是大实话!)   “姑娘也确实坎坷。既然姑娘现在无处可去,不如就在留在开封府。你可愿意?”   “可以吗?”包大人看着柳琳有些喜悦,捋着须笑着缓缓点头。   柳琳顿时展开笑颜,“谢谢包大人!”   “哎—你还是谢公孙先生吧!是公孙先生提议让本府留下你的!”   柳琳转过身,像个小孩子似的,“谢谢公孙先生!”这是藏不住的喜悦。   展昭在一旁看着,也是喜悦。   整个书房氛围都活跃起来。   ——————————————————————————————————————————   所以柳琳知道自己不用走了,激动地心情按捺不住。   现在已是离那天有两三天了。   公孙先生正命人打扫南院,让她住下。而柳琳正在南院的竹林里不停地傻笑,傻里傻气。   夜晚降临,但某人依然没从喜悦中出来,于是乎……无法入睡。   站在院子里享受着夜晚清凉的风。南院地处偏僻,所以很宁静。这也是公孙先生将柳琳住处安排在这儿的原因。   她抬头望着那轮明月,似乎比以前更亮了。   朦胧的光芒笼罩着,周边是一圈若有若无的光弧,光芒撒下大地,似乎是撒下魔术粉。给大地披上一层银光,充满了梦幻气息。   当然,这是柳琳所看到的。   “又是一个月圆了吧!”很轻很轻的一句话,轻的只有柳琳自己能听见。   语气中是无尽的兴奋。   夜风吹着,其实是毫无温度的。   近日展昭受包大人之命,四处查找病源,苦无线索。   几日的挫败让他不得不静下心思考,夜半时分,无法入睡。   借着月光,走在竹林中的小径上,时不时仰望明月,只觉得月光黯淡,心里空虚,却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南院前,看院里一片漆黑,驻足凝视了一会儿。   自上次书房会面,就一直没见过柳琳了,也是展昭这几日太忙了。   只知道柳琳现在搬进了南院。   移动双脚想要离开,却突然有歌声传来,很欢快,可以让听着感受到唱歌者即将喷薄而出的喜悦。   是上次的歌声………… 作者有话要说:   ☆、现尸体,惊病源   是上次的歌声?这声音好像!   是谁在唱歌?难道是柳姑娘?   展昭望向院子,想要推门看看,但想到这不和礼仪,停住了伸到门边的手。思虑片刻,还是迈脚离开了。   院里,柳琳依然沉浸在喜悦中,哼着小曲。浑然不知院外的事。   又嘻哈着跑出院子,打开院门,站在刚才展昭站的地方。傻傻地唱歌。   经过一夜的瞎闹,柳琳终于稳定下情绪。但后果是……   “哦……呜……”又是鼾声。   算起来这已经是今天第五个了。唉!都怪昨晚兴奋过头,一晚上没睡,害得自己现在困得要死。之前在山里已是四五天没睡,怎么还没现在困?嗯………   坐在床边,目光四处瞟,但在床上停留的时间最久。暴露了她的内心想法……   好困啊!不行!我要睡觉!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嗯!   刚躺下,还没感受到床的温暖,敲门声就传来了。柳琳气得在床上翻个身,把头闷在被子里。但很快又甩开被子,仓促叠好,理理发,就去开门了。   “公孙先生?”门一开,就见公孙先生一脸微笑地站在门口。   “柳姑娘起了?”   “是。公孙先生有事?”   “学生有一事请教姑娘。”   “公孙先生说笑了,柳琳区区一介女流,怎敢当‘请教’二字。”(好吧!我说瞎话了!)   “姑娘不必过谦!若不是姑娘医术高明,百姓们怎能痊愈?”   “公孙先生这是折煞柳琳了。”   “柳姑娘啊…对自己要有信心!”   柳琳听这话有些愣了,但很快对着公孙先生笑了。“公孙先生有何事就问吧!”   “嗯!展护卫这几日一直在查找病源,但苦无线索!不知姑娘能否想想病源可能存在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是展昭遇到麻烦了……   “公孙先生你去告诉展大人,要仔细查看水源。病源很可能在水中!”   “水中?学生愚昧,姑娘可否告知缘由?”   “因为这毒可以透过水传播。”   “毒?”   公孙先生一脸惊讶,柳琳轻轻点头,表示她不是在说瞎话。   公孙先生只好匆忙离去。   很快,展昭、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五人带着衙役分成三队,开始查探开封城内所有的水源。   展昭带着衙役沿着护城河走,对每一处都观察得很细微,不放过一个角落。   驻足于河岸,望着河面,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却又找不到这感觉的源头。   “这种毒可以通过水传播。”   公孙先生的话依然在耳边回响,在脑海徘徊。   试着将一切串起来……灵机一动。   和衙役一起做了个竹筏,一人乘着竹筏来到河中。突然船桨被河里什么绊到,心生疑窦。   于是下水查看。完全忘了自己不太会水。   下了水才发觉,本想上去,但看到河底有东西,又下得更深了。憋着气,撑到河底,将那东西拽了上来,不禁吸了口气,喝进了些水,细看河底,这东西竟是被绑在木桩上。怪不得不会浮上来。   急忙往上游,一头冲出水面,又回到竹筏上。待偏头看看抬上来的东西…愣住了……   怎么像是个人……   急忙打开包着的花布,看清里面东西后,震惊了。   尸体……一具差不多腐烂了的尸体…   当时展昭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回开封府验尸。   因为他在害怕…害怕又是一个案子!大案……   想着就做,二话不说就往开封府赶。   回到开封府,拜托衙役将尸体抬进停尸房。   又去书房将在护城河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包大人。包大人立即命仵作验尸。   终于让展昭不停跳动的心平稳了些。但他实在担心,所以干脆在验尸房门口等着。   王朝马汉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幅平静的画面。但若他们再仔细看,定能发现展昭紧紧握拳的双手已经带动身体有些颤抖。   很可惜,他们没发现,因为他们一心也在尸体上。   三人站在门口,静静等待。   直到展昭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站不稳只觉得眼前画面重叠。就在要晕过去时,一串脚步声传来,唤醒了昏昏沉沉的他。   柳琳提着裙跑来,展昭看见柳琳是惊讶,但王朝他们是惊恐。   这也难怪,因为王朝马汉不曾真正见过柳林,只是知道柳琳住进了开封府,但一直没机会见到。现在见到了,是真的被吓到了。但他们想到这样不好,马上收回脸色。   柳琳似乎没注意到,而是一味地往验尸房冲。“嘭—”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仵作刚准备好要动尸体,被这一声喝。拿在手中的工具掉落在地。   抬头一看,毛孔紧缩……   “有毒!这尸体是病源!不得直接触碰!”柳琳话越说,仵作眼睛瞪得越大。   惊恐至极……   “柳姑娘!”展昭好不容易神志稍微清醒,就冲了进来。王朝马汉也跟着进来。   仵作已经晕倒在地。看着眼前景象,三个大男人有些愣神了。   “我不是故意的……”语气中的惭愧,足以体现出她内心的愧疚。看她背对着门,身体在微微颤抖,是强压情绪的结果。此时内心是有滚烫滚烫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更啊   ☆、急,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柳琳捂住头蹲下,一直念叨着,现在愧疚感是贯穿了她全身,折磨得她身体不停颤抖。展昭站在她身后,看着这一幕,不禁想起柳琳初到开封府给病人治病时,客房里的那呼救声。   既是会如此心痛,那为何之前从客房里出来可以做到面色如常?为何?   展昭始终疑惑,看见柳琳这个样子,于心不忍。   “柳姑娘。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过于自责…”展昭温声细语安慰道。   话里充满着关怀,如同一股清泉冲进心湖,将心清凉成一片温润的水域,焦灼的心顿时散了热气。   柳琳颤抖着起身,转回身,不敢抬头,顿了一会儿就跑了出去。   一路狂奔,完全忘了来的目的。   待跑回南院,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才想起自己去验尸房的目的。   完了!危险了!   在原地踱步,思虑了一会儿,又转身跑了。   仵作彻底吓晕过去了,现在是无人验尸。展昭只好先去书房找包大人,留王朝马汉在这里守着。柳琳赶回验尸房时,展昭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柳姑娘还有事?”王朝见柳琳又跑来,上前问道。   “我……我要见包大人!”王朝回头看看马汉,马汉也是不解,只好自己带柳琳去书房。   书房内,展昭已经把事情报告给包大人。   包大人皱眉坐在案后,一语不发。   “大人。现在仵作晕倒,该如何是好?”公孙先生问道。   包大人眉头锁得更紧了,张口要说话时,门外就有人敲门了。   只好偏头看向门,“进来吧!”   王朝带着柳琳进了书房,柳琳却一下子冲到案前跪下。   “大人,让柳琳验尸吧?”   脱口而出的话,全场的人震住了。展昭不得不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柳琳。   “柳姑娘会验尸?”公孙先生第一个开口问。   柳琳只是点了点头,自己站了起来。“大人。让柳琳验尸吧!这尸体实在太危险!”   此话一出,展昭胸口突然剧痛,如同有千万只虫在侵蚀内脏,他忍着痛蹙眉看着柳琳。   此刻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柳琳身上,所以没发觉展昭的异样。   “危险?”包大人疑惑道。“是,这尸体很有可能是病源,我担心直接触碰,也会中毒。”   “柳姑娘,既是直接触碰有危险,那我们更不能让你去验尸!”展昭忧心忡忡地走到柳林身旁,语气里满是关怀,但不知为何,这话好像说得他很累。   “仵作有一家老小要照顾,唯有柳琳早已无牵无挂,生无可求,死无何惧。”   “不可……”一口气未顺,只觉嘴里血腥味越来越重,最后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展昭——”柳琳用其最快的速度,扶住了展昭。“展大人!”“展护卫!”   “展昭!你怎么了?”在场的人都围了上来,包大人也迅速从案后跑来。展昭硬撑着,但耐不住摇摇晃晃。柳琳死命扶着,抓起他手想要给他把脉,却发现了他手腕上的红疹。   她呆住了,或者说她要疯了。   “快!扶他回房!”一声呼唤,急切的心情无法形容。柳琳只觉得头脑热热的,涨涨的,天黑了。匆忙中,王朝扶展昭回房。柳琳狂奔到药房,提了药箱,疯了似地跑。   见到包大人他们一脸焦急地站在房门口,竟直接冲进了房门,毫不顾忌礼数。但相信,这时没人会介意。   柳琳在手术台上站了两年有余,这是头一次紧张,紧张到手里的银针都要拿不住了。看看展昭苍白的脸色,发青的嘴唇,更是急了,重重地打右手,想要让手不再抖。打得右手都青了,还不肯停手。展昭虽无法动弹,但意识还在,昏昏沉沉中似乎看到柳琳在自己打自己。   心情一激动,黑血又吐了出来。   “展昭!展昭,你撑着!柳琳一定会救回你的!”她拿出帕子给他擦了血,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身体有些发软。但看见床上的人危在旦夕,硬是强压下情绪。   “我柳琳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两眼一颤,挽起袖子就施针。   但针就是无从下手。柳琳此时是急躁得很,快要急疯了!   柳琳啊柳琳!你在现代苦练针灸,为的就是以后有幸来到宋代,施展医术,在展昭受伤是可以帮他治伤!现在展昭已经被送到生死边上了,你怎么还这么窝囊?你在怕什么!再不治!你苦苦恋了八年的人就要死在你面前了!你忍心吗?   柳琳含泪望着展昭,不停地摇头。突然又身体一震,强振作着施针。   门外的人都死死盯着门,盼望着屋里的人出来,带给他们好消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满脸忧愁的站在离门三尺处,四大校尉整个人都要贴门上了,不停地张望。   焦急的心情在每个人心里翻山越岭。开封府的人在战斗,在与死神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        ☆、心纠结,显线索   开封府本是溢满威严之处,再有包大人坐镇,府中人无不引以为豪。所以即使包大人因刚正不阿引来许多仇人,他们也不会怕什么。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但今天府中似乎不似往日那般了。   看守大门的衙役,一改平时慵懒状,直挺挺站在门口,紧握腰系大刀,横眉瞪眼,目光凌厉,如那雷达般精确地扫射。衙役房里传出阵阵响声,这声音似乎还在颤抖,听到的人无不想象。(衙役们是在磨刀,好上阵杀敌)   厨房里,老妈子正在切菜,平时可是刀法精道,动作迅速。今日却手抖得不停,手里的刀差点掉地,切得菜也是毫不规整。更有甚者,皂役进茅厕时都要四处望一望。   这些现象只因一人倒下了。   这边,开封六子齐聚在展昭房门口,都是一副焦灼神色。   死盯了将近两个时辰的门终于开了。柳琳扶着门走了出来,一改之前惊慌神色,换上一脸冷淡走了出来,前后判若两人。四大校尉腾地围上一个劲儿地问展昭的情况。   柳琳轻笑, “他没事了!”   这话真是现在最管用的定心丸。四大校尉顿时咧嘴笑了,显得憨厚可爱。包大人迈着急促的步伐走了过来,“本府可能进去看看展护卫?”   “大人请便!”柳琳又挂上笑,却显出了她的疲倦。   “姑娘受累了!”   “多谢大人关心。行医者救人乃是本分。”   包大人无言以对,点点头走了。   四大校尉关心展昭关心得紧,跟着包大人后脚进了房。只留下公孙先生未曾移动过脚。   “公孙先生不进去看看展护卫吗?”柳琳问。   “学生相信展护卫已无碍了。”   “这……”   “姑娘一改之前神色,就已经告诉学生答案了!”   “先生?”柳琳脸色有些异样。   公孙先生摆摆手,“姑娘。或许你并不是如你所说那般‘早已无牵无挂,生无可求,死无何惧’吧!”   “先生这话是何意思?”柳琳带着试探问道。   “展护卫只怕已是你一牵挂了吧!”公孙先生带笑说,眼里射出睿智。仿佛在告诉柳琳:我看透你了。   柳琳只觉遭了一闷雷,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五味杂陈。   “既然是牵挂着,为何要刻意去掩饰?”公孙先生紧追着问。   柳琳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转过了身紧咬嘴唇。“莫不是学生多想了!”   “公孙先生,柳琳生性孤僻,早已心无杂念,只念行医救人。柳琳之所以会那么慌张,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病人。公孙先生确实是想多了。柳琳告辞!”落下话,头也不会地走了。   公孙先生紧追几步又停了下来,看着柳琳越走越远。   泪早已湿了脸颊,柳琳来不及擦,她现在只想跑回南院。或许是她逃避的方式。   逃避,是她最不想的。但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当初与月老定下约定,就只是为了能够到宋朝,见见自己恋了八年的人的风采,也好给这份感情留下些美好,这样自己回到现代耗尽余生也值了。但现在自己好像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我何尝不想敞开心扉,但……我怕,我真的怕。我怕他不会爱上我,到时我该怎么办?   自从爷爷死后,我就没有对外人敞开心过,心里的恐惧当真是难以言喻。   柳琳内心纠缠着,玩弄着发梢,叹了口气,又掉头走了。   她不能因此忘了验尸的事,所以又回去请求包大人。得到大人同意,柳琳利索地开始干活。   带上口罩,手套,掀开白布。一具女尸呈现在眼前。   柳琳不是万能的,能精通中西医学已是她苦心钻研的结果,就算要学验尸,那也得有余力。   她只不过是看过这方面的书,从未实践过。现在实践机会来了。她回想书上的叙述,按照书上所说一步一步做。验尸要这么容易学,仵作的饭碗早丢了。   好在柳琳有经验,不然后果难以设想,不得不叫她拼命女郎。   尸体初步验完,盖回白布,取下手套,坐在案后,执笔刚要写字。又停住了,思绪开始飞舞。   展昭怎会也中毒?这尸体经过查验,从她死亡时间和身上残留毒物来看,这应该就是病源。   尸体是衙役们搬回的,他们碰了尸体都没事,怎么展昭就会染上?我可相信展昭的免疫力比衙役们好多了。到底是怎么染上的?   思虑间,公孙先生推门而进。“姑娘可有发现?”   “这是病源无疑。”柳琳从案后走出迎上公孙先生。   “何解?”   “从她身上的毒性。”   “那就是百姓们饮了护城河的水,所以染上了病!”   “饮水?”   “姑娘不是说过这毒能在水中传播吗?”   “是!我是说过!只是……是谁杀了人,将尸体藏于护城河中?”   “还有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包大人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人未到,声先到。   紧跟着声,包大人就跨过门槛进来了。   “包大人何时到的?”柳琳惊讶道。   “本府刚到。柳姑娘,依你刚才多言,杀人藏尸者应就是这起并案的凶嫌。”   柳琳点点头。   ”大人觉得凶手别有目的吗?”公孙先生问道。   “尚且只是揣测。柳姑娘,你再搜搜尸体身上有无证明她身份的物件。”   “是!”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近了   “死者死前穿着中衣,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柳琳搜查一番后回报到。   包大人略有忧思,“这就难办了?”   “大人!可要从失踪人口查起?”公孙先生上前道。   “如今也只有这么办了。张龙赵虎!”   张龙赵虎应声而来,“大人!”   “你二人立即按失踪人口名单去查访死者的身份,一一排除,找到死者的身份,立即带至开封府!”   “是!”二人退下。   包大人又转向柳琳。“柳姑娘。”   “大人?”   “展护卫尚在昏迷中,府中人皆忙于公务,无暇照顾。本府只好请求姑娘代为照料。”   “啊?可是大人……”   “姑娘不愿意?”   “额—不不不。柳琳这就去,这就去……马上去。”说着就走,却是一步三回头。   古代人不是注重礼教的吗?怎会让我去照顾展昭?真是奇怪!   出了验尸房,吐了口气,又回头望。   等一下!我干嘛要这样拖拖拉拉的!待展昭醒来还要问他‘有没有碰过尸体’呢!   跺了跺脚又提步走了。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继她走后就出了验尸房。   “大人也在打算盘了。”公孙先生露出狡猾的笑容,让人只觉得寒风死起。不愧为公孙狐狸!   “公孙先生算盘打得可比本府高明多了!”   两人在这儿打哑谜,却是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啊!   柳琳到了房门口,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天怎么这么冷啊?   晃晃脑袋,推门而入。   展昭还静静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看还好,一看就心搅动地痛。   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又拉起展昭的手把脉。   脉象平稳了许多,应是恢复的差不多了。按理说应该醒来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昏着呢?唉!好在我学了医术,不然你岂不要死于这毒了?真是头一次对自己的医术这么崇拜。   柳琳想着不禁笑了,又赶紧捂住嘴。   “姑娘想笑就笑,何必要掩饰呢?”展昭这时睁开眼,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展昭你醒了?!”   听到柳琳没有以展大人称呼自己,嘴角不禁上扬,展现春风拂面般的笑容。   “姑娘终于不称呼展某“展大人”了!”   柳琳意识到脱口而出的话,难免尴尬。“展大人说笑了!”   “不!展某是真心想要交姑娘这个朋友,所以不希望姑娘称呼地如此生疏。”   “朋友?”   “不错。”展昭硬撑着坐起,柳琳忙给他垫枕头,让他靠在上面。   “展大人你可算是醒了,整个开封府都因为你倒下了人心惶惶的。深怕来个什么刺客招架不住。看门的衙役跟扫射雷达似的,衙役们还真天在那儿磨刀,整个开封府都能听到。现在是每个人都处于水深火热中。我赶紧出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刚转身要走~~   “等等!柳姑娘,此次展某能度过这生死关,多亏了姑娘相助!也要让展某向姑娘道谢。”   “柳琳只是尽医者本分,展大人不必因此谢我。”   “这……”   “展大人!你回答柳琳一个问题!”   “柳姑娘问便是。”展昭语气里有些疑惑。   “你可曾碰过尸体?”   “碰过!”   “何时?”柳琳一下子抓住他肩膀问。展昭两耳顿时红了,“姑娘这是?”   “额——激动,太激动了!呵呵呵—”赶忙松开手退出五步远。   “尸体是展某在水中发现的,所以亲自下水去打捞尸体。”   “什么?展大人,你会水吗?”   “不会。”展昭摇摇头道。   “那还下去!”   “正因如此,不小心喝了口水。”   “喝了水?”   “是!”展昭表情一如既往,一样地笑着。   “唉!展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冲动?”   “无事。如今展某已经无事了!”   柳琳看着一脸笑容的展昭,想发怒也无处发,泄了气。   这只猫儿,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   无奈摇头,“我去给你煎药。”   走到房门口时,又回头叮嘱:“展护卫切勿乱动,待病完全好了再下床!”   展昭不免呆愣,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柳琳这才放心离去。   展昭不禁疑惑:柳姑娘怎会如此了解我?看穿我心思?我与他认识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好像是我故友般?莫非是公孙先生叮嘱的?想也是……   就这样,猫儿在自己的思维框架下,把自己劝通了!?   而这边柳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幸福满满地端着药往厢房走。   再回来时,展昭果真没动,还是静静靠在那儿。   “展大人喝药吧。”   展昭看着递过来的药碗,闻到隐隐传来的药味,还真是不敢接。   但还是接下了。药一入口,展昭惊愣了。   这药怎么不苦?是甘草的味道!柳姑娘往药里放了甘草?   虽是不解,但还是一口饮尽了。   柳琳看着,欣慰了。   接回碗:“展大人好好养伤!差不多两三天后就可以完全恢复身体了!”又转身走出了房。   张龙赵虎经过两日的查找,终于确认了死者身份。   “死者张彩凤,开封人氏。家里只有一老父亲,继祖产染坊为生。”张龙在书房里汇报道。   “一平民女子,怎会被奇毒毒死?还藏尸于护城河中,造成病灾?”包大人低语思索。   “死者家里老父亲常期卧病在床,他女儿失踪了还是邻居报的案!”赵虎有上前道。   “常年卧病在传?是何病症?”公孙先生追问道。   “听邻居说是中风!”张龙回答。   “中风怎会一直不好?”公孙先生疑惑了。又转向对包大人道:“大人。不如让柳姑娘去医治,也好让死者可以走的安心。”   “嗯!本府确信,柳姑娘定会愿意帮助死者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老人,死者丈夫   厨房里,柳琳正在熬药。喝完这最后一帖药,展昭的身体就可以完全恢复了。所以她熬得有些急,扇子不挺地冲着药壶扇,已是满头大汗,却懒得擦。   这边张龙匆匆跑来。“柳姑娘,大人请你去医治一个病人!”   “病人?”   “死者张彩凤,家中只有一老父,如今卧病在床。”   “卧病在床?”柳琳不禁疑惑,“何病?”   张龙看有希望就接着讲下去了,“是中风!”   柳琳思索了一下。“那你帮我看下药!煎好了给展大人送去。”   “好!”张龙爽快地应下,柳琳也不好再多说。最后瞥了药壶一眼走了。   自从上次展昭带她进了开封,柳琳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开封府了。所以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出门在外,自是要蒙上面纱,吓到别人可不好啊。”柳琳喃喃自语,不禁苦笑。   提起药箱走出了房门。却见院里,挺立的背影毅然立在树下,满是傲气,自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一身红衣倒显得有些暗淡了。   “展大人怎么会在这儿?”柳琳带上门缓缓走来。   展昭转过身,一如既往的微笑。“展某自是带柳姑娘去死者家中探望老父。”   “怎会是你陪我去?”   “展某奉包大人之命,还要去探查些事情。”   “哦!那走吧!”柳琳提了提药箱,说着就走了。   展昭一直看着她那随风飘拂的面纱,略有思索。但还是跟着走了。   城南张彩凤家。   两人停在门外,展昭上前敲了敲门。半晌了才传来匆匆脚步声。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见到展昭他们,眼睛顿时瞪大。   “你是这家的主人?”展昭问道。   “是……不,不是!”那人看着神色有些怪异。   “到底是不是”展昭故意加重了语气。   “不不不,不是,不是。”那人似乎想逃跑,脚在悄悄地蹭着。   柳琳在一旁看着,默然无语,却是紧盯着那蠢蠢欲动的腿。   “是不是,随我进去便知!”展昭使力一推,那人跌跌撞撞进了大门。   院子里早已破败不堪,哪有染坊的踪影。   “官,官爷!小的没有犯法呀!”   “你若不是这家中人,岂不就是私闯民宅,怕是要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不就是犯法了吗?怕是要随展某去开封府把事情说清楚。”展昭平声静气道。   “啊?开封府!这这…是是是!小的随你进去!”这人当真被吓得不轻,两腿直发抖。   柳琳虽不明展昭的意图,但她知道,一定是展昭发现了什么。   进了屋子,屋里一览无余。一张床,一张桌子,就什么都没了。   柳琳缓缓靠近床,而展昭押着那人停在了门口。   床上躺着一花白头发散乱的老人,破旧的衣服单薄,竟连床被子也没有。老人不住地发抖,见有人来了,似乎格外激动,不停地嗯声,看似有话要说。   “怎么都没人照顾他?”柳琳见这老人如此萧条,顿生怜悯之心。   “他唯一的女儿失踪了,自是无人照顾。”展昭叹气道。那中年男人听了神色有些慌张,咽了口口水。   “失踪”不是死于非命了吗?展昭怎么说……   待接触到展昭的眼神,柳琳才回过神来。原来如此,他是不想老人再受打击啊~   这下柳琳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无声的去给老人号脉。   老人脉搏轻轻地跳动,脉象若有若无。柳琳的神色越来越严峻,眉头紧锁。   是谁这么狠心?竟敢对一老人下如此毒手?“可恶至极!”耐不住内心汹涌澎湃,不小心喊了出来。结果那中年人下趴下了。   “柳姑娘?”展昭疑惑道。   “展大人,这位老人必须立刻回开封医治,在这里医治,只怕对老人家不好!”柳琳义正言辞道。   “好!展昭立刻去办。只是要劳烦姑娘在这里稍等片刻。”   柳琳无声点了点头,就转回身去看护老人。展昭押着那人去了开封府。   “老人家,你放心。柳琳知道你有冤,柳琳一定会将你医好,让你可以开口诉冤。包大人一定会替你申冤的。”柳琳轻声的话引出了老人止不住的泪花。   老人满怀感激的看着柳琳,想要道谢,无奈于张不了口。   “放心吧!老人家!”柳琳蒙着面纱,特意用刘海遮住了额头的痘痘,所以老人家只能看见一双满是灵气的双眼。自以为这姑娘定是容貌不凡。   经过些曲折,老人终于抬到了开封府客房内。   柳琳却没有立即去诊治,而是往书房走。   “什么?姑娘是说老人家没有中风?”公孙先生惊讶于柳琳的话。   “是!老人家不是病了,而是中毒!”柳琳忧心忡忡的语气让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不得不信。   包大人问:“柳姑娘可知那老人是中了什么毒?”   “柳琳只能分析其成分,至于名称就不得而知。”   公孙先生又道:“名称并不重要,姑娘只要告知其害处便可。”   “嗯。这毒并不会致命,只会让人失去行动能力。口不能言,手脚移动不得,如同中风。”   “有这种毒!”包大人捋着须,喃喃自语。片刻后抬头道:“柳姑娘,你可有把握解毒?”   “有,包大人给我些时间,待我配置好解药,再去救老人。”   “好,有劳姑娘了。”   “包大人言重了,柳琳告退。”说完就匆匆往药房赶去。   “公孙先生,展护卫在何处?”   “展护卫在大牢内,听衙役说是抓了个嫌犯,正在安置。”   “嗯。他倒是尽心啊!”   刚说完话,展昭便来了。   “大人,公孙先生,展昭发现了一线索。”   “展护卫且慢慢道来。”包大人露出少有的笑容道。   “是。展昭近日陪柳姑娘前往死者家看望老人家,却发现屋里还有个中年男人。见到展昭一身官服就吓得不成样子。展昭见有疑,便故意吓了吓他。结果看他只想逃。   待回府里经过查问,才知道,原来他是死者的丈夫。”   “死者的丈夫?”两人听了皆是讶然失色,齐声问道。   “是。一年前,张彩凤嫁与这人,而这人是入赘张家。”展昭回道。   包大人不解,“怎么会是这样?张龙赵虎去查探结果是死者的亲人只有一卧病在床的老父亲。”   “那是因为死者丈夫做了一件不堪的的事,让邻里不愿提起他。”   “何事?”包大人问。   “一个月前,李辉也就是死者丈夫,在赌坊输了一笔巨款,赌坊的人要求他拿他妻子抵债,否则就要他的命。李辉生性胆小怕死,强掳了他妻子到赌坊,保住了他自己一条命。   张彩凤的父亲第二日才知道自己女儿被卖了,拿着刀闯进赌坊,结果被轰了出来。不久后,老人家就中风了。”   “可恶!”包大人拍案叫起,“展护卫,速带本府去见见这李辉。”   “是。”   牢房里。   “包,包,包大人!草民知错了!你就放过我吧!”李辉贴在牢门上苦苦哀求。   “哼!你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叫本府如何饶你!”   “包大人!草民知错了!”李辉直接跪了下来,苦苦哀求。   “现在你妻子已死,你的罪孽要本府如何饶你!”   “包大人,草民自彩凤被送去后就日日不得安眠,也在想办法把她赎回来啊!”   “你莫要再本府眼前狡辩,若你想要挽回,你妻子岂会藏尸与河内十几日,你却浑然不觉。”   “大人,自从彩凤被我送进赌坊后,我就从来没有见过她了!”   “可恶!做出此等不堪的是,竟还满口狡辩!若你有心弥补,怎么一直不报案,还是邻里的人报的案。不然你妻子的冤屈岂不要石沉大海!”   “大人!草民知错了!草民都照实说了啊!”   “你若再不说实话,休怪律法无情!”   “这这……”李辉目光闪烁,半天说不出话。   公孙先生趁热打铁,接着道:“你岳父的病还真是奇怪!看着像中风,但实则中毒。这你又作何解释?”   “啊?公孙先生,你怎么会发现的?”李辉吓得瞠目结舌,不打自招。“不可能!他们告诉我,没人发现的了的。”   “何人?”公孙先生赶忙问道。   “是……”李辉吞吞吐吐,还是不肯吐出个字。   “李辉!你最好如实相告!”展昭忽然大喝一声,吓得李辉站不住脚,坐在了地上。   “是赌坊的人。”   “哪家赌坊?”包大人问。   “四海赌坊。” 作者有话要说:     ☆、案子完了?   四海赌坊里,人声鼎沸。   “买定离手!”   “大!大!大!大!”“小!小!小!小!”   “开!诶!小!”   随着便是欢呼声与叹气声。   接连不断的吵闹,就连展昭们来到了赌坊,也无人理睬。   “奉包大人之命,前来缉捕嫌犯,闲杂人等马上离开赌坊。”王朝扯着嗓子吼,可算是止住了喧闹。   众人皆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还不走?”展昭终于发话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撤离。   赌坊的护卫皆拔刀以待,展昭立于两堆人中,虽是一声不响,面无表情。但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杀气,以致无人敢动。   “什么人在这儿捣乱!”赌坊老板从里屋走出,看样子气得不轻,出来想是要好好惩治下捣乱的人。   穿过护卫们,立于展昭身前,吹胡子瞪眼想要开骂。忽然脖子那里传来阵阵寒意,吓得他不敢张嘴。抬头打量持剑的人,一身绛红官服,再看看脖子上的剑,立即明白眼前人就是展昭。   “原来是展大人啊!”   “你就是赌坊的老板?”   “是!不知展大大人来我们四海赌坊有何事?”   “跟我们去开封府一趟吧!”   “啊?我没犯法呀!”   “你有没有犯法包大人自会定夺!你是要自己走过去,还是展某……”展昭紧了紧手中的剑。   “不劳烦展大人。草民自己去。”   “好。”展昭收了剑,“带走。”   王朝马汉听命,上前押着老板走了。展昭回头望了望那堆护卫,吓得他们不停往后推,但他只是无心一看。   开封府。   柳琳终于制好了解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可谓是神情气爽。   缓过劲儿来,立马往客房赶。   应是有些急了,走路没仔细看,硬生生被一石头绊倒,手中药瓶画着优美弧线,就要摔地上了。柳琳拼了命往前扑,不过貌似是接不住了。   就在药瓶要落地的那一刻,出现了一只手接住了药瓶。   呼!吓死了!   柳琳抚了抚胸口,正要爬起,就有人来扶他了。嗯?   偏头一看,竟是展昭笑如春风站在身旁扶着自己。   “展大人?”   “柳姑娘还是小心些,摔伤了可不好。”温和的语气让柳琳头一次摔倒了没有痛觉。   “没事。”柳琳都没察觉自己的语气不知不觉中也温柔了些。   展昭见柳琳直愣愣盯着自己,满不自在,还以为刚才那一跤把她摔傻了。   “柳姑娘!柳姑娘!”试着唤几声,柳琳却还是一动不动,眼珠子也没动过。   “柳姑娘!”这一次声音量提高了好几倍,才把柳琳魂儿给唤回来。   反应到自己失态,尴尬地不得了。   “抱歉!刚才走神了!”   “无事!柳姑娘无事便好。”   “呵呵呵~对了!展大人,我叫张龙送去的药你喝了?”(算是掩饰?)   “嗯,给姑娘添麻烦了。”   “没事!呵呵呵~展大人我先去送药。”   “展某也是要去看看那老人家,我们一起去便是。”   “好!”抬腿想走,顿时意识到腿受伤了,差点又要摔一跤。   “姑娘腿怕是伤到了,这药还是展某代你送去。”   “有劳展大人了。”   “姑娘可还能走?”   “能。展大人快去送药吧!老人家等不了啊!”   “这……展某先走一步!”展昭拿着药往客房走去,走了段距离后放心不下又回头看。   柳琳正一瘸一拐往回走,走的很艰辛,明显是在逞强。想要上去帮忙,无奈还要去送药,纠结纠结,却做不出决定。   这时王朝马汉来了,见柳琳如此,便扶着她走。   既然有人扶她了,展昭也没必要再多想,但心里顿时空落落的。见他们走远了才肯离开。   案子到这一步,已是要到结尾了。   赌坊的人供出了幕后主使。出乎意料的是这一起命案竟是官员所为。   张彩凤被卖入赌坊后,就被赌坊的人灌了毒药。原是他们要试一试这毒药的药性。   却不知这药可以通过水传播,将尸体藏于护城河中,没想太多。   赌坊的人也是奉了幕后主使的命令,要试一试这药的药性,不想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而张老爹醒来后便说出他是中了李辉下的毒,有了人证,李辉已难逃罪责。   这幕后主使竟是刑部侍郎王坤。更出人意料的是王坤自己来自首了。   只说自己得这从未见过的毒药,便想试试他的药性。   这理由自是没人信,但无奈王坤紧咬着不到松口。   这案子已经拖了很久,皇上也是一直催着,所以只好作罢。   王坤判了铡刀之刑,赌坊老板,李辉判了斩立决。一个案子看似要结束了。   但还是留下了些疑问。   张彩凤的父亲服了药后,身体逐渐好起来了。现在大家怕的就是不知该如何告诉他——他的女儿已经不再人世了。   “死者已矣,生者何哀!如今本府当真无法启齿。”   “大人!这些都是你我无法改变的,张老爹迟早是要知道她女儿去世的事实的。”公孙先生劝道。   “是本府的错,没有尽到职责,才让张彩凤无辜冤死。”包大人满脸愁苦,无法原谅自己。   “大人!此事任谁也无能为力,大人又不是千里眼,不是顺风耳,怎能做到对民间的每件事都悉数清楚呢。若是那李辉能即使报案,岂不可以阻止惨剧的发生。”展昭在一旁道。   “唉!是本府妄自菲薄了!二位不必为本府忧心!下去吧!”   “是!”二人退出了书房。   虽是如此劝包大人,但展昭他自己却无法原谅自己。   想自己整日巡街,竟没发现这些事情,难脱罪责。大人不能即使制止,都是我们做属下的没有尽本分啊!唉!造成这样的悲剧,岂不有违我进入官场的初衷!   不行!我至少还要做些事情弥补。   于是,直奔张老爹的客房。   “老人家!如今案子已经结了!你女儿……回不来了!”柳琳坐在床旁抹着泪,深知这话很伤人,但她实在找不出怎样的说法可以让老人家不心痛。白发人送黑发人,无论怎么说,造成的伤害都是一样的。   老人家老泪纵横,握着柳琳的手,“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柳琳实在不知怎么回答,忍不住哭出声来。“老人家,您要节哀啊!”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如今却甩下我这糟老头子独自走了!”   “老人家,你别太难过!这样你女儿彩凤也走得不安心啊!”   “我这女儿,从小就孝顺懂事,都是我的错,没给她找一个好相公!”   “不不,谁也想不到那李辉会做出这样的事!”   “姑娘不必再劝我了!老汉知道姑娘是菩萨心肠!但这件事老汉确实有错!”   “老人家……”   “姑娘,老汉谢谢你。要不是当初你告诉我我的冤屈会有平反的那天,老汉怕是要撑不下去的。之前无法开口,所以现在一定要好好谢谢姑娘!”   “柳琳本是名大夫,救人是我的本分!。老人家不必放在心上!”   “姑娘当真是好人!”   “这世上好人不计其数,柳琳只不过是其中一位罢了。老人家快歇着吧!先把身体养好!”   “唉!听姑娘的!”张老爹躺了回去,心里对柳琳是说不出的感激。恩人的话,他岂会不照做。痛失女儿,他也需要好好静一静。   柳琳给他盖好被子便出了房门,不想展昭站在门口。忙擦了擦泪,“展大人?”   “老人家知道了?”   柳琳点了点头,“我想你们怕是都不知该怎么说,就自作主张了。”   “他迟早要知道的!谁也无能为力!”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展大人可要探望老人家?”   “他才刚躺下,展某也不好打扰!先走了!”   “嗯。”   没走出几步,又回头问:“姑娘的伤可好?”   “好了!”   “嗯。”看她应是没事了。   这时王朝跑来,“展大人!”   “何事?”   “我们奉命去搜查王坤府邸,找到了点线索,大人让你们去一趟!”   “们?也包括我?”柳琳指着自己问道。   “是!大人是这么吩咐的!”   “不多说了!柳姑娘快随展某去一趟吧!”   “哦!走吧!”   三人匆匆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了   看着点击率越来越少,心寒啊   ☆、公孙先生发威?   书房内。   包大人端坐在案后,“此案虽是告一段落,但相信大家都有预感,这只是开始!”   众人皆在心里长叹一声。   展昭问:“大人,王朝他们找到的线索是?”   “是一木盒,可惜锁着,需要找锁匠来开。”   “既然打不开,大人怎知里面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展大人。”王朝突然插入道,“我们是在一密室里找到的,所以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线索。”   “那我们得赶紧找锁匠来。”   “展大人放心,马汉已经去请了。”   “嗯。”   “柳姑娘。”柳琳自从进了书房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其实她早就神游天外另外。对书房里的一切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包大人这一声唤,很显然,她不会有反应。   “柳姑娘。”展昭就站在柳琳旁边,也唤了他一声,这才把她魂儿唤回来。   就这样展昭得出一个结论,柳琳很爱发呆。   “什么事?”   包大人笑道:“柳姑娘可是累了?”   “没!包大人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是那老人家,本府不忍告诉他他女儿死去的消息。本府想想,还是姑娘家心细,可能帮我们通知老人家?”   “就为这事?”   “是。”包大人点头道。   “没关系,我已经告诉老人家了?”   “何时?”   “就刚才,我劝了会儿,现在他正在睡觉。”   包大人眼中带着七分自责,二分忧伤,一分无奈。“张老爹很伤心吧?”   “伤心是肯定的,不过看得出他一点儿也不怪包大人。”   “你……”   “我知道这件案子让你们每个人都很自责,不过不是你们的责任又何必非要往自己身上揽,揽多了岂不显得矫情?”   “这……”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他们困扰了很久的事?竟被柳琳一句话解决了?   “嗯。柳姑娘果然聪慧。”公孙先生笑道。   “啊?”有些尴尬,只好傻笑几声。   “好了,暂时无事,你们这几天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包大人道。   “是!”站着的三人齐声应了句,纷纷离开了。   出了书房,柳琳跟上走在前面的展昭。“展大人可想去看看那老人家?”   “也得等到老人醒了再说。”   “嗯。”   展昭说不出的欣慰,因为他总觉得柳琳明白他的心思。不自觉一抹笑容爬上了脸。   公孙先生在后头看着,两眼一眯,射出精光。   王朝在一旁见了,忙撤出他的视线,不想在这种时候被石头崴了脚,但某人丝毫不理会,坚持着退的原则。完了,公孙先生要发威了。   前头的两人正有说有笑,突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就在这一刻,公孙先生不知迈着怎样的步子,拦在了二人面前。   “柳姑娘。学生有些问题一直无法解答,不知可否随学生去药房探讨?”   “啊?哦——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姑娘天资聪颖,又精通医术,怎么可能会帮不上忙呢!”   “这——公孙先生过奖了。”   “哎!姑娘还是快随我去吧。”   “哦。”   展昭看着二人离去,眨眨眼,愣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有种预感——有事情要发生了。   公孙先生拉柳林到了药房坐下,之后就一句话都不讲,只是两眼一直盯着她。那眼神,像是在告诉柳琳什么,明明眼中带笑,可是柳琳只觉得冷飕飕的。   “公孙先生有事?”   “柳姑娘就没什么要说的?”   “额——貌似是您说有问题的,不应该你说话吗?”   “哦?是哦。不过——”   “你真的没话要说?”   柳琳此时已是满头黑线,“是。”   “你与展护卫不是有很多话说嘛?怎么和在下就没话说了?”(公孙狐狸。强!)   “哦呵呵呵,我们那时有事?没事拿来的话。”   “哦——”这声“哦”带着强烈的拖音,听得柳琳心里直发毛。   “柳姑娘觉得展护卫怎么样?”   “啊?”   “之前在下就问过柳姑娘心里可有展护卫,姑娘的回答是——”   “我说了上次那么紧张是因为我是名大夫,行医救人是我的本分。”   “可常人都看得出你当时不我们都要紧张。”   “啊?哦呵呵,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失控的。”   “柳姑娘,坦白吧。”   “我……我……哎——公孙先生!你觉得柳琳有条件去想吗?”   “为何?”   “我这张脸!谁看了都吓得要死的脸!”   “展护卫不是肤浅的人,她应深知你心善,岂会在乎你的外貌?”   “可是公孙先生你想想!展大人相貌多好,我往旁边一站,合适吗?”   “你一直不肯坦白就是因为你的脸。”   “不,不只是。脸是天赐的,柳琳改变不了。”重点是展昭不可能爱上我,我岂会不知,他若爱上我,自己的脸就能恢复了。   “柳姑娘还在怕什么?”   柳琳眼中出现了忧伤的色彩,“自从爷爷死后,柳琳就没有怎么与人相处,早已失去对外人的信任。”   “这又是为何?”   “小的时候,我也曾经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说着嘴角不经意勾起,“那时候,我很热爱交朋友,可以说到哪儿都有一大堆朋友。我对待每一份友谊都是很认真,真心待每一个人。我以为他们也会这样待我。没想到,他们完全没把我的付出放在心上。我做错一点事,他们就不理我。所以我就更加小心,没想到他们还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小丑,糊里糊涂地给他们表演,他们则在一边冷眼旁观。我多他们来说就像仆人,好像我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在我需要帮助时,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只有我爷爷理我。   他们还嘲笑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拿我当他们的玩偶,随意戏弄。   一系列的挫败让我再也不敢交朋友,爷爷死了,我的心更是死了。   我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对人再也热情不起来。   我也害怕与人相处,再也不敢将真心示人。”   “柳姑娘!”此时柳琳已是满脸的泪,公孙策难得语塞了。   “没事。”抹了把泪。“公孙先生想是没事了,柳琳就先走了。”   “柳姑娘再听学生最后一句。”   “请说。”   “你肯将这些话告诉我,不就是真心以待,信任公孙策。”   “这——因为柳琳觉得开封府的人与我以前见的那些人不一样。”扔下话,走到门口一开门。   呆住了。展昭在门口,他不会一直在吧!   “呵呵呵,展大人什么时候在这的?”   展昭看着柳琳刚才还是一脸悲戚,现在竟然就笑得跟花似的。不禁有些震惊。   “刚来。王朝脚伤了,来药方给他拿点药。”   “哦。请。”忙让开路。   展昭刚进去,柳琳就想撤,刚抬脚。   “柳姑娘。”好吧!走不了了!   又转回身,硬挤出笑容,“公孙先生还有事?”   “刚才聊得挺好的,既然展护卫来了,就一起来吧。”   展昭与柳琳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这样——-   三人坐在桌前,一语不发。公孙先生目光一直在二人间徘徊。另两位则是一直低着头。   展昭心想:干嘛要多事到药房来!   柳琳心想:公孙狐狸,是你逼我这么叫你的!   公孙策目光最后定在展昭身上。”展护卫。"展昭不禁一颤。   “你觉得柳姑娘怎么样?”(好熟悉的开场白!)   柳琳虽是满脸疤斑痘,但现在她已是脸红地遮不住了。   抬头一看,展昭俊脸微红。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话。   “展护卫是对柳姑娘无话可说。”   “额。我觉得柳姑娘心地善良,聪明机灵,医术高超,善解人意。”   “哦。”公孙先生又看向柳琳,她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柳姑娘对这评价满意吗?”   “呵呵呵,满意满意。展大人把我说的太好了!”我能说不满意吗?   “展大人?哎——相处这么久了,怎么还“展大人,展大人”的叫?“   “那我叫什么?”   “你今年多大?”   “二十。”   “二十了还没嫁人?”   “额——”   “展护卫今年二十二,比你大两岁。你就喊他“展大哥”吧。   “哈?”   “有问题吗?”公孙先生两眼又咪起。   “没——”   “嗯——展护卫,你也别“柳姑娘,柳姑娘”的了。   “展某——”   “柳姑娘救了你一命,那你们就算是生死之交了!怎么还称呼的这么生疏?”   “之前跟柳姑娘提过,不过看她改不了口。”   公孙先生突然一拍桌子,“你自己都还是”柳姑娘“地称呼,叫她个姑娘家怎么改口。”   “是!是我错了!”   “哎——知错就好了吗?你应该也要改口了?”   “展昭要如何称呼柳姑娘呢?”   “这还得看柳姑娘。”好不容易喘口气的柳琳,见矛头又指向自己,只想在心里大叫。   公孙先生捋捋须,“柳姑娘,你家人都怎么称呼你的?”   “哦。不是小琳就是琳儿啊。”话一出口,柳琳就后悔了。   公孙先生又看向展昭,“展护卫知道怎么称呼了吧!”   “是!”   “就在我面前喊一声。”   “啊?”两人同时惊讶出声。   “有问题吗?”公孙先生两眼又一眯。   “没问题。”二人又是异口同声。   展昭红着脸,半天才吐出两字:“琳——儿”   柳琳听了虽然心里很高兴,但一想到轮到自己了,哪有心情。   “展大——哥。”   “嗯。”公孙先生喝了口不知何时泡的茶,“很好。没事了。你们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茶杯还没放下,桌前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以待的朋友   跑出书房,停住了脚步。同时松了口气,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马上偏过头去。   这时,两人都不知该怎么打破这氛围。好在马汉跑来了。   “展大人!王朝的药呢?”   “|药?”展昭有了扶额的冲动。被公孙先生弄得连自己要来干什么都忘了。   “展大人你没拿来?”   “公孙先生就在里面,你给王朝拿去吧。”   “啊?那展大人你这么久都在干什么?”马汉很不识时务地问了句。   展昭失语了。   马汉注意到了展昭耳根微红,又见柳琳站在一旁,也是一副奇怪的表情。   正常人都会联想到,可惜马汉是个愣头青。   “马汉,王朝脚伤要紧,你还是先去送药吧!”展昭开口道。   “哦。”听话的进了药房。   某只终于又看向了柳琳。“柳……琳……儿……展某……”   柳琳这时回头,“你不用太介意。”   “不,江湖人坦坦荡荡,岂会在名字上如此纠结。只要你不介意,那展某就没什么多余的顾忌了。”   “我们何必为个称呼浪费时间,柳琳是个漂泊之人,那也就是江湖人。江湖儿女本就该豪爽些。”   “说得对。”   二人相视而笑,尴尬的氛围消散了。   “琳儿。”清朗的音线穿入耳。展昭声音本就是温和动听,再加上如此亲昵的称呼,所以柳琳有一瞬间傻了。   她感觉自己正在棉花糖上跳舞,全身酥麻。   但呆了一瞬,就醒了。这也是柳琳天生的掩饰能力。   “有事?”   “展某不知该怎么说。”   “你尽管说。”   “就是你之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你听到什么了?我都是乱说的。你不要当真啊!”柳琳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因为她在想:完了!他不会都知道了吧!那我连丢大了!   展昭忙道:“你不必紧张。”   “不紧张是什么意思?都被你听到了!我都不知怎么面对你了!你肯定会嫌弃我的。”   “不。展某怎会嫌弃柳姑娘?”   “你的意思是说?”难道他……   柳琳正在浮想联翩,但展昭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破了她的白日梦。   “琳儿你小时候交的朋友都不是真正的朋友,你不必因此不愿再与人交往。”   “你就听到了这些?”心里有些小失望。   “柳姑娘还有说什么?”   “没。没。”   “嗯。琳儿,展某还是希望你可以忘却过往,重新交友。展昭很乐意做你的第一个朋友,但不希望是最后一个。”   “展大人你这是在关心我?”   “是,朋友之间理应互相关心。”   “朋友?”   “是。难道你还不承认我这个生死之交?”   “啊?那是公孙先生发高烧说的胡话。”   “那琳儿你是不愿意与展某交友?”   “不不。”我还求之不得呢。   “那你可愿意听我的劝告?”   “我……”顿时垂下了眼,本是灵动的眼眸,貌似失去了灵魂。   展昭明白要她一下子接受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来。   “放心。我这个朋友是真心以待,绝不是在玩弄你。朋友之间本就是互帮互助,互相信任。展某不会想那些人一样,而是真心把你当做朋友。反正……”   柳琳知道展昭不会说什么动听的话,但她知道展昭不说假话。明白了展昭作为朋友对她的关心,不禁心潮澎湃。眼泪不知何时落下了。   “琳儿,你怎么哭了?展某……”话未出口,展昭就呆住了。   他感受到了怀里的温热,炙热的体温。柳琳情不自禁拥入了展昭怀中。   他真是不知该怎么做。被人抱,对他有种“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感觉。   当他注意到怀里人脸上连续不断的泪线时,双手不禁顺势拦住了柳琳的腰。碰到的那一刻。展昭清醒了,犹豫着要不要放手时,柳琳却从怀里离开了。   她擦了擦泪,“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额。没事。”   “展大哥,照你的话,那从现在开始你我就得遵守朋友之间的约定哦!”   “好。”展昭眼里嘴里满是笑意,嘴角勾画着完美的弧度。柳琳看着,只觉得有股气息正不断闯入她心外的铜墙铁壁。   她不禁会心笑了,微微屈膝,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展昭含笑目送她的背影。我相信她的心结总有一天会打开的。   收回目光,转过身。那一霎那,身体僵硬地石化了。   眼前正站着悠然拿着茶杯喝着茶的公孙先生和手里拿着药呆在那儿的马汉。   “你们?”展昭好不容易找回声音。   “别问我,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公孙先生喝完茶,又露出了那阴森的笑容。潇洒转身离开了。   马汉挠挠头,“展大人,我不是故意看的,只是你们就在我要经过的地方,实在是不小心看到的。”扔下话,撒腿跑了。   展昭伸手想拦,却发现马汉的动作何时已经这么迅速了。无奈只好作罢。   马汉却是动作快了许多,特别是嘴皮子的功夫。就一个时辰,绝对一个时辰,全开封府都知道了。   上到老包,下到厨房烧火的皂役的小相好。   还有他们有一个约定。天知地知开封府人知。   但忘不了的是,展昭柳琳二人送张老爹回家时,他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二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老人家放下了心结,没有因为女儿的离去而过于痛心。心里很安慰,也就没理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前往陈州   从王坤府中搜出的木盒,至今未能打开。马汉之前是把全城的锁匠都找来了,没有人能打开。   只能采取强硬手段,那就是劈了它。   这大任自然而然地降落在展昭身上。   此时木盒正躺在书房桌案上,准备英勇就义。展昭缓缓将剑拔出鞘,计量着力度。   柳琳站得是最远的,说实话,她真心不忍心看着这么好的盒子就要这么被毁了。   这不环保!难道要留被劈成粉碎的木头来烧火不成?这可是上好的木头,被砍了了还得不到好的利用?绝对不行!   于是就在展昭手起,要劈下去时。“等一下!”柳琳冲上前,护着盒子。   “展大哥,先别急着劈!”   “琳儿!这锁打不开,如今只有把它劈开才能知道里面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才不能劈啊!”   “这话什么意思?”   “这一剑下去不是里面的东西也被劈个粉碎?”   “展某会控制好力度。”   “可是这不环保!”   “环保?什么意思?”   “啊?”糟了!说漏嘴了!这貌似是我第一次在开封府人面前说现代词汇!“没什么!没什么!你劈吧!”柳琳挪开了身子。   展昭没有在柳琳的新新词汇上纠结,而是重新拿起剑。就在柳琳闭眼的那一霎那,盒子魂飞了。不过展昭真真是控制好力度,竟然只是把盖子给劈了个粉碎。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盒子里,里边是一打书信。这给众人都带来了希望。   结果打开来看发现信上写的乱七八糟。写的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符号。   柳琳从展昭手中抢过一封信,细看。只见她瞳孔放大,拿着信的手不住地颤抖。嘴里不断重复着:“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包大人打量着柳琳的神情,“小琳知道这信上写的是什么?”   “当然!这可是从小就迫害我的心灵,在我脑子里扎下根,拔也拔不掉的拼音啊!”   “拼音是何物?”包大人疑惑了,也包括在场的人对此也疑惑了。   “小琳!你既看得懂,可能翻译给我们?”公孙先生道。   “好!我手上这封信是说:王爷让你招供,但不可牵连上他。”   “你确定是这么说?”包大人问。   “嗯!拼音吗,小学生都会!”   “小学生?”展昭再次提出疑问。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信上说的王爷是谁!”很显然柳琳转移话题的计量很高,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柳琳又纷纷看了其他的信,都是那王爷对那王坤下的命令。   刑部侍郎与一王爷有所勾结,其目的是昭然若揭。   定是要造反。   现在只知道有一王爷要造反,根本采取不了行动。所以包大人让众人先下去,一人在书房里苦思。   柳琳回望了眼那信:qihui难道会是那个齐惠?不!不可能!   甩下纠结的心思,大步离开了。   这一幕展昭注意到了,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桌上的信。   平静地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开封里的案子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开封府的人都闲得慌,更别提那本就闲的柳琳。她现在是熟知开封府的每一角落,每一人了。和人熟悉到大家见到她的脸都见惯如常的地步了。   这一个多月,柳琳做的最伟大的是就是帮那烧火的小皂役娶到了他的小相好。   因此,柳琳多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女朋友,每天总会去小皂役小相好李小翠那里聊几句。   本来是天天和展昭一起去看望那张老爹的,但每次那张老爹都一脸诡异,看得柳琳脸不住地红,好在带着面纱,看不出来。弄得她都要不敢去了。   今日,柳琳在院子里享用好午餐,准备晒个日光浴。哪知展昭又无声无息地来了。   她发誓,只有这时候她不希望展昭出现。现在他来找他能干嘛,无非就是去看望那张老爹。   她当时只有一刀捅死自己的冲动。   就在展昭要开口时,柳琳从躺椅上起来。“不用说了!我马上去准备!”说着转身就走。   “等等!展某还没说什么呢!”   “哎呀!展大哥!你无非是找我去看望老爹嘛!我马上去准备!”   “不是!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事。”   “那是什么事?”柳琳疑惑地看向展昭。   “大人要你随我去趟陈州。”   “陈州?哪里?”   “离开封有几日的路程。”   “为什么要去那里?”   “去查那安乐侯。”   “你是说安乐侯庞昱?”   “不错。”   “他已经去陈州赈灾了。”   “原来琳儿也有听说。”   “额。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知道呢!”   “大人要我先行去陈州查案。但我一人去会引起他人注意。”   “所以让我和你一起去?”   “嗯。可是这说不通啊!”   “路上会经过常州,所以就说你随我回去探亲了。”   “探亲?可还是说不通啊!我去了只会是累赘,怎会让我去?”   “琳儿是不愿意跟我同路?”   “不是!我去!现在就收拾东西,很快就可以出发!”   这话当真是有效,柳琳是以神速理好了东西,当然不会忘了出门必备的面纱。   浩浩荡荡地随展昭来到了马厩,但展昭只牵出了一匹马。   “展大哥。那个,我骑哪匹马?”   “琳儿你会骑马?”   “笑话,我柳琳的骑术虽然不是顶级的,但也不差呀!”   “这么说你会!”   “当然!”   “好。”   很快展昭又牵出了一匹白马。“这匹马相较比较温和,你就骑这匹吧!”   “嗯。”牵过马,怕了拍马,算是在打好关系。很快,潇洒利落的上了马。   展昭早已上了马,见这就放下心了。   二人二话不说,开始赶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正在加快更得力度   新手需要意见   ☆、初到陈州,路遇庞昱   说是探亲,但主要目的还是去陈州,所以第一站是陈州,待路上回来时再去常州。   柳琳这下反应过来了。原来自己压根就不用陪他回家。其实她对展昭的故乡还是挺感兴趣的。   但这一路只能匆匆而过,怕是没机会了。   连着几天的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到了陈州。   没想到城门口守卫森严,对过路人都要仔细搜查,说是在寻找在逃要犯。   “展大哥。我需要把面纱取下吗?”   “不。就这么过去吧!”   “难道我们不需要掩饰一下?”   “开封离陈州甚远,这里不会有人认识我们的。”   “可也要以防万一啊!”   “这……我们该怎么做呢?”   “交给我!”化妆可难不倒柳琳,看看她脸上那逼真的疤痘斑就知道了。   她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小袋子,是她来到宋朝时随身带的。没办法,以前为了掩饰好,她必须经常补妆,所以这些东西随身带着。现在这些都固定住了,所以好久没用了。   展昭疑惑,“这些都是什么?”   “化妆用的东西。”   “化妆?”展昭再次对柳琳的新新词汇提出疑问。   柳琳如常地说,“没什么。反正它能帮到我们。”   “啊?”   “展大哥,你这张脸太醒目了。我得把你的脸画得平常些,你可别介意。”   “醒目?无事。你画吧。”   “好。”柳琳摆好工具,深呼了口气,“闭眼。”   展昭听话地闭上了眼。   柳琳马上开始在他脸上倒弄。   一个时辰后,展昭二号诞生了。他睁开了眼,见到柳琳正满意地笑着。   “怎样?”展昭问。   “很好。这下估计任谁也认不出你了。”   确实,现在展昭除了眼睛还依然澄澈明亮之外,整张脸怎么看都是很平凡.   “那我们走吧!”   “好!”来到城门口,接受审查。原来抓的在逃要犯是名男子。他们只是匆匆看了眼柳琳,就过了。而在展昭身上打量了好久,手里似乎拿着画像在比对。完全不像。   展昭本想看看画像,结果那守门士兵合上了画像。   “好了,可以走了。”   就这样,二人平安进了城。   牵马走在集市上。繁华依旧,一片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真看不出这里还有灾情。   难道那安乐侯真的尽职尽责,恪守本分,帮来百姓度过了灾情?   没什么好的打算,便先在客栈住下。   此时两人正坐在房里讨论。   展昭给柳琳倒了杯茶,“一路赶过来,想是很累吧。”   “还好。”   “要不你先回房休息?”   “不,案子要紧。展大哥,我一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对庞昱赈灾的事有所怀疑?”   “日前,有一老人昏倒在开封府门前。衙役发现了他,便把他抬入府中。公孙先生把他救醒后,那老人家就一直在喊冤。”   “他有什么冤屈。”柳琳问。   “他说他是陈州陈家的老仆。少夫人被庞昱掳了去,他家少爷便跑去要人。结果被抓进了牢。   而老爷和老妇人也遭受酷刑,纷纷离世。他倒是一忠实的仆人,千里迢迢跑来开封,替他的主子申冤。”   “嗯,真是一忠实的人。那此次来不就是要先查清这件案子。”   “不错。若那庞昱真的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我展昭定要他给百姓一个交代。”   即使化了妆,也遮不住展昭天生的正气凌人,柳琳看得心里在翻江倒海。   柳琳道:“那我们得有计划,这样才能保证事情成功。”   “嗯。你说得对。不过这大牢是一定得去看看。”   “去见陈家的少爷?”   “不错。”   “什么时候去?”   “今晚。在此之前我想去打探一下安乐侯的功绩。”   柳琳站起来,“好!我也去!”   “不!”展昭放下茶杯,“一路风餐露宿,你需要好好休息。”   柳琳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向前倾,“你也是一路风餐露宿的呀!为什么你不休息?”   展昭淡然道,“展某出自江湖,这样的生活早已习惯。”   柳琳站直摇摇手,“别,别说得好像我身子有多娇贵似的。我可不想一直闷在屋里。”   展昭笑道,“好!你随我去便是。收拾一下就走。”   奇怪?他怎么这么快就妥协了?不像他呀?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可以跟着他一起办案了。   “嗯。”由于面纱并未取下,所以展昭只能看到柳琳那满是笑意的眼眸,流光溢彩。   不久。两人已经来到街上。   展昭突然停住脚步,放眼四处观望。   柳琳走到他身旁,“展大哥?怎么了?”   展昭视线没有收回,“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柳琳也四处看了一下。当真是热闹,只是细看才发现路上的人没有一个有好脸色的。   “是有。明明是这么热闹的氛围,可是大家都是愁眉苦脸的。”   “嗯。看来问题显而易见了。”   “是。”   展昭叹了口气,“走吧!”   没走出几步。一把折扇挡在前面。   展昭眉头紧蹙,“请你让一下。”   “大胆!”后头一声音喊道。   折扇降了下去,露出一张嚣张的脸,本来长得还过得去,只是那浑身的嚣张气焰,令人十分厌恶。   后头喊话的人走上来,“你小子竟敢对侯爷无理?”   “侯爷?原来你就是安乐侯。”展昭一副了然。   庞昱合上扇子,“正是!见了本候怎么还不行礼?”   “是在下并不认识侯爷。”   “哦?这陈州还有不认识本候的?”   “我们是外地来的。”   “算了算了。本候也不想这么多费话。本候可不是来找你聊天的。”   “那侯爷所为何事?”   “本候是来找她的。”庞昱用扇子指向了一直未开口的柳琳。   柳琳瞬间愣在那儿了。   庞昱痞子般得笑了,“姑娘可能取下面纱让本候瞧瞧?”   柳琳吓得抓住展昭的胳膊,担心地看向展昭。   展昭安慰地拍了拍柳琳的手,“侯爷请你自重。”   “哟!你这小子也敢教训本候。来人!把这小子绑起来,不要伤了美人。”   “是!”一群下人应道。   展昭将柳琳拉到身后。准备迎战。   柳琳早已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大概是因为展昭刚才的安慰吧。心定了不少。   她可不信展昭会败给这些个下三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速度比之前快了一点点。   有木有?   ☆、神秘女子   一群人蜂拥而上,个个喊杀,气势颇好。   只见展昭一身蓝衣立于人群中,处变不惊。柳琳被他紧紧地护在身后。   只可惜了那张假脸,不然这画面必定会更令人振奋。   冲上来一个,展昭就给一脚。为了不暴露身份,他连随身的佩剑都没带。   不过没有剑,也不成问题。   这一脚接着一脚的,那群人都不敢上前了。拿着刀,站在那儿,愣是不肯再迈出一步。   庞昱见了,气得直跳脚,“你们这群饭桶,这么多还打不过这小子一人?”   被逼的,他们又举刀冲了上来。   展昭却不想再耗下去了,索性加了力道,直接把人踢飞了。   重重包围,被冲了个口。他拉上柳琳,脚下生风,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庞昱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他气得把折扇往地上砸,又使劲儿踩了几脚,“给我搜!就算把整个陈州翻过来,也要把这两人给揪——出——来!”   可怜了手下们唯唯诺诺应着。   展昭拉着柳琳跑到了一破庙口,见四周无人才停下。   柳琳早已跑得心快跳出嗓子眼了,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琳儿你没事吧?”展昭关心道。   柳琳摇摇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没——没——事——”说完直接坐在地上了。   也因此,一直拉着的手放开了。那一瞬,展昭紧了紧手,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但他始终还是放开了。   跟着蹲下,“看你喘成这样,还说没事。”   “过会就好了!看来我是太久没锻炼了,这么跑几下就不行了!”   “你们姑娘家体质本就弱,刚才岂是跑了几下,有些大男人都受不住。”   “那都是些书生吧!百无一用是书生。”   “那你可比书生有用多了!”展昭打趣道,不想柳琳眼眸瞬间换上了一层忧伤。   “书生至少不会给你添麻烦!”柳琳说着头慢慢低下。   “你何时给展昭添过麻烦!”   柳琳扯下面纱,“刚才啊!我真应该当时就把面纱扯下,吓吓那嚣张的流氓。”又把面纱扔在地上,“这东西根本就没有带的必要。”   展昭只是叹了口气,走过去,捡起面纱,“说实话,展某也不想你一直带着。相由心生,你心地善良,就算相貌不好,也不会惹人厌恶的,相反你整日出门带着他,让展昭觉得你带上它后,就变成了初到开封时的你。只有在开封府里你才摘下它,那是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开封府的人起初见到你是都吓着了,但相处后,他们和你不一样处得很好,没有人再对你的脸有顾忌,他们都觉得你很亲切。而你带上了面纱,总是添了层伤感,让我想起初到开封的你。”   “初到开封的时候我并没有戴面纱啊?”柳琳问了不着边际的问题,其实是她现在尴尬地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   “展某不是这意思。记得第一次在山上见到你,展某确实在你转头那一瞬对你的脸有些惊恐,但那感觉很快就没了。因为我注意到了你眼里的伤感,不是女子有的多愁善感,而是心的忧伤。尽管你一直用冷淡来掩饰,但你的眼睛骗不了人。   在开封府待了段时间后,我注意到你眼中的忧伤少了许多。但是你一带上面纱,就会回到那个满是忧伤的柳琳。”   “所以展大哥你不希望琳儿戴。那我就不戴了。不过医治病人的时候我必须要戴。”   “嗯。我知道你的这规矩不可破。可是为什么你医治好病人后不与他见一面。”   “我行医这么久,除了病人昏着的时候,我见过他,其他时候从未与哪位见过面。除了那要申冤的张老爹。”   “那你至于推给公孙先生吗?”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是我救了他们。你知道吗?”   “为什么?”   柳琳不知该怎么说,低头不语。   展昭知道问不出来,只能作罢。“好了!不谈这些。这次我们非要带你出来就是想帮你打开心结。”   柳琳眼眶盈着泪,抬头看向展昭。却见他正笑看着它。不禁脸爬上潮红。   展昭敛了笑容,“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客栈拿东西。”   “然后去哪儿?”   “我们要混入灾民之中。”   “啊?”柳琳紧跟着问。展昭将面纱放入怀中,笑而不语。   庞昱回府却是大发脾气,屋里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他正在气头上,房门却被推开了。   走进一女子,相貌算是周正,只是眼里的怨气把脸丑化了。   “是什么事惹侯爷生气啊?”那女子声音不算柔细,但也动听。   “还不是那小子?”   “哪小子?”   “今天在街上本候遇见一美人,那身材,当真是曼妙。”庞昱露出贪婪的神情,令人作呕。   “就是可惜带着面纱,但是那眼柔情似水,若是摘下面纱,必是有倾国倾城的容貌。本候正要见见那佳人美颜,却被那臭小子搅了局!”   “你认得那人?”   “不认识,外地来的。可惜我手下都是饭桶,那么多人没一个近的了他身。可恶!”   “陈州什么时候有武功这么高强的人。那些护卫武功可是不赖,那么多也打不过他一个。那那人武功得有多高强?”那女子像是在自言自语。   “本候见他还只是用到脚,手愣是没用。”   那女子听了,心想:不对!记得小琳说过,陈州案里武功高强的只有展昭一人!那,那人一定是展昭!”   “侯爷,那男子可是相貌颇好”   “哪有?长得一点看头都没有!”   “那他的穿着?”   “一身蓝色长袍。穿得很简单,估计是个穷小子。”   蓝色,记得小琳说过展昭经常穿蓝色的衣服,那他很可能是展昭。哼!小琳!我就让你看看我怎么对付你的梦中情人!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跪在我面前求饶。   她满是怨气的眼又添了征服的色彩。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二号出现了   ☆、牛村瘟疫   陈州灾荒,受苦的终究是还是百姓。   街上的繁华,也是吹弹可破的假象。   从客栈拿了行李,褪了妆。   展昭走在街上就显得引人注目了。再是柳琳摘下面纱,背着药箱走在一旁。貌似有点儿太抢眼了。也好这样至少庞昱不会发现他们。   展昭顶着这张脸活了二十年了,早就对这种目光习以为常了。终于柳琳早就被展昭那一通话乐得世界唯他二人独尊了。   “琳儿。”无人应。   “琳儿”还是没人应。   “琳儿!”依然没人应。忍无可忍,用手在发呆的某人眼前晃了晃,出神的人才回魂。   很好,展昭发现了这丫头一特点,特容易发呆。   “展大哥?”   “怎么又出神?”   “哦。抱歉!”   “想些什么?”   “胡思乱想。”   “哦?”展昭摇头笑了。   “展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蹦出。“证据。”但其中内涵怕是不简单。   “怎么做?”   展昭眨眨眼,冷静地吐字。“弱点。”   “明白了。不过真的要去?”柳琳笑得天真无邪。   “嗯。不过得先找个安神的地方。”展昭笑得格外神秘。   纵使柳琳聪明如她,也看不透。   **   贫民区——破庙   展昭盘坐在地上侃侃而谈,与安身在这里的灾民们打成一片。有说有笑,给这一片萧条之地多少添了了些生气。   柳琳不敢进去,依然站在庙外。她想:这些灾民都饿得体虚,哪里还禁得起我的打击。   或许这是正确的选择。   远远看着,展昭坐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亮眼。见他与众人相处的如此融洽,不觉笑了,却又   换了苦笑。   展昭是适合站在人群中发光的人,而我只适合站在人群外离得远远的。或许这才是障碍吧。   他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他对任何人都会这么好?   不免惆怅,在她眼前的是人世的温暖,而她早已踏入无人的冰地。何时开始,她已经有些适应不了温暖的温度了。   望着人群中温暖的笑脸,才觉得自己傻。自己的这片冰地上空,一直挂着一轮太阳不是吗?   没发觉,笑容不知怎么爬上来了。但当众人望向自己时,明显感觉到笑僵了。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眼神对峙起码有一分钟后,才听见展昭爽朗的笑声。   “琳儿!怎么还站在门口?”   “啊?”呆呆进了门。   奇怪,为何没看到惊恐的表情,反而有些兴奋。难道众人的审美观都饿得颠倒了。   “呵呵~大家好。”不自然的打了声招呼。   “柳姑娘!”众人睁着闪亮的眼。   柳琳有些不知所措。她哪遇到过这种事!   “你们这是?”   其中名唤狗儿的青年道:“展大侠说你精通医术,一定能治好瘟疫的。”   “瘟疫?”柳琳惊讶,看向展昭。   展昭点了点头。“琳儿可有把握?”   这回是柳林点头了。“哪里?”   狗儿回答:“就在牛村,村里很多人得了瘟疫,结果官兵包围了村子,要村里的人活活饿死病死在村里!求柳姑娘救救他们吧!”   柳琳问:“你们没事?”   “我们是在封村的时候逃出来的。”   她瞬间换上冷淡的面孔。“很好!马上到我去。”   这下柳琳的第二特点也暴露了,那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   牛村   村里人总共一百多,又是灾荒,又是瘟疫的,如今只剩一半了。现在这一半的人,也只有等死的份。   牛村外把守并不严,他们倒是不怕饿死鬼和病死鬼能做出什么事。   展昭,柳琳,狗儿三人掩身在村外小土坡后,看这阵势,他们就无所畏惧了。   “这看守的人会换班吗?”展昭问。   狗儿道:“不会,我们大家盯了很久了,一直就这几个人。”   “那就好办了。”展昭又是一笑,这意味的笑容很少在他脸上出现。但柳林看到了他眼里的愤怒。   果然他敛了笑容,轻身一跃,飞到村口。着实吓着把守的官兵了。   “你,你是谁?”貌似头儿的人问。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离开这儿。“   “你!哪来的疯子。”那人拔刀正面直往展昭劈去。   展昭却依然挂着笑,虽然没有温度。一侧身,轻松躲过。   那人还没反应回来已经被一脚踹开。   吸口气,抬头,只看到一双厚底黑靴。   上面声音掉下来,“你们最好听话,不然在下的宝剑不会让你们好过!”   “大大侠!要我们做什么。”几人面面相觑,却都畏畏缩缩。   展昭嘴角上扬,露出没有温度的笑。几人只觉得他们遇到了笑面修罗。   展昭向远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柳琳戴上从展昭那要回的面纱,起身。冷冷道:“走吧!”   狗儿有些呆愣了。这两人都不是一般人,变脸都这么厉害。   “还不走?”没有停留,柳琳直接走了。狗儿愣了会儿,才跟了上来。   渐渐地,他转回身,依然是温暖的笑容。见柳琳戴回面纱,眼里添了几分愁。他明显感觉到了心痛。   “琳儿。”他放柔声音。柳琳回以笑容。虽然展昭只能看见她的眼睛。但这足够让展昭放心了,因为柳琳眼里的愁换上了真正地笑。   他也跟着笑了。笑如春风,轻抚着每一个人的心灵。这却让旁边的人看傻了。这真的是刚才的笑面修罗?   “展大哥。还是我一人进去吧!你们进去怕是会染病的。”   “难道你不会?”   “我是大夫,难道我还不进去?”   “既是这样,展大哥还是跟你进去。放心!没那么容易倒下。”   柳琳无奈,“好吧!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展昭又对狗儿嘱咐:“狗儿你留在这儿看着他们,若有情况就发这信号弹。”展昭掏出信号弹交给狗儿。   狗儿兴奋地接过:“好!大侠放心进去吧!”   “嗯。”展昭转身走了。柳琳对着狗儿笑了笑,才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   最近电脑坏了,所以没更。   现在补上   ☆、故人,仇人   牛村里破败不堪,大家一直在盼望救星的出现。   今日村里来了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蓝衫,手握宝剑。女的一身青色素裙,戴着白色面纱,肩上背着药箱。他们两人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宛如神仙。   渐渐地人都围了过来。展昭在人群中道:“乡亲们。我们二人是来治瘟疫的。”   很久都没人回答,只有一人嘀咕,“都死了这么多人了,哪里还治的好啊!”   “你怎就知道没希望了?”柳琳反问。   这下没有人敢再说话了。   远远一老太太拄着拐杖走来,见到展昭他们,热泪直流,“是狗儿带你们来的吧!”   展昭笑答:“是!”   老人擦了擦泪,:好好!好啊!可是盼来了!乡亲们这两人是狗儿他们找来的!一定可以救我们的。”   大家这才放下心,忙带二人去看病人。倒是把展昭拥在最前头,而柳林扶着老奶奶在后头慢慢跟着。   到了间屋子前,推开门,满是恶臭。柳琳忙从药箱拿出自己制作的口罩,跑到展昭跟前。   “快戴上!”   接过口罩,“谢谢琳儿。”这才戴上。又转回身,“大家现在外面等着,免得染上病。”   “哎哎!好嘞!”乡亲们附合道。   进了屋子,一排排的病人出现在眼前。柳琳纵是医术精湛,也难免有些心慌了。   展昭只能站在那儿看着。见柳琳一人忙碌着,很想帮忙,就是不知要怎么帮。   他没见过柳琳治病的时候。自己中毒那次也什么都忘了。想起这,他想起自己中毒昏迷的时候,好像看到柳琳哭了。说实话,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柳琳,这也算其中之一吧。再看看忙碌的身影,展昭不禁感叹柳琳的医术。见她动作娴熟,不拖泥带水,这风范足足超过了宫内御医。   差不多从中午忙到了晚上。柳琳才站起身。   “怎么样?”展昭问。   “可以医治。但缺药。这么多人,怕是量很大!”   “陈州的药铺怕是都没药材了。”展昭思索着。   “嗯。如今该怎么办?”   “必须想办法弄到药才行。”展昭转身出了房门。柳琳提起药箱也跟着出去了。   “乡亲们。里面的人都有救!”展昭说。   大家听到这天大的好消息,顿时对他们二人增深好感。   “只是。缺些药。”展昭转换语气,看向柳琳。   柳琳从药箱里拿出纸,“你们这可有这些药草?”   村里人都是些不识字的人,柳琳只好一一念过来。   一人回答,“这些药材后山上都有,唯有那最后一味药只有安乐侯行馆里有。”   这个回答,不知算是好还是坏。反正这安乐侯府是飞去不可了。   展昭想了一下,开口:“那我去取!琳儿你先呆在这儿。”   “等等!展大哥!”   “这次太危险了,你不可以跟过来。”   “不是!展大哥你认识药吗?”   这话把展昭问傻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必须去。”柳琳扔下话径直走了。   “琳儿!”展昭唤了声,也跟着走了。   留下村民面面相觑。   到了安乐侯府外。展昭正色道:“琳儿。此行很危险,你一定要听我话!”   “明白。”   没一会儿,展昭揽上柳琳腰际,发力飞身。柳琳吓得差点喊出来,很幸运,她忍住了。   越过围墙,躲过守卫,飞身上了屋顶。夜色正好掩饰了一切。   展昭抱着柳琳行走在屋顶上,如履平地。轻松几跃,就走过了好几处屋子。柳琳这回算是尝到了飞檐走壁的感觉了。   到了一处院子,飞身而下。一处药田显现了。   柳琳余惊未定,忘了自己还被抱着。   展昭停顿了一会儿,才放下她。柳琳拍了拍胸口,顺着气。   “琳儿快找一下药草。”   “好。”柳琳走进药田。很快找到了需要的草药。摘了些正想走,余光却瞟到了药田一些不起眼的黄色小花。   这些花柳琳不可能不认识。她看着花,呆呆念了声:“小惠。”   “你还记得我。”一声音幽幽传来。柳琳浑身一颤,转过身。眼前缓缓走来一人,那双永远都忘不了的幽怨的眼,又出现了,冲击着她的脑海。“小惠。”   没等那人走进,展昭已经挡在自己身前。“琳儿你这是怎么了?”   “小惠。展大哥!是小惠!”柳琳哭道。   展昭疑惑地看向突然出现的女子。不想她也在打量自己。   那目光,貌似是放下了重负。   她收回目光,看向柳琳。“小琳。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我也没想过。”柳琳擦擦泪。   “你的梦实现了?”那人问。   展昭更疑惑了。怎地她们好像认识。   于是看向柳琳。   只见柳琳笑着,“没有。但已经不重要了。”   “小琳。你放弃了?”   “我没有能力追梦了。”柳琳添了分忧伤。   “为何?”那人语气有些紧张。   柳琳摘下面纱,露出脸。那人瞪大了眼,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冲了过去,展昭想她们是朋友也不好拦,就没拦了。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那女子的手抬起,就要碰到柳琳脸时又放下手。“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没只不过三年没见罢了。你的脸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副模样。“   柳琳平心静气地说:“三年不长吗?”   “是不是你化妆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这话柳琳呆住了。展昭也震惊了。自己不是没见识过柳琳的化妆技术,她故意把自己化成这样也不是不可能。   柳琳又说话了。“我脑子有问题啊!自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那人长久不语,再开口时,竟是大笑。“小琳啊小琳。想你之前生的一副好模样,惹了多少人嫉妒,连我也很不服。现在你变成这样,那些人怕是梦里都会笑了。最重要的是你柳琳终于被我齐惠比下去了!哈哈哈哈哈!”   展昭越来越看不懂局势了。   柳琳鄙视的看着齐惠,“哼!齐惠,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好胜!”   “没错!我没变。但你变了。我跟你比了十几年从来没超越过你,现在你长得跟怪物一样。我这可是头一次赢过了你。我告诉你,你再也没有胜算了。三年来我苦练,早就已经比你强多了。现在天上飞的鸟是我,而你只能窝在土里,出来可会吓着人。”   “我看你离她还远着呢!”展昭搭话。   齐惠听了,面色扭曲。“难道你觉得她现在跟怪物一样还比我齐惠要好?”   “相由心生。纵使琳儿容貌比不过你,但看看你们的善心,你就离她十万八千里了。”   “展昭!”齐惠挥起拳就像打。   展昭这时却说。“展某不和无理取闹的女子计较。”   齐惠挥出一半的拳头,又收了回来。冷冷一笑。“你说我不如她,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小琳。明晚怡香阁,我在那里等你。”   “我凭什么答应你!”   齐惠又是冷笑,“就凭这些药草。值不值?”   “你。小惠!为何?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比试?”   “谁叫你柳琳那么优秀。”   “你明白这些都不是我柳琳在乎的。”   “可是我齐惠在乎。你知道吗!我在乎!你知不知道你说你不在乎,就是在鄙弃我!”   “齐惠!你清醒点好不好!他们那副德行!难道你也要像他们一样背弃我!”   “柳琳!谁叫你要样样强!自然别人会嫉妒!”   柳琳哭喊“我为什么要样样强!你还不明白?”   “但我齐惠心里就是不平衡!告诉你明晚就明晚。”齐惠伸出食指,指向柳琳。   “我齐惠会超过你柳琳。你不可能打败我!”   柳琳见这,还真是丝毫未变。   脑海里的回忆于眼前的景象重影,无数次她伸着食指指着自己,说着这句百年不变的话。   柳琳一下子觉得好疲劳,“我会去的。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齐惠放下手,“很好,你就等着我在决战绝杀你吧!不过你要尽全力!你有没有尽全力我看得出来!你最好不要隐瞒!知道吗?”   展昭见柳琳被逼成这样,怒气顿时上来。“你够了没有!”拔出剑,瞬间,剑已经架在齐惠脖子上。   “展大哥。算了!我们走吧!救人要紧!”柳琳疲惫的话语触动着展昭。   慢慢地。他放下了剑。   “走吧。”柳琳首先离开了。展昭收了剑,也跟着走了。   夜恢复了宁静。   药田里的人流淌着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愈演愈裂   来到陈州的第一个夜晚,注定失眠。   一天之内,发生太多事。柳琳全身都在歇气,但她就是睡不着。   想起齐惠。   想起她伸出食指,指着我,信誓旦旦地说:“我齐惠会超过你柳琳。你不可能打败我!”   我很想找到她那时眼里的温度。   辗转难眠,干脆掀开被子,披上外套,出门透气。   回忆自己来的时候是三月多,现在已经快六月了。时间过得好快,自己怎么都没有察觉。   踏下石阶,一轮明月出现在眼前。又是月亮,记得入住开封的第一个夜晚也是在赏月。   现在的情绪早已与当时不同了。   老天如此宠我。亲人早逝,朋友背弃。而展昭,永远只能是朋友了。   身子一松,坐在了地上。   明晚,就是明晚,必须得去了。   深吸口气,又呼出来。强忍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下。   小惠,为什么昔日好友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已经掩住了自己的脸了。为何你还要和我比试。   我掩饰,为了展昭,也是为了你。为何你就是不领情。   “灵魂的那片净地,   何时闯入了秋的心。   不知不觉,   落叶满地。   用泪水带走落叶,   造化戏人。   这竟是场落叶雨。”   句句带愁,声声连哀,淡淡的愁绪慢慢透出。   依然学不起坚强。抱膝尽情哭了。   “为何不撑起伞?”   清澈的声音传入耳畔。刘琳身子一颤,转过头。展昭竟笑看着她。   “展大哥?”   展昭走下石阶,一掀袍坐下。   “你为何一定要去?”   “若是不去,百姓怎么办?”   “你们不是朋友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能做的,只有接受挑战。”   展昭又问:“她要和你比什么?”   柳林站起,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我陪你去。”   只听见这最后的声音。柳林也没回头,她知道,他走了。   站久了,眼皮也有些重了,早些歇下吧。   第二日,是大好的晴天。   在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天气似乎不大合适。   牛村里得了瘟疫的人等着用药,但现实让他们等待。这不光是对病人,还是对展昭和柳琳,都是煎熬。   展昭他们是住在村里人腾出的院子里的。   见村人这么热心,自己却让他们等。心里愧疚更是升了。   却是毫无应对之策。   今日的太阳好像心情特好,久久不肯离开。   柳琳站在房门外,一动不动,等待日落,感觉过了一世纪,却只是到了正午。   越来越不耐烦。   “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又是展昭的声音。柳琳转过身,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眼里的血丝。   原来他也没睡。是在为病人担忧?   “站着,我才能心安一些。”   “这不是你的错。”   “这也不是展大哥你的错。可你呢?不是也愧疚?不是也茶不思,饭不想,睡不好的!”   展昭震惊了。他知道柳林和他相处久了,他一些习惯会知道。但这么细微的事,她怎知道?   他们真的是只认识两个月多的朋友吗?或许正是因此,他才第一次与一女子相处得这么近。   笑了,他笑了!为拥有知音而笑,还是什么?不清楚,但他真的想笑才笑的。   “展大哥你这是?”柳林被他突然的变化吓到了。   “无事。只是想笑罢了。”展昭好不容易忍住,嘴角还停着笑的甜味。   柳琳不知该怎么回答,但她知道她该笑。这或许是朋友之间的有福同享吧。   “啪啪啪!”连续不断的声音传来,两人才收了笑容,转身。   一听这声,便知是那之前在大家面前帮他们说话的人。这老奶奶实则是狗儿的娘。   岁月的萧索记录在她爬满皱纹的脸上,腿脚已经不灵便了,所以得拄拐杖走路。   “二位快吃午饭吧!”狗儿扶着他娘道。   “许大娘,怎能麻烦你过来?”柳琳紧张急切地语气尽入了许大娘耳中,其中有明显的关切。   “不麻烦。你是我们牛村的大恩人!我们怎能亏待了你?”   “大娘这话就过了。在下与琳儿在这里可是待遇太好了。”展昭笑道。   “好了。不多说,二位快吃饭吧!”许大娘佯装板起脸。   “好!“柳琳说着就接过食盒。   “恩。”许大娘欣慰地笑了。   “展大侠。村口现在只有一人把守。那领头的已经关起来了。”   “恩。劳烦你们了。村口还是在下去看着吧!”   “这……恐怕不妥吧。”狗儿犹豫道。   “有何不妥?”展昭问。   狗儿道:“您是客人,我们怎能劳烦你呢?”   “无事。在下很快就过去。”   “好。有展大侠守着,那大家就没什么担忧的了。”   展昭无奈笑了。自己在别人面前永远都要这么样子吗?永远是他们心里的大侠?   “展大侠你们慢慢吃。我先扶我娘回去。”   狗儿扶着许大娘离开了。   柳琳说:“展大哥吃饭吧!”   “嗯。”   饭菜很简单,就是几个馒头。但这恐怕也是乡亲们尽心准备的。便直接在石阶上吃了。没有人讲话,只是自顾自肯硬馒头。   无非是不想晚上的事影响现在的心情,才把话藏在心里。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太阳落了,夜晚到了,约定的时间也来临了。   怡香阁,听名字便知是烟柳之地。两人站在门口,听里面热闹极了,却是迟迟不肯进去。   展昭生性正直,不近女色,自然没来过,除了有时候办案不得不来。柳林从来是独处,多少有些保守,现在要她开放到进妓院,似乎有点儿难度。   一直站在门口,反倒引起人注意。   这下好了,进去不是,呆在外面也不是的。   正在二人犹豫不决时,八名轿夫抬着一顶轿子,旁边跟着一打扮像随从,急匆匆赶来。   到了门口。轿外的随从喊道:“停轿!”   轿夫缓缓放下轿子。一女子身着华丽,与柳林一身青色素衣形成鲜明对比。   此人便是齐惠。她一下轿见柳琳他们已经到了,顿时怒气就上来了。   “可恶!你们这些抬轿子的都没吃饭吗!坐轿子还比她慢!”   想不到她连这都计较。   “小惠。这有什么好真的?”柳琳跑来,抓着她的肩膀道。   齐惠打下她的手。“当然要争!小琳,现在就进去。”   她又伸出食指,指着柳琳,“我齐惠会超过你柳琳。你不可能打败我!”   “不!为什么?”泪水已经在眼里打转,但这改变不了齐惠的决定。   “你是想说我不可能比过你?”   “不!不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这样?”   齐惠眼里怨气顿时多了,“谁叫你柳琳这么优秀,样样比我强!“   “!”   柳琳颤抖着举起手来,伸出食指,对着齐惠,“这是第一次,柳琳对齐惠的话做出了反驳。   明明落下了泪,但柳琳依然一脸冷淡。不再顾及,她冷漠地进了怡香阁。   齐惠看着她决然的背影,起先有些悲痛,但很快,她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气汹汹地进了怡香阁。   为何昔日好友会变成这样?谁也不知。但展昭看着她们二人演变成这样,多想解救。   想起刚才柳林会以齐惠挑衅的动作,那颤抖的手明显在说她的心很痛。   无法了!只好进去。   然而,展昭进去后发生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就是那随从急匆匆地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加更   ☆、悲歌   安乐侯府。   正厅里庞昱躺在躺椅上,四周有四五个丫头伺候着。   皇帝都难得他这么享福。   一急匆匆脚步声传来。“侯爷!侯爷!”   庞昱正享受着,皱了眉,很不耐烦。   那随从已跑到跟前。“小的见过侯爷!”   “什么事?”   “小的见到那戴面纱的女子了。”   “什么!”庞昱一下从椅上起来。“在哪儿?”   “在怡香阁。”   “怡香阁?难道她是?”庞昱显出可惜的神色。   “不!侯爷!那姑娘是来见齐姑娘的。她好像是齐姑娘的朋友。”   “原来如此,那你有没有见到那臭小子?”   “没有,那姑娘旁边是站着一人,也是穿蓝衣,但长得和之前那人完全不一样。估计那臭小子是怕侯爷,所以躲起来了。”   “好!马上去怡香阁!”安乐侯露出了欠打的笑容。   怡香阁里。早已没有之前那么杂乱的声音。现在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大厅中心的高台上。   齐惠换了身妖媚的衣服,半个肩都袒露在外面,裙子到了脚踝就没了。随着她的舞动,半透明的衣服里的肌肤若隐若现。看得台下本来就是来寻欢作乐的人眼馋的口水直流。   柳琳始终站在台下,望着台上的人,有几分忧色的眼多了几份悲痛,多了几分怒色。   小惠,你变了。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合上眼,随着眼帘的颤动,泪水始终还是落下来了。   原以为站了一天可以理清情绪,没想到一到面对的时候,我始终还是懦弱了。   小惠,你在哪儿?   再也没有丝毫力气支撑了,好累!好累!   身体在往下掉。   “琳儿!”展昭及时扶了一把。   柳琳偏头看去,接触到展昭关切的目光,冰冷的心暖了几分。展昭当真是她心里那片冰地的不落的太阳。无论什么时候,他始终在天上,温暖这片寒冷地带。   “放心!我没事!”柳琳站直了身,展昭才放开手。   “要是难受!我们就走!”   “不。药怎么办?”   “难道就只有这一个方法了不成?”   “难不成要再闯侯府?”柳琳反问。   “说起来。展某一直很疑惑。”展昭说。   “何事?”   “齐姑娘怎会出现在侯府里?”   这问题彻底敲醒了柳琳。对!我是在侯府见到小惠的。她怎么会出现在侯府里?   等一下!脑海里回忆起一件事。   那信,那满是拼音的信,只有可能是齐惠写的。记得信上有齐惠的注名。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琳不解地看向舞台上又唱又跳的齐惠,满是疑惑。   她正唱着一首柳琳从未听过的柔美的歌曲。歌词柳琳压根没有听进耳,她只看着齐惠的眼睛,始终在寻找温度。   一曲毕,接着是热烈的掌声。柳琳被包围在掌声中,落寞,只有落寞。天边好像和着掌声响起了悲曲,小惠……   “感谢大家的掌声!今天在这里我和我的朋友要在这里比试,我一首唱完了,剩下的就是她唱,待会儿各位可要公正地评评谁唱的好!”齐惠在台上喊道。   台下的人都凑热闹的应和。   “现在有请我朋友上台。”这话刷的落下。   柳琳还没反应过来,众人的目光已经齐聚过来了。每个人的眼里都是贪婪。   好可怕!好可怕!   手指紧紧捏着衣袖,犹豫不前。   突然掌心的温度传来,是展昭。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松开展昭的手,肢体僵硬地迈出第一步。   这时候齐惠又喊道:“你忘了规矩了吗?”   规矩?柳琳抬头看向台上的人,仅存的希望彻底没了!她在冷笑,眼里根本没有温度。   好!小惠!我不会再犹豫了!   瞬间,柳琳小跑,一挥袖子,白绫从袖间飞出绕在舞台梁上。   这就是规矩。这就是她们上台的规矩。   记得小时候舞蹈老师天天在训练她们这个动作。那时才七岁,两人一起哭一起笑的生活。   艰辛的岁月即使累,但那时柳琳是快乐的。那时爷爷还在,齐惠还没被好胜心蒙蔽了双眼,那时对展昭还只是崇拜,单纯的喜欢,没有其他因素,敢大胆地爱。   时间总会让你回忆她,回忆着只会感伤。   那时舞蹈老师手把手地教她们。柳琳学得快,没多久就学会了。但齐惠怎么教也教不起来。或许是那次伤了齐惠的心。   这白绫轻飘飘的自然除了会武的人能控制,平常人很难控制,需要极大的力道。   小时候距离是一米,随后逐渐增大,现在已经运用自如了。齐惠练得怎样她不知道。只记得以前她找自己比试的时候,费了极大的力才绕到舞台上,即使那样,上台的时候动作很呆板,估计她在害怕。   随着白绫往上的力道,柳琳被带上空,在空中旋转。   时常变换着动作,技巧的往台上飞。   柳琳沉浸在飞行的感觉中,但她心里迷茫,没有方向,对台下的掌声毫无所觉。   好害怕!她始终忍不住转头看向展昭。   他一直惊讶地看着柳琳。但眼里依然有担忧。   这正好散去柳琳眼里的恐惧。不禁对着展昭她笑了,虽然带着面纱,但眼里的柔情传达了一切。展昭愣了,但很快也笑回。   这一幕直接进入了匆匆赶来的庞昱的眼里。他站在门口,这个角度,恰好可以完整地见到两人的对笑。看着两人眉目传情,庞昱剁了展昭的冲动都有,气愤地坐在大家恭敬地让出的位子上,目光集中在台上。   柳琳翩翩上了台。冷淡的声音从面纱下的口中传出。   “琴来!”   齐惠又是冷笑。“好!”   很快,琴连桌椅抬了上来。柳琳安然地坐下。不久舞台上只剩下她一人了。   柳琳望向台下的齐惠,只当做这首歌是给她唱的,柳琳才能唱出来。   指尖触弦,柔美的前奏响起,这琴声正如一粒粒的明珠,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紧接着,悠远柔美歌声响起。   “水依青山,山连碧空。   小睡着的湖水,恬静而又可爱。   轻舟躺在水的怀抱,汲取它的甜味。   伴着满满香甜,舒缓着呼吸。   平稳的节奏映在荡漾的水波。   催眠着舟中的人。   稀疏鸟声从林中传来。   那是大自然的呼唤。   带着灵魂,与山林同生。   柔暖的风轻轻抚上迷离的睡眼,   温和的阳光丝丝酥软着身心。   在这摇篮里,梦见了自由。”   熟悉的歌词,响应在齐惠的脑海里。看着台上的柳琳,她又落泪了。难道我错了?   柳琳投入地弹唱,感动了在场每一个人。只因这是她心里的呼唤。   小惠,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渴望自由,我给你写的自由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在忙碌中抽出时间加更。   幸好还有人看   ☆、神秘的信   琴声停了,其音依然回想在每个人的心里。   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展昭是惊呆了,这声音,这歌声!没有错。是很久之前在山上听到的歌声,那样的清新脱俗,原以为自那次以后再也听不到了,没想到是琳儿。我早该知道,那天在山上分明只有我们两人,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在唱歌!之前就该问清楚!   展昭直骂自己傻。   齐惠也很久没有听到柳琳的歌声了。   自小一起长大,做什么事都在一起,自己对柳琳的声音应是熟悉无比。但为何今日的声音有些疏远?是小琳彻底不想要我这朋友了吗?   一想到这儿,齐惠忙抬头看向柳琳。   那一霎间,齐惠才明白,柳琳和齐惠再也不可能恢复昔日友情了。、   因为柳琳那双始终有神的眼失去了色彩,因为柳琳那双灵动的眼眸里满是冷淡疏远。   众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溢满正厅,柳琳在空中飞舞,眼神始终呆滞的看着某一处,没有焦距。这停止了齐惠心里的悲痛,失败让她又迷茫了,好胜心又战胜了她自己。   她一改眼里的悲痛,又涂上一层怨气。   瞬间,周围的一切定格在那儿,成了黑白色。只剩下齐惠和翩翩飞来的柳琳还有一旁担忧的展昭。   柳琳回到台下,收了白绫。经过齐惠身边的时候眼神依然冷淡,淡淡的语气:“从今天开始,我是柳琳,你是齐惠,你我的友谊本就是建立在比试上的,现在我彻底赢了。你不配和我柳林比试!你不配做我柳琳的朋友。”   字字句句如刀割,伤的不只是齐惠,也有柳琳她自己。但到了这一步,她只能拿出一贯的冷淡来结束一切。   柳琳扔下话,只想逃离这里。不想齐惠说话了。   “你还没赢呢!”齐惠转过身走到柳琳的面前。   她又举起手,伸出了食指。“我齐惠会超过你柳琳。你不可能打败我!”   她还真是锲而不舍。   但这次柳琳累了,她累了,揉了揉太阳穴。   “把药草拿来!”   “想要得到药草,就必须继续和我比。”   柳琳还没喊出来,展昭已经发怒了。“够了!”   他冲过来将柳琳护在身后。怒瞪齐惠,道:“要不是因为你是琳儿的朋友,在下绝不会容忍你如此折磨琳儿!”   “折磨?你会不会弄错了!一直都是她在折磨我!为什么她什么都比我强!”   “琳儿的伤痛你这从小的朋友会不知道吗?”   齐惠疯了似的吼:“她的伤还不在你身上!自己傻的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跟我吵!”   “行了!齐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就算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关系,但我不希望昔日的朋友是一个失信的人!”柳琳推开展昭,上前道。   齐惠又冷笑了,但这笑只显出了她的孤单,她的寂寞。   “不用再笑了!按照约定,快把药草交出来。”柳琳就算在难受,也无法忘记还在受苦的病人们。她相信齐惠是会交出来的,因为她也是一名医者。   “好!稍等!”齐惠强压下怒气,进了内室。   趁这空儿,庞昱扇着扇子走过来,估计是想装成风度翩翩的公子。不过他打错算盘了。单是他那猥琐的面向,再是柳琳身旁还站着一英俊潇洒,气度非凡的南侠。更是把他显得极逗。   在庞昱到柳琳身前之前,展昭再次将柳琳护在身后。   这又让庞昱很不爽!   “你是哪来的!竟敢挡本候的道。”   “侯爷不必多问。”   “哼!来啊!把这人拉开!”   “是!”小喽啰上来想来开展昭。任是他们青筋暴起,面色发红,依然不能动展昭分毫。   在他们想要准备第二轮时,展昭四面一踢,小喽啰们光荣倒下。   他们脑海里回忆起来之前的阴影,好熟悉的脚法。   庞昱气急了,这姑娘旁边怎么老是又高手跟着!   展昭突然间冲了上来,抓起庞昱衣领,气愤的说:“我在这里警告你,你要是再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小心你的脑袋!哼!”一松手,庞昱被扔在地上。   柳琳在旁边看得,下巴都要落地了,这是展昭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给你们拿来了。”齐惠从内室走出,将东西交给了柳琳。然后默默地走去,扶起了安乐侯。   这逼得柳琳不得不相信,她所怀疑的害怕的一切。   嘴唇颤抖:“齐惠你真的和庞昱是一伙的?”   “是!柳琳!你说的。我们不再是朋友,那恭喜你!我们正式成为敌人了!”齐惠扶着安乐侯,用及其妩媚的语气说。   听到这话,柳琳踉跄了一下,随即展昭便过来扶她。   齐惠又开口了:“侯爷。你可知这两人是谁吗”   “谁?”庞昱有气无力的问。   “一直以来护在柳琳身旁的就是皇上亲封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齐惠!你!”柳琳挣脱展昭的手,上来就想揍齐惠一顿。却很快再次被拉住了。   “侯爷,展昭有句话必须告诉你!你离死期不远了!”扔下话,带上琳儿离开了。   夜晚街上已经几乎见不到人了,估计只有展昭他们会在街上游荡。   “展大哥!你刚才干嘛阻止我!那齐惠都把我们身份供出来了!”   “打了她有用吗?不是反而让你更加难受?”展昭反问。   “我怎么会难受?”柳琳逞强。   “刚才我看得很清楚!你很痛苦!因为你又变成了那冷漠的柳琳了!”展昭冲到她身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些话。   柳琳故意躲开,继续往前走,“我没有办法!”   “我明白!所以我把你带出来!”展昭跟上。   “那我们快回去吧!大家肯定等急了!”   “嗯。”   加快步伐,急切地往牛村赶。   接下来的事就比较顺利。乡亲们一连几天服药,病情好转,大家直夸柳林是神医。   现在要做的就是整顿牛村。   于是,躲在房里策划宏图伟志。   只见柳琳一脸严肃,坐在桌前。旁边坐着展昭和狗儿。   柳琳玩耍着毛笔,却一直没有下笔。   “琳儿可有想法?”展昭一脸平静地问。   “嗯——首先最重要的事,就是牛二家的猪棚塌了!得帮他修好!还有牛二的哥哥牛大家里的鸡下不出蛋了,我得去治一治。牛二的哥哥牛大的媳妇的娘家的牛跑了!得找回来!   还有,牛二的哥哥牛大的媳妇的舅舅的狗,老是出来到处大小便!另外牛二的弟弟牛三的媳妇的舅舅的媳妇要生了!老龄生子,是很危险的!还有吗?就是牛……”   这一串又一串的话听得狗儿想跳墙,但展昭依然淡定地和着茶,只要忽略他微微抖动的眉毛。   这边柳琳还在念叨,门外就有人喊了:“展大侠!”   展昭如释重负,竟用轻功跑去推开门,吓傻了那人。那人只是呆呆地将信递给展昭。   “多谢!”啪——房门关上了。留下那人吹着风。   回到位子上,拆开性,刚才还是微笑着的人,霎时脸色煞白。   柳琳停止念叨,见了展昭脸色,忙问:“怎么了?信上写什么?”   展昭收起信,“没什么?就是一个朋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展昭拿起桌上的剑要走。   “我也要去!”柳琳说道。   展昭微笑,“你不是还要整顿牛村吗?这么多事,哪有时间出去?难道是担心展大哥故意偷懒?”   “不是!”柳琳这时候见到展昭的笑,反而更不安心了。他一定有事瞒着我。   “放心。你安心呆在这儿。等我回来!“若我还活着。   展昭离开了,临走时,偷偷开了眼呆愣的柳琳,眼里满是不舍。 作者有话要说:  拼了我老命啊   ☆、冰地失去太阳   日西落,只剩昏晕一半停留着。   天边染着几道红霞,枝头停息着孤鸟。   此景,此情,更是叹息。   微风带着寒意,霞光带着凄凉。   孤鸟的啼叫带着痛。   柳琳坐在石阶上,抬头仰望天空,眼里却什么都没有。   他走了,把她也带走了。   临别的话语依稀在耳旁回响:“放心。你安心呆在这儿。等我回来!”   从他的眼里,柳琳读到了后话。此行怕是凶多吉少。   刚想暂时忘记齐惠,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展昭又出事了。难道他也要离开了?   不!不会的!   树上的孤鸟扑哧几下翅膀,飞远了。在天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又停在一颗树上。   树下上演着残忍的一幕。   拇指般粗的皮鞭放肆地飞舞着,有节奏地狠狠砸在树上人的身上。挥鞭的人紧绷着脸,呲牙咧嘴,面红耳赤,早已没了力气。   一边庞昱躺在躺椅上,却还在喊:“给本侯狠狠地砸!使劲砸!有没有力气呀你!打!狠狠地打……”   猥琐的脸上满是狰狞,更是丑相,还一直瞪着眼,死盯着被绑在树上的展昭。   更令庞昱愤怒的是展昭始终没有理过他。   长鞭无情地砸在他身上,舔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而他至今不吭一声。   觉着鞭子不带劲儿,又撒了些辣椒水,那手下又加大力道,狠命往他身上砸。好好的人已是血肉模糊。挥鞭的人快要虚脱了。   可展昭始终不吭声。而是一直抬头望向孤鸟飞来的方向。   她还好吗?   “给我打脸!我讨厌这张脸!”庞昱的气焰丝毫不减,反而愈演愈烈。   那手下只好又加大力道,举高鞭子,往展昭脸上打。   俊秀的脸庞顿时多了几道交错的血痕。展昭的视线这才收回。   庞昱露出得意的笑,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这小白脸不会不担心自己的脸!”   然而,展昭笑了,开怀大笑。“打吧!尽管打!尽管往脸上砸!这样我和她就一样了!打吧!”   庞昱看展昭笑成这样,以为是在嘲讽他,心里的那团怒火更旺了。从躺椅上冲过来。   “哼!把鞭子给我!”   接过鞭子,死命地挥着鞭子。将气都发泄在展昭脸上。嘴里谩骂着:“叫你生不如死!”   展昭闭着眼,微笑享受着。这笑是幸福的。   琳儿,这样你不会再有顾忌了。   庞昱这次被他的笑吓到了。   “你!你简直脑子有问题!你这是在看轻本侯!那本侯就让你知道得罪本候的下场!”   狠一甩手,刚才还放肆的鞭子,此刻死死躺在地上。   “给本侯把蒋莞叫来!”   树上的孤鸟被这杀猪般的叫声惊着了,慌乱逃离了这里。在空中滑行,画面回到石阶上。   她还在,目光更加黯淡了。莫名的心痛了。   口中念念有词:“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此刻她又处在心灵的那片冰地里,寒冷只剩下寒冷,冷到骨头都要失去麻木了。一直以来挂在天上的太阳去哪儿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琳!”熟悉的声音,柳琳不经意抬头。   “小惠?”始终改不了口的称呼。   齐惠的到来超乎意料。   “小琳!快去!展昭被庞昱……”一口气喘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柳琳唰的站起来。“展大哥怎么了?”   齐惠顺好气,“他在庞昱手上。要被押到陈州公堂上去了!”   “不!这不可能!”柳琳难以接受现实,提裙就跑。   齐惠转身时,柳琳已经不见了。院中只留下她微笑着。   小琳!不管怎么样!我也会助你追梦的!尽管我们不再是朋友。   陈州县衙。门前的鸣冤鼓已堆了一层厚厚的灰。看守的衙役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太阳还没完全下山。门前的灯笼已经亮了。   几百年没响的鼓竟响了。厚厚的灰尘随着节奏跳动。这时衙役们才发现鼓前多了个人。   一女子,蒙着面纱,奋力地敲着鼓。   “别敲了!大老爷不在!一衙役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道。   柳琳本就急,哪里受得了这个!举起锤子就冲来,扯起那人衣领:“他人去哪儿了!”   这时候面纱很配合地落下,一张脸露了出来。无论何时,这张脸总能发生些影响。   此时,已经把这衙役吓得昏死过去。   其余人也急忙忙退开。柳琳头一次为这张脸感到自豪。   扔下那人,“我问你们!知州在哪儿?”   有些丑脸是让人厌恶,而柳琳只会让人恐惧。   当初化妆的时候,她就尽量往恐怖里化,这样再也没有人会接近她了,她也不再会想去接触这个世界。   若是让人厌恶,岂不是□□裸地遭人嫌弃,没办法自卫!   现在那些衙役是不敢动弹了。   街上本来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人,不知何时,都被吸引来了,聚在门口观看。   柳琳转头一瞪眼,顷刻间,一个人也没有了。   又看向那些衙役:“我再重复一次!把你们知州大人给本姑娘找来!”   “你你!是人是鬼!”一人颤抖着问。   柳琳面目狰狞,“应了我的要求,我就是人!”   “我们大老爷不在!”   “去哪儿了?”   “安乐侯传召。”   “什么?又是那死螃蟹!”柳琳狠狠扔掉手里的锤子。   “他娘的!哪来的丑鬼,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其中一人这下也没什么好怕的,暴脾气就上来。“再敢在这儿乱吼!老子就把你扔那粪池里去!丑鬼也就适合待在那儿!”   若是平时,随他怎么骂,柳琳也不会在意。现在火烧眉头了,这人还在这儿瞎搅和。   这人彻底触犯了她的底线。“你给我闭嘴!”拎起那人死命抛出去。(天生力大)   可怜的衙役凄惨地摔在地上,闷哼一声。醒来时,刚好看见大老爷的轿子落地,后头还跟着一辆囚车。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会有一更   ☆、罪责   缓缓驶来的囚车上,一披头散发的人身穿囚服,却是挺直腰背笔直地坐着,不卑不亢。   披下的发丝间隐隐约约露出脸,一张满是疤痕交错的脸。只有,发隙还现出一双澄澈的眼眸,深邃而又明亮。   即使远看,柳琳也认出了那双眼,从她见到展昭第一面开始,就再也忘不了的眼。展昭的眼里永远是有正气,温暖,关爱还有淡淡的看不透的情绪。   此刻,她清楚感觉到那看不透的情绪加强了。   柳琳无法忍受,冲到囚车旁。“展大哥!”   一旁的衙役被柳琳吓得纷纷退开。   展昭缓缓转过视线,看向柳琳。“琳儿?”   “展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会成了囚犯?”   这时展昭还笑着,“无事。展大哥只是离开一会儿。”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会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柳琳激动地抓住囚车上树立的木柱。   “琳儿。你快俩开这儿。”展昭有些急了。   “不!我要救你出去!”   “你怎么救?快离开这儿!”   “不!我不走!”柳琳依然不肯离开。   他们完全无视了旁边的知州蒋莞。   蒋莞气愤地指挥衙役:“你们还不把这人给赶走!”   衙役们这才上前阻拦。刚想抓起柳琳,手还只是碰到她肩膀,却迷迷糊糊地一下子摔在地上。   紧闭的囚车边上的木柱,任是被劈碎了一半。展昭怒瞪地上躺着的衙役,打出去的手还没想着收回来。“你们再碰她!展某定会要了你们的命!”   柳琳很少见到展昭发脾气,如今看到他为自己发火,顿时不知该有什么感觉。   “展大哥?”   展昭顷刻收了杀气,笑看向柳琳。“我没事。琳儿还是赶紧离开这儿。”   “不!我说了我要救你出去。”   展昭有些无奈,略微皱眉。“若是出去,我怎会走不了。只是牛村一村人的性命怎么办?”   “展大哥,那庞昱是这么威胁你的?”   “现在若我离开,牛村的村民的性命定是不保。”   “我们大家可以一起来对付他们呀。你武功这么高?难道还怕了那些酒囊饭袋?”   “你可知庞昱也是有兵力的。一旦打起来,仅凭展某一人,定不能顾及到每一个人,到时村民定会有所伤亡。”   “所以你就牺牲自己的性命?”柳琳哭喊。   “琳儿。若你是我,展大哥相信你也会这么做。”   “可是!你难道就要这样子认命?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要有难同当!现在你都一人扛了?把我这朋友放在哪里?你就这么死了,我上哪去找比你还要知心的朋友!”   展昭强忍的泪水,依然还是沿着脸庞落下。   柳琳注意到发丝间脸庞的异样,伸出手,轻轻撩开长发。本是俊颜,如今布满疤痕。   难以置信,用惊讶的目光看向展昭。   他又笑了,“这下。我们可以是无所顾忌的朋友了。”   “展大哥。你在说什么?那庞昱为何要把你脸打成这样?不对。”   静下心来细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庞昱会发现展昭,都是因为我。   又想起在街上,在怡香阁遇到庞昱的场景。   都是因为我。   “都是因为我!一切都是因为我!那庞昱才会抓你!你也是因为我才暴露身份的!”   柳琳抓着头,拼命地摇晃。   “琳儿!琳儿!不是你的错!”   “不!一切都是我的错,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自己去弥补。”   展昭万万没想到柳琳会将一切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她站了起来,走到蒋莞面前跪下。“蒋大人求您为民女做主。”   蒋莞,一甩袖转过身去,“一刁民能有何冤屈。”   “大人!求你为民女做主!”柳琳不住地磕头,等于出卖了她的灵魂。   但她只想救回展昭。   一边展昭在囚车上,看着一向心高的柳琳向他人磕头,却是无力阻止。只能隐忍,紧握拳,咬着嘴唇,唇间已出现血迹,却依然咬着不放。   “蒋大人!求您!求您!”   柳琳还在不停地磕头。蒋莞始终背对着他,但他眉间有了几丝触动。   一衙役这时候凑上来,贴在他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   蒋莞点点头,那衙役才离开。   很快,蒋莞转过身来:“你别磕了!把头磕破了也没用!”   “蒋大人!求求您!”柳琳抬起头,额头上已有明显的血迹。   “你真要我帮你?”蒋莞问。   “是。”   “好!刁民要上告,必须得先破一关!”   “什么?”   “滚钉板。”这话一出,柳琳脸色没有一样,反而有些安然。   展昭却是忍无可忍了,“琳儿!你不要答应她!快离开!不要再告了!”   柳琳看向展昭,笑了,温暖的笑了。   那一刻,展昭明白了她的意图。“不不……”   柳琳收回视线,“蒋大人。若是柳琳滚了过去,你却不替民女做主呢”   “本州乃堂堂一知州。怎会言而无信。”   “好!”柳琳站了起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蒋莞不可思议地看向柳琳,“你要滚钉板?”   “是!怎么大人要反悔?”   “不。你可知道有些壮汉滚了钉板都没命了?你一弱女子,岂不等于送死?”   “这有什么?有什么尽管上!”柳琳又添了冷淡,只是偷偷看了眼一直焦急的展昭。   “琳儿!你在做什么!快走!展大哥不需要你这么救!快走!”展昭撕心裂肺地喊着。   “展大哥。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你不能走!那为何我就能离开?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我!”   “琳儿!你是要展大哥死也不能安心吗!”   拼尽力气嘶吼:“展大哥!你死了!柳琳就可以好好活着吗?”   这一声喊了之后,展昭彻底无话了。   他没有完全明白这话的意思,但他明白若是他走了,柳琳怕是会因此伤心。   可他有力改变吗?   蒋莞的声音在这时想起,“传令升堂!” 作者有话要说:     ☆、撕心裂肺   夜,宁静的夜,属于谁的宁静?   夜,暗色的夜,属于谁的心伤了。   堂鼓响起,响彻整个公堂,回音绕梁。震荡着公堂,也在震荡着她。   亲眼看着展昭在自己面前被押走,心里郁结不清。眼下见不到他人更是心慌。   平日觉得包大人升堂,这些程序那是威严,现在只觉得麻烦。   琐碎的事情还要拖拖拉拉半天。   衙役们懒散地拖进堂,站在两边,毫无威严可谈。蒋莞上了公堂,一副软弱的样子。   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五品官竟要审问大名鼎鼎的御猫展昭!都是那庞昱搞的鬼!   柳琳想到这儿,就有杀人的冲动。   等记录的师爷坐下。   蒋莞敲响惊堂木,“带人犯!”   衙役应和,“带人犯————”   什么?人犯?指谁?   柳琳讶异于这两个字,望向门口。   终于再次见到了心心牵挂的人,只是谁想到,他会沦落至此,被几个酒囊饭袋押进堂里。   我不想再问为何!自己早有答案,正因如此,自己才会对他死心塌地。只是看着他,心里真的很难受!他为何一定要为了别人而让自己受这种苦?   我还是忍不住问自己为何。   展昭缓缓走上堂,却依然挺直如松,不失风范。   披散的发下,露着一张满是伤疤的脸。昔日俊颜,消失了。   柳琳耐不住,用力往胸口砸,她快窒息了   肯定是那庞昱伺机报复,故意往他脸上打。   身上怕是也有不少伤。   “展大哥。”柳琳声音有些沙哑,不再像往日那般清新,但此刻在展昭心里,声音一样很温暖。他幸福的笑了。愣是那满脸伤疤也掩不住他此刻的幸福。   走到堂前,依然笔直地站着。后面两人愣是踹也无法踹动他。蒋莞为了面子,只好装作大方作罢。   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展昭正要开口回答,柳琳这时却打断。“等一下!”   “何事?”   “蒋大人你还没有履行你的诺言!”   “这————本官正在处理案子——”   “民女现在站在堂上了!大人的意思不就是说现在就可以伸冤了?”   “你!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滚钉板就等于送死!展昭是侯爷下令处死的,任是你滚过来钉板,你也救不了他 !”   “展大哥可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岂是你一知州能判决的?”   “本官说过,下令的事侯爷!”   “所以你就照办?你今天若是杀了他,我看你这知州也活不长了!”   蒋莞笨重的拍了惊堂木,“好一个刁女!让你一寸,就近一尺!既然你自己找死,好!上钉板!”   “不!”展昭急了,“琳儿,展大哥不需要你救!你不必求助于它!快离开这儿!这只会让你丢了性命!”   “你不是说要做毫无顾忌的朋友吗?你因为我受了这么多伤,难道我不可以为你受点小伤?我相信。”转头看向蒋莞,“蒋大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蒋莞嘴角微微触动。却还是狠下心,招呼人将柳琳押至钉板前。   面对这,柳琳不可能不害怕,但为了展昭,也为了百姓,她一定要打动这软弱的知州。   看着柳琳一步步,靠近钉板,他不住地在摇,头一次,他发自内心呐喊,“琳儿!不要!不要这么做!不要!不要!”   柳琳一步步移向死路,头一次,她不应他的呼唤。   看着这画面,任是无良酒囊饭袋也有些触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两人呼之欲出的情愫,感染了每一个人。眼看一对恋人,就要拆散。或许在黄泉路上可以相会。   触碰到钉子,一股刺骨的寒意穿进心里,还真是渗人。   “琳儿!快走!”展昭悲愤至极,将手紧逼喉间,“你再不走!展大哥现在就死在这儿!”   柳琳脸色煞白,甩开两边的人,跑到展昭跟前。“你别这样!柳琳没事!你快把手放下来,把手放下来!求你快把手放下来!“   “你答应我,离开这儿!”展昭眼角还含着泪,声音也有些哑了。   “展大哥。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柳琳跪在展昭跟前,扯着他袖子。   展昭也跟着跪下,“你快走!”   “不!我说了我不走!”   “你快起来!走!”展昭扶起柳琳,嘴角颤动,“马上离开这儿!”   那一刻,她心碎了。以前的隔阂是时间,以前的隔阂是容貌,现在的隔阂却是命!   脚步松软,离了展昭扶着的手,摇摇晃晃,不知自己往哪儿走。   身后传来,“堂下听判。受安乐侯庞昱之命。判展昭明日午时明正典刑。”   这一声招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支撑她了。   深爱的人就在身后,却只能背道而行。始终逃不过命运的魔爪。   意识逐渐模糊,什么都没了。   只有雾气,散不去的雾气。   一渺远的声音传来。“真心待果。”   真心待果?何意?真心,早已倾尽。一片倾心,终究是无果。   “心想事成。”又阵渺远的声音。   之后,就没了知觉。   这世界,太纷扰,到了阴间,我只希望我能以我的真面目见到他。或者见不到他,代表他还活着。不想再睁眼,好像就这么睡去,再也醒不来。好累!好累。好累——   “琳儿。琳儿。”是他的呼唤,真的好温柔,好体贴。是这声音,一次次鼓励我。   可惜再也听不到了。   “琳儿!”又是他的声音,什么时候我的幻听这么严重?   忍不住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青色床帐。我在哪儿?等等!   “展大哥!”一声惊呼坐起,背后凉飕飕的,应是有些冷汗。   偏头看,自己此时正在一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房间。   房里还站着一人。此时背对着她。   一身白衣,站在窗边,衣服随风飘动,甚是飘逸。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高高束起。   其他的看不清,柳琳也没心情看清。   “你是谁?”   窗边的白衣人有了察觉,转过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人物出现   ☆、发火   难以想象!此人生得一副好面貌,也别有风流态度。   怕是哪个姑娘见了都会陷在他那双带媚的桃花眼里。   柳琳呆愣着看了很久,那男子也是一直笑看着她。   这笑容,还真是及不上他,他的笑一直都是那么温暖,可这人只有惊艳。   这面貌虽好,还真是及不上他潇洒俊逸,这人平添的妩媚,,应是不少女孩喜欢的。   他?他在哪儿?我又在哪儿?   “你是谁?”柳琳又问了一次。   他流利地打开折扇,折扇上写着几个大字。那种近视眼也能看清的那种大字。   “风流天下我一人?你是白玉堂?”   “姑娘认识在下!”   “不认识。我问你,这里是哪儿?”白玉堂怎么会出现?   白玉堂见眼前的人,一下子就变得冷淡无比。有些不知所措。   她怎么和公堂上的时候有点不大一样。   “这里是陈州悦来客栈。“   “我还在这里?现在几时了?”   “刚过午时。”   柳琳踉跄了一下,坐在了地上。“午时已经过了。午时已经过了……”   白玉堂走來,弯下身,“你这是怎么了?”   柳琳的眼神是呆滞的,一直看着前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五爷把你从公堂上救来的。”白玉堂也做了下来,别有深意地笑了。“还有那只猫。”   “猫?”大脑风暴了一下。“展大哥?”   柳琳瞬间回了精神,跳着站起。“他在哪儿?”   白玉堂摇头笑了。这猫儿还真是厉害。这姑娘根本连看都不想看五爷一眼,一听你的名字竟然就高兴成这样。   “哎!他在左边隔壁房间里。”话音未落,大门反抗声已经响起。   柳琳冲出了房门,站在隔壁房门口。急冲冲想要开门。但还是忍不住理理衣襟,理理发,擦擦脸。   擦脸?怎么好像哪里怪怪的?对了!那白玉堂见了我的脸竟然丝毫不畏惧?   摸摸脸。脸上的妆都还在呀?他怎么不害怕?难道是已经怕过了?   哎呀!管他呢!又理了理发。深呼吸,推开了房门。   屋里光线很好,空气很温暖。看来那白玉堂并没有虐待展大哥。   再往里走,才看见他躺在床上。他睡得很安详,嘴角还带着笑。   这真的是现实吗?为何一下子,一切都那么平静。他没事了。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向他的脸。脸上的伤依然醒目。好在是过些日子就能恢复的。   细心地替他盖好被子,无意中看见了衣襟下锁骨处的伤痕。真是触目惊心。   那庞昱简直没人性,竟将人打成这样!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要他十倍偿还!先是祸害百姓,本姑娘已经忍无可忍,现在还把展大哥打成这样!你给本姑娘等着!   展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柳琳愤恨的表情。难道她在生我气?   柳琳注意到展昭睁开了眼,一下子笑成了花。“展大哥你醒了?”   “嗯。展某只是小睡了一会儿。”   展昭想起来,被柳琳压了回去。“你还是安心躺着吧!伤那么重还想动弹?”   无奈,这回展昭听话了。   “你见过玉堂了?”   “是。”   “在公堂上,是玉堂把我们救下的。”   “嗯。”柳琳瞪了展昭一眼,出了房门。   留下他一人,弄不清状况。门外传来说话声。   “哟!高高兴兴进去,怎么闷闷不乐出来呀?”白玉堂的声音。   “要你管!”柳琳充满火药味的声音。   “五爷管这做什么?五爷是看那猫儿哪时候有这本事,能把人给气着?”   “哼!我有生气吗?”   “还没有?头上都冒烟了!”   “你!白玉堂!你能不能别让我看见你!”   “喂!怎么说我也是救了你们吧!”   “谁要你管闲事?”柳琳喊叫的声音,分贝又高了几分。   “我管闲事?”白玉堂语气里也有些愤怒。   “哼!凭什么!我苦苦哀求展大哥走!他死都不离开!你一来!他倒是很听话!你干嘛这么鸡婆啊你!死老鼠!死耗子!”   “你!简直不可理喻!救了你还怪我!”白玉堂彻底火了。“我现在就把你扔回去!”   说着白玉堂就要付诸行动,突然话音一转,“等等!你刚才的话好像别有深意啊?你生气该不会是因为那猫儿不听你的劝告离开,却乖乖跟着五爷走了这件事吧?”   “说话带气的吧你!哼!”   随即,“啪”一阵关门声。   只留下白玉堂的声音,他在细细品味那句“说话带气”   屋内,展昭笑了。原是如此,过会儿要和琳儿好好解释才行。   半个时辰宁静地过去。   来陈州三四天了,事情还没解决好。必须要在大人来之前把证物收齐了。   想到这些,就躺不下去了。   习惯性地往床沿伸手,拿来蓝衫。穿好衣服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把衣服挂在那儿。仔细想想,是那时候。自己小睡的半个时辰里,有察觉到脚步声。只有可能是不会武功的琳儿。   想到这儿,他又笑了。生我气还帮我做这些。   出了房门,楼下并没有什么人,只有白玉堂一人坐在那儿喝闷酒。   下了楼梯,坐到他对面。   白玉堂才抬头看向展昭。“你怎么不接着躺?”   “展某还没好好谢谢玉堂。”   “不用!难道五爷还看着你被杀了?不过。也是你这只猫傻。竟然不反抗,等着被杀!你是要活活吧柳琳气死!”   “琳儿?”   “我问你,要是我没有救你们,你是打算就这么死了?你看看当时那丫头哭得有多惨,还为了你差点要滚钉板,你要是真死了,她会怎么样?”   “展某……”   画面闪回柳琳在公堂倒下那一刻。   “琳儿!”展昭挣脱旁边人的压制,扑过来。跪着抱起柳琳。她的脸色苍白,双眼紧紧合着,好像再也不会睁开。“琳儿!琳儿!”   旁边的衙役要冲上来押回展昭,白玉堂这时候从天而降。画影出鞘,剑气挡开了他们。   挡在展昭身前,“走!”   展昭抱着柳琳,“不!我走不了!你把琳儿带走吧!”   白玉堂回头,“放心牛村的人五爷已经护好了!”   “当真?”   他又回头,“五爷什么时候骗过人?”   “好!”展昭释怀。抱着柳琳站了起来。直接离开了公堂。   白玉堂断后。然而衙役们并没有追上来,他们被蒋莞拦住了。   柳琳的目的达到了,她感化了蒋莞。   画面回来。   白玉堂放下酒杯。“你该好好想想了。”   “玉堂你当时是怎么知道牛村的?”   “那信号弹。你们离开后庞昱救来屠村,我们那时就在陈州,看到信号弹才过去,刚好救下了他们。”   “你们五鼠都来了?”   “是!现在兄长他们正在照顾村里的人。”   “展某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们!”   “不用言谢。”   展昭点点头,“展某先出去办些事。”   “你伤还没好?出去做什么?”这回是柳琳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是那么残忍地杀死展小猫的人吗?   ☆、道歉   对不起   最近学业繁忙   无法更新   这星期补更 作者有话要说:     ☆、友谊还在   视线齐聚二楼。   柳琳不知何时已站在楼梯口,一脸焦急。   “琳儿?展大哥只是出去办公事。”展昭安慰地笑了。   “不行!”赶忙往楼下跑。不小心踩到裙角。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倾斜。闭上眼,等着疼痛来临。却是过了许久,痛感也没有到来。   试探着睁开一只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有些呆了。   再睁开另一只眼,感受到头顶上有暖气,抬头看。熟悉的脸带了些疤痕放大在眼前。   吓了好一跳。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安全落地,扑在展大哥怀里?   “琳儿?你没事吧?”温暖的气流在头顶涌动,柳琳差点迷失在这种感觉中。   离了展昭的怀,掩饰地抚抚流海。“没事。”   还没待展昭开口,某人已经插嘴了。“你们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白玉堂不耐烦的语气。   “玉堂!不要乱说!”展昭带些责骂的语气说。   “好!我闭嘴!”白玉堂接着喝酒。   展昭又看向柳琳。“展某只是出去办公事。你且在这休息。”   柳琳难得的听话点头了。虽然是因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待展昭要走出客栈,她才回魂。   “等一下!你现在出去一定会被发现的!”   展昭转身“只是事情不能再耽搁了。”   “所以我下来是要帮你化妆!”   “化妆?”   “额——就是易容!”   “这——倒是要劳烦你了!”   “快坐下吧!”柳琳坐在椅子上,展昭放下剑坐在她对面。   刚准备好工具要开工,白玉堂也在边上好奇地看着。一阵敲门声传来。   “白大侠劳烦你开下门。”柳琳边帮展昭化妆边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白玉堂口上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却还是乖乖去了。   气愤地开了门,门砸到墙上产生一阵巨响,吓坏了门外的人。   白玉堂起先是不耐烦,待看清来人后,瞬间变了张脸。   “姑娘贵临此地,所为何事?”白玉堂又刷地打开折扇,露出大字。   门外的人露出了几丝讶异:“白玉堂?”   白玉堂喜笑颜开,“姑娘认识在下?”   “不认识。”很冷淡的语气。这场景貌似有点熟悉。   门外人正是齐惠,她在客栈外面已经徘徊很久了,好不容易才壮胆进来。   “小琳在哪儿?”   白玉堂有些愣了。小琳是谁?   “对不起,这里没有这人。”   “哎呀!我找柳琳!”   白玉堂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人,神色很急。但他无法确定眼前的人是敌是友。只能拖延。   “这得让我好好想想!好像没有这么个人!“   “怎么会?我得了消息她到了这里的!”   “什么?你从哪儿得的消息。”白玉堂眼里流露出了戒备。   齐惠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多做解释。“你快让她出来!”   白玉堂还想拖延,身后已经有人应声了。“小惠?”   柳琳从白玉堂身后走出。“小惠?”   齐惠终于放下了心。太好了!你没事!   “小惠你找我何事?”   “我来看看你有多狼狈?”   柳琳微笑,“那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你!”齐惠失语。   柳琳依然笑着。“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展大哥被庞昱抓的消息。   还有就是道歉!之前我不该那样对你!是我误会你了!我明白你还是把我当做朋友的!你一直把我当做你最好的朋友,对吧?”   齐惠退开几步,掩饰地拭去眼角的泪。   “你在胡说些什么?不要在这里自作多情!”   “小惠!你何必这样呢?如果你不把我当做朋友,又怎么会来找我呢?”   “柳琳!不要太多情了!我说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看你狼狈的样了!那样本姑娘心里不知道有多爽快!”   柳琳走出几步,想要抓住齐惠的手。她却甩开了。   “柳琳!我告诉你!我还要和你比!你要死了!谁和我比!所以我今天来告诉你!庞昱已经知道你们在这儿了!很快就要派人过来了!你们最好小心点儿。”   这话虽然满是挑衅,但其实是齐惠别样的关心。   “谢谢!”柳琳笑得更开了。   齐惠有些受不了,匆匆离开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柳琳的目光依然定在她的身影上。她一定有苦衷!   展昭化好妆,换上一张平常的脸,从后头出来。虽然只听到了声音,但他也明白了一切。而白玉堂听得满脸疑惑。见到了展昭的脸又是惊讶。   “琳儿。你原谅她了?”   柳琳摇头,“她根本就没有做错事,无需我的原谅!”   展昭一笑,“或许吧!我们走吧!”   “好!”柳琳转身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白玉堂虽然疑惑,但也不曾开口问,倒也是明理之人。   ---------------------------------------------------------------   夜间。   安乐侯府依然灯火通明,白玉堂藏身在黑暗处,等着一拨巡逻队离开。   趁这空隙,跃上屋顶。轻快踏步,游走在空中。   这么大的侯府,要找一个人怕是要费好一番功夫。   白玉堂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陈家忠仆苦苦寻找的少夫人,之前展昭本计划好要亲自来,只是接连的事牵绊着。不知这少夫人情况如何。   另一边展昭则是去救陈家少爷。   找遍了整个侯府,也不曾找到金玉娘的藏身处。白玉堂有些急了,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是没完成任务,一定会被笑话。(虽然没人会笑话他)心里很急。   哎?香气!这气味肯定是有女人!   白玉堂飞身而下,来到一处院落。第一眼见到的是一大块药田,第二眼是药田里绽放的黄色小花。这里是哪里?   试探着往屋子挪,一处房间有亮光,而香气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白玉堂坏坏地笑了。一定是在这里。大步走向房间,直接推开了门。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   大步跨进屋里,地上有些水,整个房间弥漫着暖气。安静地只有水声。 作者有话要说:     ☆、心神荡漾   暖湿的氛围。   走进了屋里,一屏风隔着房间。屏风后头身影摇曳,安静地只有水声。   白玉堂愣住了。我是在哪儿?怎么好像哪里怪怪的?   突然,屏风后头传来痛苦的□□声。白玉堂条件反射地绕到屏风后头查看。   暖湿的气流在流动,充斥着空气 。淡淡的香,充斥着鼻息。这香气就是在屋顶闻到的味道。   大木桶里,齐惠浸在水中。还在不住地□□,一股黑气集中在她额头。   白玉堂全然忘记了男女有别,他很疑惑。   齐惠好像越来越痛苦了,气息越来越乱。就在一口气顺不了的时候,背后有人传来一股气流,在体内流动,制止这体内黑气的流动,压制了下来。   随着齐惠突出一口黑血,身后人收回了气流。   齐惠迫不及待看清楚身后,在桶内转身,溅起好大水花。看清后,惊呆了。   白玉堂正坏笑地看着她,眼里貌似还有点惊艳。   “啊——————!”尖锐的叫声逼得白玉堂捂住耳朵。趁这空隙,齐惠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披了起来。从水里出来,却还有半条腿露在外头。但毕竟是现代人,不会介意。   白玉堂放下手,齐惠已经杀到他身前。“白玉堂!你个登徒子!”   “哎!别误会!我是看你那么痛苦帮你一把!”   “屁话!老娘会需要你鸡婆地帮忙吗!”   “你!”白玉堂气极了。这人简直和那柳琳一个德行。怎么都嫌五爷多管闲事!   “怎么样!”齐惠叉腰,不想更是显露出身体曲线。白玉堂任是自命风流,也知道非礼勿视。   他极不自然地扭过头去。齐惠注意到他这一举动,往自己身上看,才明白发生了何事。   “啊——————!”又一阵尖叫声,紧接着白玉堂感到耳边生风,出手抵挡,抓住了齐惠挥来的拳头。不想齐惠被自己挥拳的力带了过去,扑进了他怀里。   齐惠只披了件外衣,再加上身上有水。因此白玉堂深切感受到了她身上的体温,还有……   齐惠开口又想喊,白玉堂适时地捂住她嘴。   “五爷不是什么登徒子。只是误进此地,见姑娘命悬一线才出来帮忙,希望齐姑娘不要误会。”   齐惠脸有些红了,用眼神示意白玉堂把手拿开。这样子极是可爱。   房间里的氛围有些暧昧。两人维持着姿势不知道有多久。明明已经都脸红,目光始终挪不开。   白玉堂还是不肯放下。“那你不能喊!”   齐惠乖乖地点头。白玉堂才把手放下。   得了自由,齐惠推开白玉堂,畅快地呼吸。   她刚要开口说话,一阵敲门声传来。白玉堂惊了,惊动人了。   门外传来声音,“齐姑娘,发生何事了?”   齐惠看了眼白玉堂,有些愤恨。“房间里有老鼠,特别恶心!”   “哦?可否需要属下帮忙?”   “不用了!已经逃走了。”   “是!那属下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人走了,白玉堂忙道谢。“多谢姑娘相救!”   “哼!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玉堂还在犹豫要不要说,齐惠已经开口了,“你是来救玉娘的!”   白玉堂疑惑地应了声,“是。”   “你找到她了?”   “没有,正是因此才误闯此地。”   齐惠思虑了一下,“等一下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白玉堂虽然疑惑,但还是在屏风外等候。   齐惠换上衣服,带白玉堂来到了一偏僻的地方,大门上着锁。   “玉娘就在里面。你进去救她出来吧!我们就此别过!”齐惠扔下话就走了,只给白玉堂留下一背影。以后难道都不会见面了吗?你究竟是敌是友?你到底是谁?   一切的疑惑都留在她的背影上。   等到再也见不到她了,白玉堂才飞身进了院子,救出了金玉娘。当真是一娇媚女子,白玉堂以往定是要好好欣赏,现今,他不在将目光停留在这些上了。   今晚特别的安静,特别安静!   这是柳琳和归来的白玉堂坐在一起两个时辰的总结。   现今,他们三人住进了陈州县衙。对于柳林,这里算是一点伤心地。   而此时展昭的待遇已经不一样了。他正悠然地喝着茶,端坐在主位上,蒋莞坐于次坐。白玉堂和柳琳则是乱坐。   展昭和蒋莞正在研讨案情,如今人证有了。而蒋莞弄到了庞昱的账本,物证有了。只等包大人的到来。好消息的是包大人来信,明日即可到达。   现在已经无事可做,只能耐心地等待。   柳琳一直在观察白玉堂,他自从回来后就一直默默不语。这还是白玉堂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边展昭已经谈好话,蒋莞告退了。他才注意到柳琳一直看着白玉堂,而白玉堂浑然不觉。   他莫名有些气恼,但是藏在心里。   这时柳琳看向他,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的感觉,而柳琳只是轻声走来,把他拉出屋外。还不是地探头往屋里看。   “展大哥。你有没有注意到白老鼠哪里怪怪的?”   展昭在心里抑郁。哪里奇怪?你一姑娘家怎能一直盯着一男子看!   “他一定有问题!”   展昭在心里抑郁。你怎么对他观察这么仔细!   “我们联手把这件事弄清楚吧!”   展昭在心里抑郁。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   “展大哥?你觉得怎么样?”柳琳看向展昭,注意到他的表情貌似有点儿愤怒,还有些委屈。   发生什么事了?柳琳有点儿无法明白。   “展大哥?你怎么了?”   展昭恢复笑容,“无事。”   “哦。那我们要不要帮助白老鼠?”   展昭在心里想:我在做什么?琳儿只是出于好奇心罢了!玉堂也确实有问题。还有,展某为什么要生气?   他展颜一笑:“帮!”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嫌少   我可是放弃了复习的时间来更文的   这次期中考可重要了!   我得内伤了!   ☆、花还在,人消失   翌日。衙外不知谁家的公鸡特兴奋,扯开嗓子吼!这已经不是鸡鸣了,这只鸡是要自己纳入史册,整个县衙回荡着这只鸡的声音。   后院。   某人丝毫不为这声音所动,如同一雕塑坐在石阶上。他的世界是安静的。   这人就是自从回来就不对劲的白五爷,他是从晚上坐到早,丝毫未动过。   那只神鸡实在斗不过他,早就回窝里补觉了。   柳琳说了要帮他,所以也跟着在外头呆了一整夜。展昭答应了柳琳帮白玉堂,所以也在外头呆了一夜。只是,柳姑娘是睡了一夜,展昭是整整让她靠了一整夜。好在那只鸡把酣眠的人叫醒了。不然,谁知道柳琳要睡多久。展昭又不敢打扰她。   两人此刻正聚精会神地关注着白玉堂的一举一动。   可怕的事发生了。白玉堂傻笑了!笑得特傻,   一会儿又愁眉苦脸的,及其愁苦。   展昭与白玉堂相交多年也未曾见过他如此。看来柳琳的预料没错。   “有了!”白玉堂终于动了,貌似想通了一件一直没想通的事。   这一声喊,把差点又要睡着的柳琳惊醒了。   好吧!白老鼠的心理世界太深奥了!我还是放弃吧!   “展大哥我们走吧!不用管他了!”柳琳直接离开进屋了。   展昭望望这院子,只有白玉堂在那里自言自语。无奈叹气,也离开了。   很快,包大人到了。原是路上碰上了几个案子,所以路程耽搁了一些。   展昭想出门迎接,无奈脸上的伤。之前化了妆,救了陈家少爷,柳琳就执意卸了。   现在脸上伤还没全好,出去让包大人见了势必会询问缘由。这岂不是让他老人家担心。   但柳林执意不肯在给他易容了。说什么损伤皮肤。只好就这么出去。   队伍到了县衙大门口。包大人公孙先生纷纷下了马车。   展昭站在门口迎接有些心虚。上前作揖道:“属下见过包大人。“   多日不见,大家都注意到展昭瘦了。但精神依然神采奕奕。只是脸上交错的伤不容忽视。   包大人有些心急。“展护卫的脸是?“   展昭有些尴尬。“小伤!多谢大人关心!”   包大人无言了。问他定是问不出来的。   “进去吧!”   展昭直起身。“是!”在前面带路进了县衙。   柳琳还是呆在后院。很久没有见到包大人他们了。她不是不想念,而是没脸见他们。   要是他们知道是我把展昭的脸害成那样的会不会杀了我!   哎呀——完蛋了!   柳琳停留在自己的幻想中,迟迟不肯出房门。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   “是我。”白玉堂的声音。   柳琳开了门,就见他一脸好奇。   “白五爷?你这是?”   “那什么。丫头!你是不是和齐姑娘很熟?”   “是啊!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柳林看出了点什么。   “那你知道她都喜欢什么吗?”   “哦——她呀!特别喜欢——我不告诉你!”柳琳直接从他身旁走过,离开了。   留下风流倜傥的白五爷吹西北风。   前院包大人正处理好事情。已经吩咐下去,立刻逮捕庞昱。柳琳就在这时候来了。   包大人仔细观察他,较以往她明显开朗了许多。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也没有蒙着面纱了。   很好,看来陈州一行,获益匪浅哪!   公孙先生仔细观察着柳琳的动态。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阴郁了,变得爱笑了,爱说话了。   再看展昭好像也变了。短短几日,他们两人都变了。   “大人要查封侯府?”柳琳问。   “是。”   柳琳神色有些担忧。包大人他们看不懂,但展昭懂了。   “琳儿,你在担心她?”   柳琳点了点头。   这让他们更疑惑。包大人开口问:“柳姑娘在担心谁?”   柳琳看向包大人,“是柳琳的朋友。我也不知为何,她会在庞昱府里。”   包大人笑了,“既是如此,你随展护卫去侯府便是了。”   “柳琳多谢包大人!”她开心地笑了。急忙拉着展昭走了。   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种直觉,那就是她要快点!要快点!   急切地赶到侯府,还没等展昭动手,柳林直接踹开了门。吓傻了御猫也。   柳琳在府里疯跑,狂奔到齐惠的院子。又是一脚,踹开大门。   随着大门的张开,一处寂静的院子展现在眼前。映入眼帘的药田还是安静的,黄色小花依然生机勃勃。但,主人呢?还是迟了。   柳琳一步一顿地走到药田。跪在花前。   “齐惠————你不是说要和我斗到底的吗!你现在怎么可以逃走!”柳琳哭喊着。对着空院子哭喊。   小时候的你在哪儿?   在一处石阶上,小柳琳在哭泣,不停地哭泣。今天又被朋友欺骗了。他们还嘲笑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再也不要和他们玩了!再也不要了!可是不和他们玩,我就没有朋友了!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我害怕。想到这,我哭得更响了。   “你哭起来真难听!“一稚嫩却又带着大人口气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埋着的头,偏头看去。   她,站在门口溪边。跨过小溪,来到了我身前。   那时候,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温暖。清楚记得那时候她穿着一身黑。明明与我同龄,却一副老沉。她直接在我旁边坐下。   “你在哭什么呀?”   “我。”   “哭哭啼啼的真不像样!你应该要学会坚强!是孤儿又能怎么样?我也是孤儿?你看见我伤心了吗?”   她真的说进了我心里,我含笑看着她。   “这个给你。“她从身后拿出一朵黄色小花。   “这是什么花?”   “这是小鸢尾。它又一层花语是协力抵挡,同心。我和你都是孤儿,从今往后我们要做最要好的朋友!一起对付那些伤害我们的人!”   “好!”   有了你这朋友,我就得到了你的庇佑。我的人生应你而快乐。   可是小惠!现在!为何你对我如此疏远,如此冷漠。   脑海里是她现在的身影。是她用手指指着自己,想自己挑衅的身影。   “齐惠!你到底是怎么了!齐惠!” 作者有话要说:     ☆、离去   “展某相信,齐惠依然还是你所相信的样子。”   身后是展昭的声音,不知他已经站了多久。   确切地说是不知自己哭了多久。   展大哥,你人真的很好。好得让我多次要忘了自己对自己下的约定。但我不能忘,忘记自己有一张人人畏惧的脸。我已经放下了,我明白我需要的不是你的爱,而是你把我当成你生命里的一个存在就够了。因为当一个人失去太多太多的时候,她的要求会越来越简单。   这时候的柳琳已经不愿再做一个怨天尤人的人。   我相信,你心里已经有我的存在,只是不知在哪个角落。但这样,够了。或许最遗憾的是我没有以真面目见你。   如果我现在离开,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只要知道,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柳琳,尽管是一个来自千年以后的人。   也希望你知道,这个存在一直因你而存在。尽管不在你的周围,我也是存在的。   对不起,我得去找她。找回那个疼我的齐惠。找回那个可怜的朋友。   她慢慢转过身,擦干了眼泪。   深爱的人就站在眼前,看着她,眼里流露着关怀。   但她知道,展昭对谁都有关怀的时候。   “琳儿。”   柳琳站起身,“不用说了,展大哥。我们回去吧。”   他笑了,“好。不过我觉得我们把这么可爱的花留在这儿有些可惜。”   柳琳有些讶然,看着他。他还是笑着。   “ok.我们把她们带回去吧。”笑容也出现在她有着泪痕的脸上。   展昭顺应地点点头,“好。不过ok是什么意思?”   柳琳有点懵了,貌似说得太顺口了。自己竟然在大宋朝耍英文。   “这只是我的口头禅,每个人总有点说话的习惯。”   “好。挺不错的习惯。”   这逼得某人从鼻子里发出声音笑了。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照顾这些花了。”展昭又开口了。   于是在一种极其和谐的氛围中,小鸢尾搬家了。   小鸢尾重新栽到土里的那一刻,恶人也受到了制裁。   一切的罪魁祸首庞昱,在全陈州的眼皮底下,被带上了铡刀。   临死之前,他还在喊。“我无罪!我无罪!”   展昭看着他的面孔,满是愤懑。不是因为眼前人害过自己,而是因为他害过百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如今却还是不知错。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什么?   展昭心里明白,铡了庞昱还不够,要让百姓不再遭受这种伤害,不需要扳倒幕后主使。   包大人拿出令牌,全身笼罩着一种令人生畏的光芒。   “铡————”声如洪钟,换来一声令牌落地的脆响,还有死神的正义。   庞昱的人头在众人眼下,和身体分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百姓的欢呼。“包大人包青天!包大人,包青天!”   这是群众的感谢。   可是有谁知道蓝衣南侠为这一刻付出的一切呢?   但又有谁会去计较。因为连南侠本人也沉浸在百姓的欢乐中,忘了自己。   在这欢呼的人群中,她显得渺小。尽管她不再戴着面纱,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在这样的热闹中,柳琳安静地离开了。   只有最后的一望。展大哥,希望你能在我回来的时候,依然还是那南侠展昭。   自私地要求你不要忘记你身边曾经有个好朋友。   人世繁华皆是幻影,变化无常。处在人世,心就会体会到一种失去过去的孤寂。   回想过去的笑容,只有心脏加速的跳动能证明那真的是过去,但你触摸不到。   一切随缘自自在,自在自随缘。但这自在,需要无情才能换得。   展昭不是无情之人,注定做不到自在。   当他回到县衙,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只见到窗台上的那盆绽放的花,只收到一封辞别信时,昔日英雄好汉落泪了,在无人之处落泪了。不让任何人知道。   剩下的只有离开,离开陈州,回到开封,开始原本的生活。   队伍走在道上,百姓们跪在路上,一路地欢呼。“包大人慢走!包大人慢走!”   展昭骑在马上,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以前,他总是会在此刻无比钦佩包大人,但今天他忘了。   “展大侠!展大侠!”是谁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展昭调转马头看去。惊讶了。是牛村的人,全村的人都来了。许大娘在狗儿的搀扶下,往这边赶来。   展昭赶忙下了马,跑去迎接。“大娘,你们这是?”   许大娘老泪纵横,“展大侠!你和柳姑娘救了我们全村人的命,我们怎能不来感谢你?现在你要走了,一定要好好送送你!”   “许大娘!展昭蒙大家感恩,实是汗颜,救你们的不是展昭,是琳儿。”一提到这名字,展昭的语气就显得格外温柔。   许大娘不是瞎子,自然看出来了。   “展大侠。你过谦了。柳姑娘来找过老身,也只说都是你在帮助大家。在老身看来,你们都是好人。没有你们的帮助,牛村就不存在了。”   “许大娘。你说琳儿来找过你?”   “是。那时候救我们的义士就要离开了。柳姑娘就在他们离开后来的。”   “五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就在昨日傍晚。”   “昨日傍晚?”琳儿也是在昨日傍晚离开的。原来那时候她还没走,而是去了牛村。   “大娘。琳儿来找你,有没有告诉你她要去哪儿?”   “没有。她只是来和老身告别,并未说她去哪儿。难道柳姑娘没有和展大侠在一起?”   展昭静默了,很久才开口。“琳儿走了。“   “走了?“狗儿发话了。但很快在许大娘的眼神下闭上了嘴。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若是展某以后再回到陈州,一定会去看你们。告辞!“他潇洒离去了。   在他人眼里,他是值得敬佩的。   在他上马的那一刻。欢呼声响起。盖过一直在喊的声音。   “展大侠好走!“展昭回望,牛村的人已经跪在地上欢送他。   他道了声谢,扬鞭离去了。   带走了他在陈州留下的故事,只有他知道的故事。他想去寻找离去的人,但这身官服让他只能扬鞭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第一更   ☆、雪落到的地方   大雪纷飞,雪肆意飞舞在这片天空。最是无情者,便是这无情物。   雪无情,人有情。任是雪覆盖住了这片土地,也无法掩去回忆。深埋在内心的回忆,任是那千年雪峰也封不住。   雪已连日下了好几日,但从未下到他眼前。   在这安静地街上,只有展昭一人身影,只有雪与他为伴。家家户户都在屋里过冬,只有他,还是个迷路的人。   柳琳离开的时候,还是暮春,如今已经入冬了。   就是在这条街上,他带着柳琳进开封。那时候她一直笑着,尽管他人议论纷纷,她还是笑着。现在,想要再见到她的笑容已经难了。   就在这条街上,他陪着她去往张老爹家,惹出了不少趣事。现在一切都是幻影了。   展昭驻足凝望,这条路要走完了,开封府就要到了。   仿佛看见她站在门口,笑着迎接他。   不禁加快了脚步,当踏上石阶才发现,只是幻觉,她早已消失。   心里空荡荡的,从未有过的孤独感。   这么久了,脑海里还是无法忘记琳儿的身影。你究竟在哪儿?为何一定要不辞而别。   可知离者伤,待者痛。   紧握拳,只想平息心里一直翻涌的情绪。   雪花飘落在红衣上,化成水。也让他觉得空虚。   当你在想念一个不可能见到的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是不是只有说不出的孤独,道不尽的迷茫,还有明明存在但感受不到的甜。感觉想念的人就在离你很近的,但你无法触碰到,心里有种无力的感觉,却又有一股力量在逼迫你不能忘记他。你有的时候会觉得很累,有的时候又觉得有个人想念也挺好。   可曾觉得想念的人一直在看着你,感觉到他眼里的温暖。   至少展昭是这样的感觉,挥之不去的感觉。   这一切,让对爱情没有经验的他也明白自己爱上了一个人。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雪依然在下,展昭站在开封府门口,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路。他在期待雪能送回他在等待的人。   雪照顾到了许多角落,也照顾到了这片黑暗的地方。   在黑暗的角落,有一人蜷缩着。天已经冷了,她还是穿着单薄。冷得瑟瑟发抖,全身的骨头都在打颤。   这里是一处地下室,暗无天日。每天只有开一次门,那就是来送一块馒头还有出去放风。   柳琳就在这儿,一个人,过了几个月。   门又开了,刺眼的光让她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   “出来吧。”上面有人在喊。   柳琳突然笑成了花,“马上!”蹦跳着出了地下室。   地下室上面是牢房,这里很隐蔽,柳琳在这里也只见过每天来给他开门的人。   她一见到门外的人,就傻笑。   而那人满脸色相,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那眼神让任何一名女子都会感到不适,让任何一人都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那人心里每天都在抱怨:要不是上头有令,早就可以让爷爽个几百回了!   柳琳对这一切好像浑然不觉。“大哥哥!你怎么不走啊?”   那人视线从未离开过,好在柳琳穿得严实。   终于收回了目光,带柳琳离开了这里。   天意弄人。在展昭意识到自己爱柳琳的时候,柳琳已经在襄阳。她的容貌在危险的地方恢复了,惹来了麻烦。   来到一间书房。   柳琳一直傻笑着,如同一六七岁不懂世事的孩童。又是蹦跳着,进了书房。   书房里有两个人,一人是毒书生季高,还有一人,是齐惠。   齐惠默默地站在那儿,看着柳琳疯疯癫癫的样子,说不出的心疼。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她傻了总比被杀了好!这不是第一次她这么安慰自己。   但人非无情物,看见自己的朋友如此,怎能不心疼?   柳琳已经傻了,什么都忘了,她的世界里只有傻笑了。   毒书生扫了一眼柳琳,“嗯。倒真是美!怎能浪费了这么美的一张脸呢?”   齐惠从话里感觉到了危机。   “齐惠!你说把柳琳献给涂善怎么样?”   “什么?”齐惠惊讶了。要把小琳送给涂善!送给那毒辣的人?不可以!   “嗯?你有异议!”毒书生加重语气,满是威胁。   “先生!这恐怕不妥!小琳现在痴痴傻傻的,怎么伺候得了涂善?”   “好!如果这样,那柳琳不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那我就把柳琳送给他吧!”   “谁?”   季高指向门外,刚才那满脸色相的人走了进来。   齐惠震惊了,这简直是荒唐!我必须保护好小琳!展昭还在等着她。   不行!只能将计就计了!   “好!我答应你先前的条件,我宁愿把小琳嫁给涂善,也不会便宜了这种色胚!”   那人眼里满是愤恨,但还是听了季高的命令离开了。   “很好!几日后,就把柳琳嫁过去!由你来做喜娘!“   齐惠颤抖着手,“是!”   而柳琳此时还在孩子般得傻笑。   雪一直在下,开封府门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此时他已经骑上马,驰骋在大道上。   又是一桩案子。七年前的太子重现了。现在他要赶往白阳县,在涂善找到太子之前,将太子带会开封府。 作者有话要说:     ☆、重遇   七年前,卓敏带着太子逃出宫。涂善穷追不舍,竟已寻找了七年,依然未果。所以涂善早已失去耐心,人也显得痴狂。   见到一七岁孩童,便跟着闯进私塾。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说怀疑这里有人是他要找的人,私塾先生因此丧命。   也算是天意,太子当真藏匿其中。七岁的孩童愣是把涂善忽悠得离开了私塾,而同时太子将自己陷入险境。   现在太子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白阳县夜晚。   小宝即流落在外的太子,被困在一处废墟中。涂善在废墟外就这么和他耗了一天。   另一边,有一女子跑来,神色慌张。在她快要进入涂善视线的时候,一白影闪过,女子消失了。   此女子便是带太子出宫的卓敏,而那白影便是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带着卓敏,拐进了一僻静的巷道。   卓敏看清眼前的人,有些许讶异。“白大侠?”   白玉堂道:“你怎能这么贸然闯进去?”   “小宝在里面!我要救他!”   “不必急!二哥已经去了!你先跟五爷离开这儿!”   “不!我要救小宝!”   “五爷说过!二哥已经去救了!”   “我不放心!不见到小宝,我是不会走的!”   卓敏一再的固执,让白玉堂几乎要抓狂了。   “敏姑娘!你且放心。韩兄已经将太子救走了。”展昭的声音传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已经站在这里了。一身蓝衣,一贯的温润。   “展大人?”卓敏又一次讶异了。   展昭只是微笑点头。在月光下显得光洁。   “猫儿?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只是没有赶上涂善之前到这里。”展昭语气里有些愧疚。   卓敏又追问:“展大人。小宝真的已经被救走了?”   “是!展某亲眼看见韩兄将太子救走的。”   白玉堂又说:“阿敏。现在你肯离开了吧?”   卓敏惭愧一笑,“是。”   白阳县客栈。   三人来到这里时,小宝已经在这儿了。卓敏一见到小宝,顿时就笑了。总算是二人团聚。   这边五鼠一猫坐下商议。   白玉堂突然问:“猫儿。柳琳那丫头找到没有?”   展昭神色多了些哀伤。“没有。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钻天鼠卢方开口:“展大侠不必太过担心。听五弟说,那柳姑娘聪慧过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徐庆这时候有来大声嚷嚷,“也怪我们!那时候要是在牛村多留一会儿就好了!”   展昭笑了,只可惜是自嘲。“那为何不怪展某当时不去牛村找她呢?”   “展大侠!莫过多的自责。”韩章安慰道。   展昭顿感欣慰。想起柳琳在脑海里的身影,又是一阵暖意。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回你。   蒋平此时说话了,“若是这么久了,柳姑娘还是没有音讯,那很有可能她已经被困住了。”   “四哥!现在适合讲这话吗?”白玉堂突然插嘴道。   蒋平看向展昭,展昭的神色更显得哀伤了。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给自己掌嘴。   “算了。不必再管展某的事,还是先商量如何将太子安全送进开封府吧!”展昭敛了神色。   五鼠顿时失语,只是应和着。“好。好。”   而在门外,卓敏听见了一切。但她的神情让人无法猜透她内心的想法。   第二日。一行人打算先置办行李,再于夜间离开。   出来打点的只有白玉堂和展昭,其他人皆留在客栈。   街道上依然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受到涂善的影响。   宽大的街道。每次展昭走在这么热闹的地方,总是越感到孤寂。   更讽刺的是,这时候还有送亲的队伍。   大红的花轿八人抬着,锣鼓喧天,排场浩大。但展昭无法知道轿中坐着的是谁。   就在要与这送亲队伍背道而驰时,白玉堂突然喊了句:“齐惠!”   展昭被这名字震惊了,也跟着看去。轿子旁走着的喜娘格外眼熟,   真的,那喜娘是齐姑娘。她一定知道琳儿在哪儿!   二话不说,两人飞起,拦在轿子前面。轿子被忽然飞来的两人吓得颠了好几下才停下。   本来浩大的队伍瞬间散了。只剩下几个没用的护卫,还有一武装打扮的人。   场面顿时打斗起来。三两下,两人联手就把那护卫撂下了。   齐惠站在轿子旁,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哭了。“终于!你们终于出现了!终于出现了!”   终于来了!我做到了!我终于把小琳送回展昭身边了。   展昭冲到齐惠身前,“琳儿在哪儿?”   齐惠擦干泪,“她就在轿子里。”   没等展昭反应,轿子已经有了响动。柳琳从里面出来了。   “小惠!怎么还没到啊!”柳琳一身喜服,还盖着盖头,走到齐惠身边扯着她的衣袖。   齐惠温柔的拍拍她的肩。“我们已经不用做轿子了。”   “真的!”柳琳瞬间笑了,开心地揭了盖头。脸上还是有如以往一样的芭痘斑。   不过这是齐惠为了保护柳琳特地给她画的。   展昭见到这却是格外亲切,“琳儿。“   柳琳听到有人叫她,疑惑地看去。看清展昭的脸,又傻笑了!   “大哥哥!你是怎么认识小琳的呢?”   这话将展昭吓住了。“琳儿!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柳琳还是傻笑。“小惠!这个大哥哥说话好奇怪!”   齐惠又拍拍她的肩,“是。小琳可是你真的认识他哦!”   展昭这时候又问齐惠,“齐姑娘,琳儿这是怎么了?”   齐惠犹犹豫豫,“小琳神智如今已经是七岁孩童的神智了。”   展昭顿时瞳孔放大,眼神紧盯着柳琳。而柳琳还是在傻笑,浑然不知。   “怎么会这样”白玉堂处理好那些护卫,也走了过来问。   齐惠吞吞吐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儿!现在必须要保护好小琳才是!”   展昭听了齐惠的话,想带着柳琳离开。但柳琳又耍小孩子脾气不肯走。   展昭强忍这泪水,拍着柳琳的肩,“小琳乖!跟大哥哥回去,大哥哥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柳琳又是傻笑,“好!不过我们要先拉钩!”   展昭笑了,“好!拉钩!“ 作者有话要说:     ☆、火前交谈   当你醒悟时,你还是你,她已经忘了她是谁,这段缘该如何续?   当你想要勇敢地追求爱时,而她已经不懂爱了。   当你眼里只有她,你的脑海里只有她时,而她的眼里什么也没有,她的脑海一片混乱。   此情延续,此痛难平。   展昭终于见到了久别的柳琳,有意料中的欢喜,也有出乎意料的悲伤。柳琳已经再也不能善解他意了。有种说不出的感情在胸腔涌动,无法抑制。   送亲的队伍早已散了,他们正要离开,而涂善却在这时候杀过来了。   四人陷入重重包围中。展昭将柳琳护在身后。这个场面勾起了他的回忆。   在陈州的时候,也是在这重重包围中,也是将她护在身后。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展昭看了看身后的柳琳。她还是痴痴傻傻,对着他嘻嘻一笑。虽是如此,但展昭知道柳琳此刻肯定是害怕的。   齐惠在一旁看着,安心了。小琳,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心一意为他了。   而就在齐惠感到欣慰时,白玉堂站在了她身前。只听见一句话:“你不会武功,还是让五爷护着你些。”   齐惠有些呆了,但还是乖乖躲在他身后。   包围圈在收拢,士兵们喊杀着上来了。两位高手从容应战。   白玉堂挑时候放了个信号弹。是通知客栈里的人赶紧撤的。   涂善知道这是信号弹,急了。“都给本官上!本官要活的!本官要活的!“   白玉堂在下面打着,看那涂善骑在马上悠闲,越想越不爽。在打斗的同时,射出一颗飞蝗石,正好打在马肚子上,惊了马。马开始上下窜动,涂善坐不稳了,狠狠从马上摔了下来。   白玉堂趁着这时候带着齐惠飞上了马,又顺便射出一颗飞蝗石惊了另外一匹马。   “展昭上马!“   展昭护着柳琳杀出重重包围,两人也安全上了马。马开始疾驰,将涂善的军队远远甩在了后头。算是逃过了这一劫。现在他们要赶往江宁酒坊和四鼠他们会合。   一连赶了一天的路,江宁酒坊就要到了。而齐惠已经受不住马上的晃动,开始吐了。   吐了白玉堂一身,这真是让一直爱干净的白老鼠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只好些休息一下。至少白玉堂是不愿意这么脏兮兮地去见江宁婆婆的。   已是夜□□临,便拾了些柴火。在这黑夜中燃起一点光明。   柳琳此刻格外的安静,因为她已经睡着了。靠在展昭肩上安心地睡着了。   齐惠吃了些药,才缓了一些。坐在火堆前,努力平息身体的不适。而白玉堂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处理衣服了。   很安静,只听得见柴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柳琳沉稳有序的呼吸声。   齐惠头一次见到柳琳睡得这么深。“真好!这么久了,这是头一次小琳睡得安心。”   展昭看向肩上的柳琳,笑了。   “展昭。我知道小琳现在这个样子你很难过。但我没办法,这是保住她性命的唯一办法。”   “展某只想知道琳儿到底遭受了什么?”   “这都是说来话长。但你应该知道小琳突然不辞而别是为了找我。”   “不错。在辞别信上,琳儿讲得很清楚,说她是去找你。”   “琳儿确实找到我了。”齐惠眼中多了些忧伤。而此时肩上传来一股温暖。   白玉堂在她身后,“你应该将事情讲清楚。只有这样,对你,对柳琳才是安全的。”   齐惠感受到了安全感,一直以来强忍住的泪水还是落下了。   “小琳她找到了我。她早就知道我一定是在襄阳。所以一路直奔襄阳。”   展昭有些讶异,“琳儿怎会知道你在襄阳?”   “展大人难道不记得那盒子里的信了吗?”   展昭反问,“你是说在病案里从王坤府邸搜出的木盒?”   “对!还是你一剑劈开的!”齐惠答道。   展昭又说,“那信上都是些奇怪的字,我们根本就看不懂。但是琳儿看得懂,说是拼音?”   “不错。就是拼音,我们小学生就会的东西。”   “小学生,这话好像琳儿也说过。”   “现在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信上的内容。”齐惠道。   “展某记得信上是透露出有一个王爷要造反。大人一直在查,只是还毫无头绪。”   “如果我告诉你琳儿见到那信就知道那要造反的王爷是谁呢?”齐惠义正言辞地说。   展昭蹙起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听着他们对话,也有了兴趣,也坐在火堆前听着。   齐惠开始娓娓道来:“小琳在信上其实没有见到那王爷的名号,但她见到了我的名字,因为那些信就是我写的。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但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和小琳当成怪物。”   展昭白玉堂点头。   齐惠有些吞吞吐吐,“其实我和小琳,我和小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两人有点儿听懵了。展昭问:“什么意思?”   “难道展大侠你和琳儿相处这么久,就没有感觉到琳儿哪里有不一样的?”   “这……”好像是有些。“展某只是觉得琳儿同其他女孩子有很多不同。”   “我说的不止这些不同,是说她一些习惯。比如说吃饭睡觉,说话的习惯。”   “这……”展昭开始回忆。“展某记得,琳儿总是起得很迟,睡得也很迟。”   白玉堂抓住话里的关键,“猫儿!你怎么知道柳琳睡得迟的?”   “因为晚上展某都会在府里巡逻,经过她住的南院,院子里的灯光总是亮着的。”   “哦————”白老鼠特意拉长声音,语气里满是暧昧。   齐惠挑时候地手肘子往他身上狠狠一推,“闭上你的嘴。”   白玉堂努力抑制住痛感,“你这,你这,泼妇!”   齐惠听了更气了,“你!”想要再给他一脚,却被展昭喊住了。   “齐姑娘莫动怒。玉堂只是在开玩笑。”   齐惠又重新坐了回去。继续说。“展大侠,既然这样,齐惠必须要你做好心理准备。”   展昭点头,“齐姑娘说吧!”   “小琳和我都是来自千年以后的人。”   意料中的震惊,但很快展昭平复了情绪,“这也许是最好的解释。”   白玉堂却彻底傻了,两眼直直看着齐惠。“你你。你真的是来自千年以后的人?”   齐惠蓦然点头。“白大侠,没把你吓到吧?”   白玉堂硬逞强,“你接着讲吧!”   齐惠不安心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还是接着说:“三年前,我本来生活得很好,但在机缘巧合中,不知发生了何事,我来到了这里,跨越千年来到了这里。   我一弱女子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故,所以在那个时候,只要有人向我施以援手,我齐惠一定会把他当做恩人。而那时候,就是王爷,救了我。所以齐惠才下定决心要报答他。只是没想到王爷是要造反,齐惠醒悟,不愿再留下来,结果被那毒书生季高下了毒,必须得要依靠他的解药我才能活下去。被逼迫着,我只能对他们的命令惟命是从。   这简直就是耻辱,我一医者,竟然连自己身上的毒都解不了。   在陈州,我遇到了小琳。我很惊讶,她怎么也来了。但我看到她在展昭你身边,我就明白了点。”   齐惠看向展昭。“你可知道小琳对你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拼了老命啊   ☆、唱戏   “你可知道小琳对你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齐惠的话,引起展昭心里情绪的涌动。他从未想过柳琳对他会有什么感觉,只知道柳琳是真心把自己当做朋友,那可否有另外的感情在呢?   “展大侠!有些话,齐惠不适合说,只有等小琳清醒了,让她自己告诉你。但我必须要你知道,小琳值得!”   小琳值得!这句话在展昭脑海里不断回响,她是想告诉我什么?   “齐姑娘!恕展某愚笨,不是很清楚你想说得话,但展某能体会到你对琳儿的关心,我也就明白了你想说什么!”他的眼眸在火光衬托下更是明亮,澄澈的目光代表着心灵的圣洁。   齐惠听到这番话,又是一阵安慰。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恢复小琳的神智了!也都怪我!医术不精,不然早就可以大团圆了!哎!   “展大侠!多谢了!”   火光衬着每一个人的脸,又恢复了安静。   柳琳依然安静地睡着,时而嘟囔几句,但没人知道她在讲些什么。   明月告别,暖日来临。   一行人又是启程,上马挥鞭。一路平静,涂善还没追来。   江宁酒坊。   四鼠带着阿敏和太子早就到了这里,焦急地等待了一夜。终于把人盼来了。   意想不到,不止白玉堂和展昭,还有两位从未见过的姑娘。   一位相貌周正,身着喜服,眉目间有些异样的情绪。   一位蒙着面纱,却也身着喜服。   众人好奇于这两位姑娘,所以一直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一位行为规规矩矩,而另一位貌似有些欠妥。   “五弟!这两位是?”卢方先问话了   “大哥!这位是齐姑娘。(指向齐惠) 而这位就是柳姑娘。(指向展昭身旁的柳琳,柳琳怯懦地往展昭怀里缩,展昭安抚的轻轻拍着她背)”   这一系列动作尽收每一个人眼底,包括拉着小宝的阿敏。   就在此时又传来一阵声音:“你这臭小子也敢回来!”   一听到这声音,白玉堂顿时脸色苍白,赶紧想找个地缝躲起来,只可惜无处可躲。   而让他吓成这样的人已经到了大厅里。   一面貌与年龄不相符的老妇人走了进来。虽然年纪大了,但依然容光焕发,精神气色极好。   “臭小子!落难了才晓得到我这来!之前几次经过江宁都不过来看一眼!有你这么孝顺娘的吗!”老妇人貌似很愤怒。   “干娘!我不是忙吗?”白玉堂难得的神情。   “忙?你有什么可忙的?我看就是忙着去给展昭添麻烦!”   “干娘!难道我白玉堂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济吗?”   “干娘不是嫌你!就是想你也像展昭一样有点正事儿做!”   “那干儿子现在不就是在做正事吗?”白玉堂貌似在卖乖。   谁能让他这样,当然只有江宁婆婆了。   江宁婆婆骂久了,也累了,也懒得再理那白老鼠。   她转向展昭,又看看他怀里的女子。总觉得此女子目光有些异样。   不禁问:“这位是?”   展昭答:“老夫人请饶恕。琳儿她现在中毒了,神志不清,所以无法见过老夫人。展昭代琳儿见过老夫人。”   “江湖中人!哪来这么多礼数!这位姑娘莫非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柳姑娘?”   “正是!”   江宁婆婆仔细打量,但蒙着面纱,也看不清什么,也就作罢。   “老夫人!你可知道琳儿这回是中了什么毒?”   “老身也不是很清楚。这秀秀应该可以解!”   白玉堂道:“可是大嫂人还在陷空岛!”   “这也是。那可以传信让秀秀来!”江宁婆婆又道。   齐惠此时开口,“不可!太子在外漂泊太久,迟则生变!”   “可是柳姑娘身重奇毒!”白玉堂反问。   “我不是说不救小琳。只是要换一种方式去救。”   “什么方式?”展昭急着问。众人也是一脸好奇。徐庆都直接急的跺脚了。   “就是唤醒小琳的神智!要唤醒小琳内心深处的记忆!一定有毒药抹不去的记忆!”   展昭听了很激动,迫不及待想要去尝试。“那齐姑娘可知道什么记忆对琳儿来说是抹不去的!”   齐惠看向柳琳:“这......恐怕只有展昭你知道!”   展昭有些懵了。   齐惠急了:“难道小琳之前和你相处那么久,就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这话一问,某猫刷得脸红了,却还在努力回想。   气氛貌似有些暧昧。   除了一角落,阿敏目光有些淡淡的冷。   于是乎。一行人重新启程,打算快马加鞭地赶往开封。一则将太子安全送回宫里,二则去开封寻找柳琳的记忆。   五鼠一猫就已经够闹了,还有四个女人!这一路少不了戏了。   车停至路边,大家都下来休息休息。   小宝吃完了一块大饼,还是觉的饿。叫嚷着:“娘!小宝还饿!”   阿敏着实为难,不好开口。而这次走得匆忙,并未带什么多余的食物了。   就在此时,柳琳拿出了她还未吃过的一块饼。“我的给你吃吧!”   小宝欣然接受,“谢谢姐姐!”   柳琳傻笑:“不用谢!肚子饿了可难受了的!”   小宝立刻觉得眼前的姐姐是那么的神圣!   展昭很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柳琳神智不清,却还是没有忘记什么叫做帮助!   “琳儿?你可饱了?”   “饱了!大哥哥放心!”   阿敏惊呆了,她觉得自己应该重新看待眼前的人。   “真的饱了?”展昭还是不放心。   柳琳还是傻笑,“真的饱了!”   即使如此,展昭还是硬把干粮塞到她手里。   不久,休息够了,又要起程了。姑娘们都上了马车,江宁婆婆却是骑在马上。   而不知何时,涂善已经埋伏在四周。就在人上了马车的时候,人群出现,乱箭飞来。   剑雨狂下,马儿惊慌不已。大家都拿出武器抵挡,但没有人记着要去护马。   马儿中了一箭,立马就惊了,上下窜动,疾驰而去。眼睁睁看着马儿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众人急了,车上可都是不会武的!   展昭第一个上了马,赶忙追去。白玉堂紧随其后。四鼠和江宁婆婆留下掩护。   马儿疯狂地往前跑,已经彻底的成了一脱缰的疯马。   车上的人在车里摇摇晃晃。三个弱女子,一个稚童,谁又能驾驭这匹疯马呢?   阿敏护着小宝。齐惠和柳琳相拥着。   每个人眼里都是恐惧,但她眼里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啊   电脑卡死了   终于发文了   ☆、毫无顾忌   发疯的马在狂奔,头一次展昭觉得这么无力,竟只能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远。   没有犹豫,他直接拔剑划伤马,坐下马儿也开始疯跑,   白玉堂见此,本就着急,心里更是难以平复的波涛汹涌。   但愿平安。   他又射出了飞蝗石,惊了马,马儿也开始加速跑。   马车疾驶,车上的人已经吓得发抖。   发疯的马已经彻底失去方向感,毫无方向的跑,这已经是很危险。   阿敏还是死死抱着小宝,两人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齐惠仔细护着柳琳,不让她磕着碰着。   现在一切都只能待天命了。   突然马车巨晃,车上人大惊,都往一边摔去。齐惠此时还拼命护着柳琳,硬生生任着自己的头往壁上砸。头与壁相撞,产生一阵巨响。   柳琳的目光定格在这一刻,:“小惠!”   齐惠刚想说自己没事,马车又开始巨晃,车抖得仿佛要塌了。   突然阿敏喊:“树!好大一棵树!要撞树上了!”   小宝开始大哭。   齐惠柳琳随着看去,就在前方不远,有一颗大树。这要是撞上了整车的人都得摔下去。   齐惠还在想该怎么保护好柳琳,结果柳琳离开了她的怀抱。   齐惠满是惊恐:“小琳!别站起来!危险!”   柳琳似乎听不见,摇摇晃晃地起来,目光注视着眼前的那棵树。   “就要撞上了!小惠你们坐好!”   这话惊呆了她们。柳琳回来了?   只见柳琳利索跳到马车外头,一脚踩在马背上,拉起缰绳,勒紧缰绳。失去控制的马突然受到束缚,又开始挣扎。   马车又抖得厉害。   树就在眼前,若是撞上,第一个撞上的一定是柳琳。   柳琳又加大力道,没有一丝恐惧,很冷静,一咬牙,硬是将疯马调转马头。   她又挥起马鞭。有魄力地喊:“驾!”疯马似乎被这魄力征服,听话地往回跑。   哒哒马蹄声平稳地节奏打动了每个人的心。   展昭和白玉堂还在努力赶,隐隐约约终于眼前又出现了那辆马车。熟悉的马车!   “琳儿!”迫不及待喊出她的名字,这或许是第一次展昭将他心里的名字大声喊出来,毫无顾忌地喊出来。   琳儿!熟悉的声音响彻在柳琳耳边。是他!他来了!就在不远的地方,她看到了他的身影。   笑意盈满她的脸。“驾!驾!”她加快挥鞭,恨不得此时此刻飞过去。   马车上的齐惠笑了。终于,来临了!   而阿敏还是抱着小宝,貌似尚未从刚才的恐惧中出来。   两匹马相对而跑,连接着马上的人。   近了!近了!马车!   当展昭看清时惊呆了。她就在车外头,是她在赶马车!   柳琳一身红喜服,面纱被风吹落,立于车上,犹如寒梅独立,高傲而又坚强。   发丝随风飘动,一直束缚着头发的簪子也顺着发隙滑下。乌黑的头发在风中撩动,尽管脸上满是芭痘斑,但在他眼里,此刻的柳琳是最美的!   “琳儿!”展昭停了马。从马上下来,往马车跑去。   柳琳收起鞭子停住了马。有些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熬了几个月的苦楚,此刻在他面前,已经藏不住了。泪水盈满眼眶,温暖的泪水滑在脸上。   难道这就是幸福的泪水?   她支支吾吾半天,嘴巴此时却不听话,喉咙硬是卡在那儿了。   “琳儿?你回来了?”熟悉的温润的语气,是她思念了多久的声音。   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热泪。她开始大哭,毫无顾忌地哭。   展昭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下马车,任她扑在自己怀里哭。这么久,都没有过的温暖。   天际出现了彩虹,未雨却出现了彩虹!这是月老的祝贺。   齐惠从马车里出来,见到相爱的人相拥,倍感欣慰。小琳!你终于实现了。   那时在家门前傻傻地喊自己将来要去找到展昭,现在你不止找到了,你也拥有了你的幸福。   齐惠再次欣慰地笑了。   “怎么?人家在一起你倒笑得这么开心?”白玉堂又来得这么突然。   齐惠本想骂他几句,但看他风尘仆仆,一定之前为她们着急了不少,又不忍心。   “你懂什么?”齐惠固执地跳下马车,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白玉堂却笑了,“别说五爷不懂!现在柳琳和那猫儿幸福着,你当然也是为他们高兴?”   齐惠反问:“你怎么就知道?”   “因为我们都是朋友!”简介的回答让笑容又回到齐惠脸上。   齐惠看着也是笑着的白玉堂。他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嘛!   而这边   柳琳停止了哭泣,头脑开始冷静。等等!我现在在干吗?我竟然在他怀里哭!   柳琳开始有点儿小躁动,展昭感觉到了,赶忙放开了她。   出现的却不是熟悉的脸,而是一张很花的脸,各种颜色都有。   “琳儿?你的脸怎么了?”   “啊?”柳琳往脸上一抹,惊呆了。“妆被哭花了!”   展昭又是疑问重重。   这话却吧齐惠吸引过来,她看清了柳琳的脸。“呀!妆花了!”   她赶忙跑到柳琳身旁,拿出帕子,“我帮你擦干净。”   展昭就这样亲眼看着一张脸,有点熟悉但又陌生的脸出现子啊眼前。   “琳儿!你的脸?”   齐惠回头,见到展昭的震惊状,忍俊不禁。“这才是小琳本来的脸!”   “琳儿的脸恢复了?”展昭问。   “是!不过也就是把脸上的妆去掉罢了!”   “妆?你的意思是说之前那张脸是琳儿她自己画的?”   齐惠点头。   展昭却有些不知所措。   柳琳笑了,“展大哥,难道我换了张脸,就不是柳琳了吗?”   展昭重新看柳琳,明眸皓齿确实很美,真的很美!但真正美的是她的眼神。   不管是哪张脸,有些感情也变不了。   “还是!”展昭笑答。   笑容定格在每个人的脸上,也包括阿敏。她从马车上下来见到了这令人羡慕的一幕,心里的不平衡莫名地消失了,只剩下祝贺。   但要记住现在不是甜蜜的时候。   天上又出现了一只老鼠,这是五鼠的信号。   看来四鼠和江宁婆婆已经摆脱涂善离开了,现在是要赶紧撤! 作者有话要说:     ☆、危机   依照计划,他们是要在前面的县城会面。   只怕涂善追得紧,不能再多做停留。   马车穿梭在树林里,白玉堂骑在马上随后。   而驾车的自是展昭。   好不容易柳琳恢复了神智,但两人还是没有机会可以好好的说说话。   形势所逼,一路都在赶,没有停歇。车里的女子都知道事态,没有人抱怨,没有人喊累。   就连小宝也很听话,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的。或许她是被柳琳突然的变化吓到了。   这一路真的很安静。   到了县城,与四鼠还有江宁婆婆会面是首要的事。   一路循着信号,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   展昭掀开帘子,叮嘱道:“你们先待在里面。”   柳琳冲他点了点头,展昭放心放下帘子。   白玉堂下了马,进入客栈。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   一切都还很平静,白玉堂走的步子也很稳。展昭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紧随几步之后,从里面又走出了人。此人便是涂善。   白玉堂一飞身,飞到了马车旁,“猫儿!你们快走!”   “卢兄他们人呢?”   白玉堂痛恨道:“不知去向!怕是落入涂善手中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是差在哪一步!”展昭似喃喃自语。   “不多说!你们快离开!五爷来断后!”   涂善仰天狂笑,“只怕你们今日是跑不了了!”   展昭耐不住愤恨,从车上下来。“涂将军!展某奉命带太子回京,请你不要阻挠!”   涂善又是大笑,“奉命?你奉谁的命?”   展昭义正言辞,“自是奉包大人之命!”   “哼!”涂善亮出宝刀。“此乃皇上钦赐宝刀,本官可是奉了皇上之命!展昭!难道你敢抗旨!”   “皇上处在皇宫!根本不熟知案情,若他知道他正在追杀的是他自己的亲身孩子!害怕皇上会后悔莫及!展昭身为人臣!不可一味只知遵旨!也要分清是非!”   “那展昭你是要公然与皇上作对吗?”涂善道。   展昭大笑,“实在可笑!究竟是谁与皇上作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涂善顿时火冒三丈,举起大刀攻来,此时不知从何处出来的官兵将马车团团围住。   展昭应付着涂善,白玉堂则护着马车。战势相持,尽管展昭和白玉堂能挡得住,但终究不能长久下去,必须赶紧突围。   展昭与涂善相斗,应是有胜算,他趁着胜涂善一回合的空隙,喊道:“玉堂!”   白玉堂明白他的意思,立即展开攻势。飞至半空,舞起画影,空气气流流动异常。急速流动的气流飞向官兵,打在他们身上。瞬间,人倒了一大片。   展昭趁这时,旋身舞剑,飞起一脚。涂善因此后退了一步。展昭飞身,身与剑合为一体,射向涂善。涂善横刀抵挡,展昭却是一笑。在空中翻更斗,飞至涂善头顶,剑直指他头顶。   就是一瞬,展昭却改变了剑的指向。利索地打下了涂善手中的大刀。随即翻身落地。   没有拖泥带水的,展昭直接跳上马车,挥起马鞭。   马车调转方向,展昭挡住一路的攻势,终于突破了包围,白玉堂了结了几个人之后,也跳上了马车。   涂善缓过劲来时,人已经跑远了。   他愤怒地胡子都要飞起来了,咬牙切齿地喊出:“展昭!你给我等着!本官不会放过你的!”   展昭自然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只是淡然一笑,一挥鞭,马儿跑得更快了。   到了城门口,官兵正要封锁城门。就在守城官兵缓缓将大门拉上时,白玉堂从车上飞身而来,横扫一腿,官兵被打倒在地。就这样大门停住了,展昭驾车出了城,白玉堂随即上了车。   算是安全出了县城。   柳琳在车里掀开帘布,看守城的官兵已经被甩在后头,松了口气。   齐惠问:“现在安全了?”   柳琳语气里有些无力:“嗯。但,还是不见江宁婆婆他们……”   这个问题,困扰着每个人。现在,该怎么办?四鼠和江宁婆婆到底会在哪里?   展昭在车外道:“我们只有走一步是一步!”   众人叹气。   开封越来越近了,同时说明着危险越来越近了。   日落西山,月儿探头,天色已晚,但四处没有可以住宿的地方。   远远的前方有一寺庙。   白玉堂道:“我们就在庙里过夜吧。”   “好!”展昭答。   马车停在庙门口,展昭和白玉堂下了马车。车里柳琳第一个出来,看得出来她已经很累,一身红喜服一直没时间换下来,头发也是披散着。展昭扶着她下了车,握着她手时,感觉到她手的冰冷,心里满是怜惜。但柳琳对她温暖一笑,在这冰冷的月光下,还绽放着阳光。   如此温暖的笑容,展昭释怀了,扶着柳琳进庙。   一行人站在庙门口。白玉堂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小和尚出来开门,显得很热情。   但柳琳总觉得这小和尚让她很不舒服,见到这人的笑容,全身发毛。   展昭感觉到她的异样,拍了拍她肩。   寺庙里很暗,很寂静。   小和尚带着路,来到一禅房门口。敲了敲门,“师傅!有施主来借宿!”   房里传出声音:“先请他们进来吧!”   小和尚应声:“是!”打开了房门,“请!”   几人进了禅房,小和尚立马关上了门。房中站着一人,袈裟半披在身上,背对着他们。   展昭礼貌地说“住持,我们是赶路的。只因天色晚了,附近没有客栈,所以只能打扰佛门清净之地。”   那人缓缓转回身,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齐惠首先喊出了:“季高!”   柳琳接着喊:“捂鼻子!”   果不其然,季高手一挥,七彩的粉撒来。好在柳琳喊得及时,没有人把这粉末吸进去。   白玉堂打开扇子,扇走毒粉。七彩的毒粉落了一地。   柳琳看这,情不自禁,“这扇子终于到了有用处的时候了!”   惹得众人一阵笑。   季高被气得脸发紫,“柳琳!你简直在找死!竟然让你这死丫头恢复了!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说过你不是死就是傻!你已经没几天活的日子了!”   季高本想洋洋得意地大笑,结果一下子被人勒住。   展昭揪着他衣服,瞪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季高这是还奸笑:“柳琳早就中毒!如果她恢复了神智,就是死!如果她不死!就要傻一辈子!哈哈哈!”   展昭难以相信他说的话,“休得胡说!”将季高用力一甩,季高老头撞在了墙上。   “季先生!”之前那小和尚冲过来扶起季高。季高还在大笑:“展昭!如果我死了!柳琳就得跟着我完蛋!”   “季高!”展昭拔剑,就要刺去。柳琳跑来拦住了他。“展大哥!别这样!就算杀了他,也没有用的!”   展昭强忍住怒气,看向柳琳。她已经狼狈不堪,再也经不起折磨了。   “琳儿!”展昭悲痛得抱住琳儿,泪水不断地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     ☆、危在寺中   柳琳感受到了展昭的泪水。男儿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今,展昭却为自己落泪了,是不是说明?   柳琳从展昭怀里出来,盯着他脸上的眼泪。“展大哥?你为我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展昭一字一顿地讲出话。   她竟在此情此景笑了,心里荡开的涟漪,是从未出现过的痕迹。   “我有点难以置信。展大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柳琳不知所措,手和脚都失去使唤。   “我……”话还没说出口,红黑的血已经渲染了展昭蓝色衣襟。   “琳儿!”展昭震惊。   季高又奸笑,“哈哈哈!柳琳!你离死期不远了!”|   齐惠愤恨大喊:“季高!”她冲过去,扇了季高一巴掌。“快把解药交出来!”   季高捂着脸:“想要解药!没门!我就等着柳琳死的那天!我不会让柳琳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你也别想活了!”白玉堂拔刀直指季高。   季高丝毫不受威胁。“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   柳琳平复胸口涌动的鲜血,瞪向季高。“我柳林还没你说的那么怕死!”   季高眯起眼:“好!你不怕死!我就等着你死!”   “季高!”展昭喊道,“你说!要怎样,你猜肯把解药交出来!”   “你们早这个态度不就好了?”季高狡猾的笑容,逼得展昭恨不得立马一剑刺死他。但他死了,等于柳琳也没救了。   巨阙发出愤怒的剑鸣,响应着展昭心中的怒气。   “哈哈哈!展大侠!只要把太子交出来!柳琳就能活了!”季高小人得意的样子显露得令人愤恨。   白玉堂压不住怒气,“季高!休要在五爷面前狂妄!”瞬间,画影已经凑在季高的脖子上。   柳琳又吐了血。展昭扶着她,感觉她的呼气在慢慢的微弱。“琳儿!”   柳琳靠在展昭肩上,“没事!还撑得过去!”   “小琳!”齐惠走来,“小琳。你要撑住!很快了!你不会在这时候放弃的,对吧!”   柳琳笑了,“对!我不会的。”她从展昭怀里出来,努力让自己站起来。“还没有完呢!”   “琳儿!”展昭难以置信,柳琳总是能够有惊人的举动。   “放心!想要我死,我也会让季高陪葬。”柳琳扔下话,“白玉堂!打开他的嘴!”   白玉堂于是踢了季高一脚,季高痛得大喊,嘴巴打开。   柳琳拿出身上的弹弓,射出一粒药丸。很顺应地射入了季高的口中。   季高死命的掐喉咙,就是吐不出来。   柳琳大笑:“季高!你还记得吗?你逼我吃下毒药后,就是你把这弹弓送给我的。拜你所赐,我现在还真是百发百中,把你的毒药射进了你的嘴里!不过,告诉你!我已经改了它的药性!你的解药已经解不了的自己做出来的毒了。   “柳琳!你这贱人!”季高掐自己,掐得满脸通红。   “哎!人活着!不贱,哪行啊!这话好像还是你季高说出来的吧!”柳琳也摆出一副得意样。   回想当时季高逼柳琳吃下毒药,他就是奸笑着说出这句话。   “柳琳!我要你死!你给我死!”季高拼了老命怒吼。   “季高!你放心!我至少还会比你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刻!你的药性了比我——的强多了!”   “你!”季高想冲过去掐死柳琳,还没动,就被白玉堂的刀挡了回去。   “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把解药交出来!那我自然我把解药给你!”柳琳道。   “你!”季高刚想动,就又被白玉堂的剑挡住了。他眼珠狡猾地一转,“好!我答应你!”   当下齐惠喊:“小琳!他一定是在骗你!”   柳琳看他答应地这么爽快,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季高!我柳琳不是三岁小孩!你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把解药交出来,只怕这解药里还有七分毒吧!”   季高震惊,这么快就被看穿了!“柳琳!我可是诚心与你交换解药!你别不珍惜!”   “切——要死的又不是只有我柳琳!”柳琳摆出高傲的态度。   “好!算你狠!”季高一摸衣襟,拿出一瓷瓶。“这就是解药!”   柳琳随即拉开弹弓,射出小石子,打在季高手上。瓷瓶应声从手中落下,齐惠使出气力扑了过去,终于接住了解药。   白玉堂应势将季高打倒在地。“看你这回还逃得了吗!”   此时,突然门被人踹开,涂善气势汹汹地走进门。“季高!看来你还是靠不住啊!连个丫头都收拾不了!”   “涂善!又是你!”柳琳一连给了他好几道白眼。   “哈哈哈!你就是柳琳!嗯!果然标致!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涂善满脸春风,故意用极其恶心的语气说。   “涂善!”展昭拔剑相向,“不要失了你大将军的身份!”   “展昭!你也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么和我说话!”涂善语气里满是不屑。   这倒惹得柳琳怒了,夸张一点,她恨不得眼睛喷火烧死这整天跟头鹅一样的小人!   “身份!一只整天披着破红袍的臭鹅也敢提身份,还是别瞎叫了!要知道鹅叫的很难听!”   涂善撩撩身后的红袍,自以为很帅。“你这丫头的嘴倒挺刁!不过也就是嘴皮子功夫!”   “切——”柳琳不屑道。   “哼!柳琳,你别不识好歹!如果现在投靠本官,本官还可以——嗯?”   展昭将柳琳护在身后,“涂将军,琳儿怕是对你这种人没兴趣。”   涂善瞪大眼,“那她就对你这种人感兴趣不成?一个小小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谁稀罕!”   柳琳从后头出来,叉腰道:“涂善!你还真说对了!我柳林一介女流,对官位还真不稀罕!就算你是什么大将军,还比不上展大哥毫毛!”   涂善大怒,“那你们就一起死!黄泉路上还有伴啊!”只见涂善飞出石子敲打墙面。   霎时间,空中落下若干个铁笼。   展昭护着柳琳闪身,躲了过去。   而齐惠完全愣在那儿,一动不动,铁笼很快就要落地了。白玉堂只好放开季高,冲了过去,在铁笼落地之前,蹭着地滑进了铁笼里。两个人一起被关在了里面。   而阿敏和小宝很无辜地也被关了进去,小宝又开始大哭,阿敏快要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   “涂将军,你这是违法私禁!”展昭愤怒道。   “哈哈哈!天高皇帝远!皇上怎会知道?”   “邪不胜正!你迟早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展昭道。   “展护卫——你是打不过了,所以也能来口舌之争了吗?”   “展昭不屑与你多费唇舌!更不屑与你相斗!”   涂善故意加重语气,“哦?你今天要是不打赢我,怕是谁都走不了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屈辱展某还是可以忍受的!”   “你!找死!”涂善挥起大刀而来。柳琳退出站圈,立在一旁。   展昭横剑抵挡涂善的大刀。涂善还在不停地用力,将大刀逼近展昭,展昭被逼得不停地弯腰。最后他飞起一脚,涂善为了抵挡,撤开了大刀,展昭又站起了身。   涂善展开第二轮攻势,展昭沉着接招,两人不相上下。   最后展昭展开攻势,逐渐占了上风,就在涂善被逼的无路可走时。   突然有人喊:“展昭,你最好看下这边!”   展昭将涂善打倒在地,望了过去。顿时慌张;“琳儿!”   不知何时,那小和尚已经将刀架在柳琳的脖子上。   那小和尚威胁道:“你放开涂将军!我就把柳琳给放了!”   展昭看向柳琳,她现在一定很害怕。   柳琳拼命地摇头,示意他千万不要为了她而放过涂善。   这种时候,一边是公理,一边是柳琳。对展昭来讲太难抉择了。   柳琳看见展昭对着涂善的逐渐软了下去,她拼命地摇头。千万不要这么做!不值得!不值得!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柳琳看向脖子上的剑,想不到今天要命丧在此!但我不死,又岂能让这人威胁展大哥!   柳琳抓住那人的手,将刀靠近她的脖子。   展昭大惊,“琳儿!不要!不要这么做!”   此时的画面有让展昭想起了在陈州的钉板,那时的柳琳也是这么倔!为何要一再为了我而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笑容   为何一再为了我而死?为何?   展昭紧握着剑。   心语道:真的很想就这么抛下剑,救下琳儿。但,这相当于放了涂善。   将有多少人因此受害!琳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而柳琳还是一副决绝,毅然赴死的样子。刀已经进入皮肤了,鲜红的血渲染了洁白的脖颈,血花冰冷地绽放在洁白的皮肤上。   最后的时刻。刀就要继续刺入。   展昭清楚地听到了心跳的停顿,目瞪得看着泛着冷光的刀就要刺入。而拿着刀的二人狂妄地笑着。   “快放手!”就在展昭要收回架在涂善身上的剑时,柳琳终于听了话。   她一踩那人的脚,利落地来个过肩摔,还死命地踢了他好几脚。“早就看出你有问题!   别以为剃了个光头就有善像了。一看这样儿就知道你什么人!竟敢要我命!”   展昭不经意间眉头有些抽搐,这到底是为谁担心?   柳琳已经利索地好几脚把那人踢晕过去了。而那曾经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已经死在地上了。   她得瑟地一脚踩在那假和尚身上,“展大哥,没事了!”   展昭笑了,紧押着涂善。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季高,他似乎已经毒发了。看他满头大汗,痛苦难耐的样子。   展昭义愤填膺道:“这就是你们应得的报应,出去你们这些爪牙!你们主人的死期也不远了!”   季高,涂善惊讶了。他们从未料到展昭会知道他们有幕后主使。   一想,两人一起看向铁笼里的齐惠,顿时了然。   齐惠明白他们的目光代表什么,不禁一缩。   而在旁的白玉堂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他紧盯着季高和涂善,紧握画影,一副坚定的样子。   涂善此时大笑,“你们别猖狂!别忘了我手里还有谁!”   众人一惊,四鼠和江宁婆婆还在他手里。   白玉堂愤然,“涂善!你最好把他们放了!不然五爷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要我命?你们能杀我吗?展昭!你说!你能杀我吗?”   展昭强忍着怒气,“我是杀不了你!但我也不会放过你!”   涂善仰头大笑,“到最后!你们还是治不了我!”   展昭紧逼,“快说!人在哪儿?”   “我们可以来个交换的!只要把这两姑娘交给我,那几个人通通给你们放了!怎样?”   展昭看向柳琳,柳琳对他一笑。再看向齐惠,自从季高他们看了她一眼后,她就一直缩在那儿。   收回目光,“不!这不可能!”   “好!那几人的命就不要了!”   “你!”展昭恨不得一剑刺过去。   “我?我怎样?展护卫小心你的剑,伤了我就等于伤了包大人!”涂善一脸狂妄。   展昭却是束手无策。   柳琳看这揪心,但就是不能动。   展昭已经无力拿剑了,在这样的逼迫下,他该如何?   突然,门大开!   “展护卫!快把涂善拿下!”是包大人的声音。重燃起展昭的希望。   果然包大人来了,身后跟着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还有一直都未出现的四鼠和江宁婆婆。   看到他们,展昭释然了。白玉堂见到他们安然无恙,也安心了。   涂善被张龙赵虎紧押着。而中毒的季高也被王朝马汉拿下了。   柳琳很自然地挪开脚,蹭到角落里去。包大人怕是还在疑惑我是谁吧!   而那一直被她踩着的小和尚已经动不了了。   终于那小和尚被翻了面,脸上已经肿了。是韩章翻的面,霎时就要被吓死了。   “这谁打的?”   不过这肿的有点儿奇怪。   柳琳又走了过来,蹲下。仔细观察着这张脸。伸去手在这人脸上蹭。   众人疑惑。   随之柳琳撕下了一张人皮来,人皮下的脸显露出来。柳琳惊呆了,坐在了地上。这张脸,就是在被关押是看守他的那人的。柳琳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只是当时她神志不清,等现在清醒了,真的对他所做的一切毛骨悚然。   他那色眯眯的笑容,令人发瑟。他不断的侮辱,让柳林觉得恶心。   好在他未曾得逞,也从来没有碰到她过。但他的侮辱,永远不会忘记!   柳琳浑身冷汗,不断地后退,似乎在逃离什么。   展昭着急跑来,看着柳琳已经脸色煞白了。“琳儿!”蹲下扶住柳琳,“怎么了?”   柳琳浑身颤抖,躲进了展昭怀里。   这时候齐惠喊道:“展大侠!快!快带小琳离开!”   展昭虽然不明原因,但也看出了些端倪。于是抱起柳林出了房间。   包大人看着二人离开,会心一笑。   但四鼠和江宁婆婆很疑惑。这柳姑娘怎么完全变了样。   但他们没有问出来。   很快,找到了机关。铁笼分为两半倒了。   阿敏牵着小宝出来。小宝很乖,哭了一阵后就没有再闹了。   白玉堂和齐惠也终于出来。但齐惠面容憔悴,已经是苦苦支撑着。她看向白玉堂。   我很感谢,也不会忘记那一刻。在铁笼即将落地的时候。是他冲了进来,不管白玉堂是出于什么,我都是心存感激的。   白玉堂注意到齐惠的目光,回以一笑。蹭地齐惠的脸就红了,忙偏过头去。   在这明媚的暧昧中,阴暗的角落里,江宁婆婆正在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欢快的旋律   “琳儿!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展昭已经将柳琳带离了房间。此时两人坐在寺庙门口。   柳琳一直缩着,不肯开口。   “琳儿?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能告诉我?”展昭还在问。   柳琳抬起头,头发散着,显得很落魄。“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噩梦。”   展昭安静地听着。   “一个再也不想想起的噩梦。我忘不了梦里那张脸,充满了对我的侮辱”   话毕。柳琳看向展昭。他还是一脸平静。   静了一会儿,他说话了。“你现在这里等着。”随即展昭起身,进了寺庙。   柳琳看着他进去了。无法忽略他一直紧握着的手。   在这样的场面,柳琳笑了。仿佛一切的屈辱都已经不存在了。   只可惜展昭没有转身,看不到。   房间里,那假和尚已经被绑起来了,动弹不得。   包大人见人犯都已经抓住了,正打算动身离开。此时展昭却进来了。   展昭还是一脸平静,但周身却有股噬人的气息。   他转向包大人,作揖道:“大人。让我来押这个犯人吧。”指向那假和尚。   包大人虽然不明他的意图,但也知道展昭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于是就点了点头。   展昭得了话,就过去把人拉起来。“走!”那人浑身颤抖,不敢动弹。   展昭是彻底怒了,踢了他一脚。“还不走!”此话把每个人都震惊了。一直以来温文儒雅的展护卫如今怎会暴怒?   包大人并未干涉,反而极其自然地带着人离开了。   张龙赵虎押着涂善,王朝马汉押着季高,而那假和尚就落在了盛怒的展大人手里。   或许这将是假和尚一身最悲惨的遭遇。   柳琳在寺外等着,见人出来了,忙站起来。   包大人走在前头,对她神秘一笑。柳琳一下子觉得寒风四起。   再看看后头。咦?为什么是展大哥押这人渣?   但是不容她细想。胸口又痛起来了。果然又毒发了,解药还在小惠手里。   柳琳这一毒发惊了众人,展昭甩开人犯就冲了过来,刚好扶住要倒的人。   齐惠喊道,“解药快给他服下。”她将解药扔了过去。   展昭接住解药,倒出一粒药丸。就要给柳琳服下。却被柳琳阻止了。   她虚弱地说:“这还不能确定是解药。”   展昭明白她的想法。但若是这就是解药呢?   “展大侠!还是先别让柳姑娘吃这药丸吧。”卢方上前道,“既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解药,那还是别吃吧。卢某这里有百毒丸。暂且可以抑制毒性。”   卢方从袖袋里拿出百毒丸,递给展昭。   展昭接过,“多谢卢兄!”   卢方回道:“救人要紧。”   展昭不再多说,直接将要丸给柳琳服下。   服下后,胸口的汹涌暂且平息了一些。柳琳就对展昭说:“我已经舒服多了。”   展昭放心。   包大人这才问,“展护卫。柳姑娘何以会中毒?”   展昭有些愤然,“都是被奸人所害!”   包大人叹气,“可怜柳姑娘一女子要忍受这些痛楚。本府定会将伤害柳姑娘的奸人绳之以法!”   包大人说这话时,就看着季高他们。果然起了震慑效果。季高的脸已经被吓白了。而涂善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至于那假和尚,早就已经没魂了。   展昭感激道:“多谢大人。”   包大人感触点头。   而柳琳笑了。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   在这人群中,每个人都笑着。阿敏不知时候,不再有奇怪的情绪出现。她也笑了。   柳琳在无形中,让大家接受了。这或许也是齐惠笑得最灿烂的原因。   不过,不知什么原因,白玉堂也笑得这么灿烂。笑得如此灿烂!   而最可怕的笑容依然存在,那阴森森的笑容始终在江宁婆婆脸上。   这里离开封府还有一天的路程。而现在路上不再有人拦着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该担心的是那假和尚。   这一路上,道路崎岖,日头毒辣。他绝对没有吃过一顿饭,喝过一口水。   当然不是不给他吃,不给他喝。开封府向来仁慈!怎么会不给囚犯饭吃,不给囚犯水喝?   只是每次当食物送到他面前时,总会有事故发生。比如喝醉的展大人不小心撞到了他,而他的食物就这么掉进了河里。(要知道,展大人从不在执行公务的时候喝醉)   再比如当他即将吃到食物时,练剑的展大人的剑会凑巧地飞来,正好射中食物。好吧他又没得吃。   这一路,柳琳都快笑到抽筋了。原来这就是展昭的方式。不能动他,但也同样达到了报复的目的。展昭总是通过各种方式,间接地来泄愤。   同时,柳琳也检验了从季高手中夺得的药丸的药性。竟然真的是解药。这季高也是想为自己留后路的人。这也是一个好消息。   柳琳放心地服下药。困扰她长时间的毒终于解了。仿佛那时被强行吃下毒药还是一场梦。   但这场梦醒了,让不少人放心了。特别是那一路忙着报复的展大人。   这一路的旋律是欢快的。在这美好的节奏下,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开封府。   包大人却是一到门口就调转车头前往皇宫,有王朝马汉跟着。   张龙赵虎带领着衙役将人犯押往牢房。   展昭终于放了那假和尚。当然那人不值得他亲自拖着他进去。(因为某人已经没力气动了)   柳琳一下车就拉上齐惠。急冲冲地跑在前头。   齐惠叹气,“你这么急做什么?”   “我可是差不多有一年没回来了!”   齐惠没有再多说,由着她拉着。   不想两人刚要进开封府,江宁婆婆突然杀出来,堵在前头。“两位姑娘等一下。”   柳琳疑惑,“婆婆有事?”   江宁婆婆笑了,“有。我找齐姑娘有些事儿要商量。柳姑娘可否能够先拉展大侠去?”   “啊?”柳琳惊讶。江宁婆婆不再多说,就这么把齐惠拉走了。两人手牵手进了开封府。   (确实是手牵手)   就这样,柳琳石化在那儿。四鼠经过时,皆是对他摇头叹气。唯独卢方还留了句话。   “干娘应该是有重要的事。”   阿敏拉着小宝来,似乎要说什么,犹豫再三,还是走了。   而白玉堂是在她面前笑个不停。   柳琳恨得牙根痒,但她真得被吓呆了。   天哪!婆婆竟然喜欢小惠!要跟我抢小惠!   不——————   展昭本来在安排安顿马车和马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这活吩咐给衙役了。自己走到了柳琳身旁。十分淡定地对白玉堂说:“白兄。小心明天合不拢嘴。”   白玉堂愤恨一甩扇子,腰间画影似乎也愤怒地跟着一抖。在主人的带领下进了开封府。   而柳琳还是站在这儿。   她一脸疑惑,“我觉得有问题。”   展昭劝道,“又问题进去再说。这么久舟车劳顿,你也该好好休息。”   果然某人听劝了,“好!”她一提裙,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开封府。   进了大门口,某人张开双臂,呼吸着空气。满足地感叹,“爽!”   展昭在后头不停地有抚额的冲动。   开封府里的人,见突然有个人,披着脏兮兮地红衣,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顿时后退了好几步。“这,谁呀?”   展昭无奈,上前,“琳儿?你还是赶紧进去梳洗一下吧!”   “嗯。”柳琳听话地走了。毫无意识的。   而此时公孙先生不知从哪里飘出来了,飘到两人面前。“柳姑娘终于回来了。”   柳琳有种久违的感觉,久违的寒气。是公孙先生的专属。   她笑道:“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似乎对她的脸没有疑惑。)   公孙先生两眼还是在放光,“嗯。是挺久没见了。你不在这段日子。可是一直有人想念你。”   展昭有种中枪的感觉。   柳琳硬是笑出声,“呵呵呵,公孙先生你还是这么地,这么地,哈哈哈。”   公孙先生一下子收回来寒光,微笑道:“不管怎样。柳姑娘回来就好。”   “嗯。”柳琳点头。   展昭偷偷地擦了把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臆测造成的误会   舟车劳顿了几天,大家都累了。但没有人去歇息,因为包大人还累着。   公孙先生在门口张望。还不停地回头问,“那齐姑娘和江宁婆婆到底干嘛去了?”   每当公孙先生问一次,柳琳总是身体一颤,不愿回答。   终于的终于,江宁婆婆拉着小惠回来了。两人进了正厅。清楚地看见了她们的表情。   齐惠笑里含羞,江宁婆婆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最后她还拉着齐惠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会耐心等你的答复的。”   柳琳顿时怒了。冲到两人中间。“她是不会答应的。”   江宁婆愣了一下,“柳姑娘,你这是?”   柳琳拉上齐惠的手。“什么意思?我是不会把小琳随便交给别人的!”   江宁婆婆意识到了危机。“柳姑娘,稍安勿躁。我只是想齐姑娘应该有个更好的归宿!”   “更好的归宿,就是这样!不!这不可能!”同性恋就算了,还老少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江宁婆婆也怒了。“柳姑娘最好不要插手!这是齐姑娘自己的事!”   柳琳又接着道:“谁知道她会不会被某些人灌了迷魂汤!瞎了眼!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岂能让他人耻笑!”   江宁婆婆更气了,“这怎么就让人耻笑了!”   柳琳很想喊出来,但这实在有伤风化。“你自己知道!”   一下子上演了这样一幕,旁边的人看呆了。没有人明白她们在吵什么。   江宁婆婆无话可说了,但是还是很愤怒。于是狠狠甩开柳琳的手,将齐惠护在身后。   “柳姑娘!要为人妇了!不能再这么胡闹!”于是一推柳琳,就这么把柳琳砸展昭怀里了。   某人彻底火了。哼!竟敢跟我抢!   她又冲了过去。倒是让展昭有些震惊了。她难道完全没有听到刚才婆婆说的话?   柳琳又把齐惠拉了过来,护在身后。“我这不是胡闹!而是在做一件维护风化的事!”   于是就这么把齐惠拉走了。   江宁婆婆气炸了,不停地捶胸,差点晕倒,好在白玉堂扶着了。   大家都很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展昭也跟着出去。谁知道江宁婆婆来了句:“展大侠!好好管管这小妮子!太胡闹了!”   展昭无奈地出了正厅。   柳琳拉着齐惠到了河边。实在是很气了。齐惠是笑了一路过来的。   柳琳再也忍受不了了。她甩开齐惠的手,“好啊!我好心帮你!你竟然在这里笑我!”   齐惠停不住笑,笑跪下了,还一直捧着肚子。   “喂!小惠!我是在保护你!你竟然还笑成这样!”   齐惠笑着抽气,“你,你不知道我在边上看着有多逗!”   柳琳眼都要喷火了。“逗!逗是吧!那你是打算答应她了?”   齐惠忍住不笑,“没。我就是想要找你商量的。”   柳琳震惊了,“商量?这种事值得商量吗?啊你会落魄到这种地步!我告诉你!就算你允许,我也不会允许和我斗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会有如此不堪的选择!”   齐惠有些糊涂,“他好像没这么不济吧。”   柳琳又要喷火了,“不济?就算她再好你也不能答应呀!”   齐惠又接着道,“其实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确实有心动的感觉。”   “what”柳琳被这句话吓着了。天哪!多年的姐妹竟然如此重口味!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齐惠的话。“其实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确实有心动的感觉。”   瞬间,打了鸡血的柳琳要吐血了,彻底焉了!   完了,小惠真的和江宁婆婆相爱了!这真的是真的吗?   柳琳已经不想再争了。天哪!我竟然输给,输给了——————   好,柳琳也跟着跪下了。   展昭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场面,两个人面对面跪着。   “琳儿?你们这是?”展昭询问。   柳琳抬起头,看着展昭,顿时眼泪就喷出来了。   展昭看向齐惠,怎么好像齐惠是一脸迷茫?   最后柳琳留了句话,“小惠。我,我尊重你的选择!”于是乎,她含泪而奔了。   展昭更糊涂了。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很快,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柳琳整天闷在南院里不肯出来。而展昭近日忙着太子进宫的事,也没有办法来看她。   这可苦了齐惠。无缘无故的,她难得一次有了心仪的人,柳琳竟是这样的反应。江宁婆婆那儿,也就一直没有答复。   几天的日子,太子进宫了,阿敏也进宫了。开封府暂时闲下来了。   不过还是有忙碌的人的。比如说江宁婆婆。她可是起了个清早,赶到南院。   敲了半天的门,始终没有人回应。   最后她没耐心地叫门了,“柳姑娘,快开门!这可是关系到齐姑娘的终身大事!难道你想我在门外喊着跟你讲吗”   果然这话起了效果,没过一会儿,门就开了。   柳琳看着很狼狈。尽管换上了便服,却还是披头散发地。她请了婆婆进去。   江宁婆婆坐在了院子里,看着柳琳给她倒茶,说:“一大清早的,打扰姑娘了。”   既然对方这么客气,柳琳自然也会礼貌些。“没什么。”倒好茶,也就一直站着。   (不是她尊重礼数,而是实在不敢靠近这么重口味的人)   江宁婆婆喝了口茶,感叹,“好茶!”   柳琳说道:“婆婆来,只是为了喝茶吗?”   江宁婆婆放下茶杯,笑道:“当然不是,我是为了我的儿子前来的。”   “您的哪位儿子?”(柳琳又些疑惑。不应该是来劝我答应她们的事的吗?)   江宁婆婆回答,“我那最小的儿子,白玉堂。我想为他来说亲事。”   柳琳意识到了些问题,“等等!难道你之前对小惠说的,也是这件事?”   江宁婆婆点头,“正是。我让齐姑娘回去考虑这门亲事。可是她很犹豫。而你好像极力反对他们两人的事。”   柳琳有种要一枪崩了自己的冲动,“我!我那是以为——”   江宁婆婆问:“你以为什么?”   柳琳又接着说:“没什么。反正婆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极力地支持你的!”   婆婆笑了,“真的?”   柳琳坚定地点头,“真的!”   哈哈哈!原来小惠不是————哈哈哈!小惠还是——-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自由,飞驰   “滴答。滴答”屋外雨水落地的声音,吵醒了熟睡的人。   展昭睁开了眼。面对的是一片安静地房间。   太子好不容易回朝了,而他自己也已经好几天未曾合眼。所以今天贪睡了一会儿。   眼皮还是很重,不停地往下拉。慢慢地,又要进入梦乡。   “展大哥!”忽然有人在喊他。展昭反射性地睁开眼,眼前乍现柳琳的脸。   不过他很淡定地翻个身,接着睡了。哎!一定是因为近日都没有见到琳儿了。   不过,一会儿又感觉有人在推他。“展大哥!你先醒醒!这可是关系到我的终身幸福!”   展昭顿时坐了起来,看清了床边确实坐着柳琳。   “琳儿?你怎么在这儿?”   她此时已经梳洗好了,发簪挽着细发。如以往,一身素雅的着装。一身淡蓝。   柳琳微笑,“如此美好的清晨!展大哥,你劳累了这么久,不觉得应该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展昭看着她,说:“你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柳琳又笑,“当然不是!”柳琳站了起来。“我是来邀请你出去散心的。”   “散心?”展昭笑了。“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反正展大哥一定要把白玉堂带上!”   展昭有股莫名的怒气就要上来,“不是就我们两人去吗?”   柳琳说:“不!是四个人,我还会拉上小惠。”   展昭感觉到不对劲,“琳儿,你打算做什么?”   柳琳坏笑,“做一件有关我终身幸福的事!”   展昭惊讶,“终身幸福?为何要拉上玉堂和齐姑娘?”   柳琳又坐了下来,搭着他肩。“因为,这主要是他们的幸福。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   展昭释疑一笑,“我明白了。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几天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把自己锁在南院里。我本想去看你,但无奈最近公事太多了。”   柳琳尴尬地笑了。“我能有什么事?就是一直在想怎么撮合他们而已。”   展昭有些怀疑,“是吗?那为什么几日前你看着那么痛苦?好像不希望齐姑娘和玉堂在一起?”   柳琳惊讶了。为什么骗人这么难骗?   “呵呵呵,我那是因为多年的姐妹就要有归宿了,所以有点儿不舍?”   展昭又问,“有何不舍?齐姑娘是找到了好归宿。”   “哎呀!反正我就是不舍!”柳琳已经解释不下去了。   展昭见状,也没再问。“那好。我们去吧!”   柳琳离了搭着他肩的手,又站起来。“好。我等你。”然后就一直站在那儿了。   结果半天了也没动静。她好奇地回头看。展昭还是一动不动。   “展大哥?你怎么还不穿衣服?”   展昭有些尴尬,“你我男女有别,共处一室怕是会毁了你的名节。”   柳琳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尴尬一笑离开了。   展昭看着她着急忙慌地离开了,不禁笑了。   ****   经过两人的共同努力,终于将白玉堂和齐惠一起邀请来。   四人走在繁荣的大街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几句。但还是没有活跃的氛围。   齐惠很开心,因为她的朋友终于恢复正常了。今日还邀请他们出来玩。   齐惠从心底里开心。   小琳。你这丫头,一定是第一次和展昭出来约会,有些尴尬。所以就把我和白玉堂拉出来。   不过,我可不想做电灯泡。   柳琳正和展昭使眼色,想办法让白玉堂和齐惠单独在一起。展昭刚要出招,结果齐惠主动了。   “哦!小琳!你不说你今天想骑马吗?怎么会在这里逛大街?”   柳琳有些惊讶,但还是将计就计。“是呀!我是想去骑马的。就是担心你会觉得无聊。”   齐惠笑道:“不用担心!我哪里会无聊!你们去吧!就白大侠陪我逛好了!”   展昭惊呆了,下巴都快要落地了。   柳琳推了推展昭,又对齐惠说:“好。有白大侠陪你!你一定不会无聊的!”   白玉堂果然中计,“当然,陪姑娘逛街。五爷还是可以的。保证齐姑娘不会觉得无聊。   猫儿。你可是要抓住机会呀!”   展昭笑答:“不劳玉堂担心。”白玉堂见展昭这么顺从,心里顿时就爽了。   “好!齐姑娘。五爷就带你好好逛逛这繁荣的开封府。”一开折扇,做出请的手势。   齐惠微笑,顺势跟着白玉堂逛大街去了。   她在心里笑。小琳,你千万不要太感谢我!   而柳琳此刻正阴暗地笑着。小惠,别怪我。我这是为了防止其他人趁虚而入! (她还在戒备江宁婆婆)   展昭头一次看见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原来这丫头也会耍心眼。   “走吧。”展昭道。   柳琳回过神,“去哪儿?”   展昭直接拉上她手,掉头走。“去骑马。”   柳琳惊讶出声:“啊?”   “难道你不想陪我去?”   “没。去!”   展昭又笑了。很幸福。   眨眼功夫,他们已经骑在马上。   柳琳骑在马上问:“去哪儿骑马?”   展昭微微调转马头,“带你去一个地方。”   “驾!”马儿扬蹄,起奔。   两匹马一前一后飞驰着。   迎着风,驾着马。两人追逐着。这个场景曾经出现在我梦里。今日竟真的实现了。   我们都带着笑,笑得很幸福。老天爷是给了我多大的恩赐,将展大哥送到我身边。   很感谢,我能拥有这一切。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辽阔的草原。一望无际的感觉。   我记得这里,以前在进开封城的时候有模糊地望到。现在,我竟然真真切切地看见了。   骑在马上,张开双手,感受草原上的阵阵凉风。丝丝清爽渗透着身心,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展大哥!我可不可以大喊几声?”   展昭笑着点头。   “啊——————啊————啊————”面对一望无际的草原,发自身心的呐喊。   展昭一直笑着,他的笑容如同这草原上的凉风,让人舒爽。   柳琳喊累了,回头对展昭说:“我们赛马怎么样?”   展昭爽快地应了,“好!”   “好!就从这里开始,我们绕着这里跑一圈,看谁先跑完?”   展昭依然应了,“好!”   柳琳又说:“你可要拿出你的实力!别让着我!”   展昭点点头。   “好!开始!驾!”   两匹马儿飞驰在辽阔的草原上。展昭略微领先,他稳稳地坐在马上,扬着鞭,长发随风飞扬,更衬得他俊逸。脸上的笑容迎着微风,茂盛的草因这笑容,柔软得伏动。   柳琳看着眼前的蓝色背影,嫣然一笑。   展昭回头,“你还不赶上来?”   “等着!”柳琳加快了速度,赶到了展昭身旁。   两匹马并驾齐驱。   辽阔的草原,任他们飞驰。无拘无束,自由洒脱,是他们内心的共鸣。   太阳慢慢地爬上来,不知不觉,时间在消逝。   在明媚的阳光下,两匹马休息着。两人躺在草地上,沐浴着阳光。   展昭偏头看向柳琳,她也看了过来。两人相识而笑。   “琳儿。展大哥又很多的问题,你今天可能给我解答?”   “你说吧。”   “我最想问你,你从哪里来?”   柳琳坐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有多远。”   “这距离不是路程,而是时间。”   展昭也坐了起来,“我明白了。齐姑娘曾近对我说过你们的身份。”   柳琳诧异,“小惠什么时候说的?”   “在你因中毒而神智不清的时候。”   柳琳笑了,“原来如此。”   展昭又问,“当时她问了我一个问题,让我答不出来。”   “什么问题?”柳琳好奇。   “她问我,是否知道琳儿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   柳琳诧异,“她问你这个?”   “嗯。”   柳琳想了想问,“那你现在知道吗?”   展昭有些茫然,“很难说清楚。我总觉得你好像很了解我。”   柳琳站了起来,背过身。“没错。我是很了解。”   “琳儿。”   “展大哥,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讲。你会不会相信我在千年后爱上了你这千年前的人。”   展昭感到惊异,“这。可是对你来说,我应该是一个已经死去一千年的人!”   “我不管这些。不想理这些。”柳琳颤抖着跪在地上。“你知道吗?在千年后,到处都是你的传言。我憧憬着,一直在憧憬着你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绝配的一对   “你不要觉得我在说谎,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好吧,我这么说好像很不可思议,很让人匪夷所思。我也不想,可是”   柳琳还没念完,就感觉到了温暖的怀抱。展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展大哥相信。”   “展大哥?”   “琳儿,你能再唱那首歌吗?”   “哪首?”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唱的歌。你知道吗,我找这歌声找了很久,但始终找不到。   那天你应下齐姑娘的挑战,将你的歌声传达给在座的每一位时。展昭才明白,我寻找很久的歌声是你的。”   柳琳回忆。没想到那时候在山林间打发时间唱的歌会被展昭记这么久。   “好。”   两个蓝色身影缓缓站起。   柳琳轻松地旋身,衣袂翩翩,为他而舞。曼妙的舞姿,伴着清脆的歌声。   “第一次见你,天上下着小雨。   你站在雨里,眼神有多迷离。   第二次见你,是否上天注定,   寂寞的眼里,就有了一个你。   深夜里,有你的气息,陪着我倾听爱的声音。   因为爱上你,我才懂得珍惜”   (知道什么歌的,千万不要讲出来)   柳琳在草原上自由地曼舞,旋转,她一甩手,亮出了白绫。自上次舞台就没见过她亮出来了。   白绫随着她的舞步飞舞,缠绕在柳琳四周。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幅美丽的画面。   而对展昭来说,满满的幸福。尽管柳琳的脸没有恢复,这依然是最美的。   柳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疯狂地跳过舞了,何况是在这么宽阔的草原上,身心都得到了解脱。所以她的舞步带着疯狂,带着自由。   这对她来说,也是她跳得最美的一次。   ***   “哈哈哈。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开心过。面对这么大的草原,整个人都振奋了。”柳琳依然处在兴奋中,尽管停住不跳了,却依然蹦来蹦去。   “我也是头一次看你笑得那么开心。”展昭道。心里也跟着开心。   “是吗?我觉得我已经一直在笑了呀!”   “嗯。你是一直在笑。”展昭遐想了一会儿,又说:“我倒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问你,那天我带你下山的时候,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柳琳终于不再动了,她使劲挠挠头,“呵呵呵。高兴嘛!”   “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柳琳有些吞吞吐吐,索性说了句,“你自己猜去。”然后就直接走向了马儿。   哎。决对不能让展昭知道我是因为见到他笑成那样的,不然,不就拿我当花痴了吗?   展昭还是一脸疑惑,但柳琳不说,他也不会逼问。反正肯定有人愿意告诉他。   两人上马,相视一笑,离开了。   “展大哥!下次还能来吗?”   “以后等我闲下来了,就带你来。”   “哎。那就是没机会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再闲下来?   展昭默然不语。两匹马,往来开封府奔去。他们还期待着白玉堂和齐惠相处的结果呢。   “什么?他们已经回来了?”柳琳惊讶于一回府衙役就告诉他们的这个消息。   “我们快进去看看吧。”展昭拉着柳琳进去。可是找遍了开封府都没找到他们。   柳琳丧气地坐在树下,“他们两人,到底去哪儿了?都找遍了,难道钻地缝里了?”   展昭站在树下,四处看,“我们还有个地方没去找。”   柳琳好奇问:“哪里?”   “南院。”   于是两人马不停蹄地冲到了南院。柳琳等不及了,直接一脚把门踹开了。   刹那间,一声轰雷砸来。天哪!最近地雷四处啊!   南院里,正上映着惊心动魄的一面。   只见白老鼠将齐惠压在身下,两人深情地对望着。眉目传情,这个世界,在他们眼里,只有对方。   为何他们的红唇会贴在一起?两个人脸颊上的红晕又是怎么回事?   展昭看了一眼,惊呆了,再看一眼,当机立断,带上了门。   柳琳还不忘留了句话,“你们继续。”   两个人背向门,努力消化刚才所看到的。最后他们又同时转回身,一起把门推开了。   院子里,已经没人了。   两人愣在那儿,对视一眼,询问对方,“刚才是幻觉?”   当然。他们看到的不是幻觉。只是小白鼠很有智慧地当机立断地抱着齐惠飞走了。   难道要留在那儿被那只猫笑吗?啊?   白玉堂果然是智慧的。   他把齐惠带到了开封府里较僻静的屋顶上。   白玉堂难得一次要脸了,“那,那什么,对不起。”   齐惠羞涩地看着她,含羞地摇摇头。   这件事的发生,也算是狗血。   话说齐惠和白玉堂在逛街,齐惠欢呼雀跃,不小心把脚扭了。于是乎,就是白玉堂抱她回来。他们本是去找公孙先生拿药的。   结果,公孙狐狸两眼又放光了。“白大侠。刚好跌打酒都在小琳那里。”   白玉堂认命,就抱着齐惠离开了。在公孙狐狸犀利的目光下。   到了南院,就找到了跌打酒。于是两人直接在院子里上药。   也怪柳琳这里风景太好。所以到处都是昆虫。齐惠最怕的就是这些小昆虫。   再于是,两人跌跌撞撞,就发生了展昭和柳琳看到的那一幕。   故事就是这么的狗血。   此时两人在屋顶上依然还是羞涩着。   底下的人可还着急呢。两老人,江宁婆婆和公孙先生,躲在底下张望。   他们心里共同呼唤着两人的下一步。   果然,白玉堂拉住了齐惠的手。齐惠惊了一下,但还是任他拉着。   “齐,惠儿。”白玉堂温柔地呼唤着。   齐惠瞪大了眼。   白玉堂支吾半天,“其实,其实,其实,其实~~”   随着他的每一声“其实”,底下的人就跟着心潮澎湃一次。两老人在心里呼喊:快说呀!   “其实,其实,其实,我,我,我~~”两老人又跟着振奋了。   “我,我,我,我”   江宁婆婆受不了这折磨,恨不得自己帮儿子喊出来。   白玉堂,一跺脚,一咬牙,大喊:“齐惠!我喜欢你!”   这一声喊得,风声四起。齐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能再说一遍吗?”   白玉堂喊得更响了,“我喜欢你!”   齐惠更加难以置信,“你能再喊一遍吗?”   “我喜欢你!”白玉堂撕心裂肺地喊着。这回是要响彻开封府了。   他润润嗓子,等着佳人回应。而佳人的回应?   “哈哈哈哈!”是一阵奸笑声。   “哈哈哈!小琳!我比你先被人告白了。哈哈哈!”   匆忙拉着展昭来看戏的柳琳满头黑线。   白玉堂顿时兴奋了。“慧儿!你答应了!”   齐惠一改得意样,羞涩地点点头。   这回又传来一阵笑声。是白老鼠的狂笑声。   “哈哈哈!惠儿答应了猫儿!我比你先告白了!哈哈哈!”残忍的奸笑声。   这两人不愧是一对。   底下,展昭无辜地满头黑线。   而两老人,友好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来了,阴笑   在暗箱操作下,小白鼠和齐惠携手了。这就很明显地衬托出了俩主角进度的龟速。   “小琳。你看这身衣服怎么样?”   “小琳你觉得我穿这身有没有比上一件好看啊?”   “小琳,你觉得我应该穿哪件啊?”   齐惠在一个早上,不断的换衣服,不停地絮絮叨叨。苦了看着她换了一上午衣服的柳琳。   “小琳。怎么样?”这次齐惠还特意转了一圈。   柳琳靠在桌上偷睡,听见声音,马上弹起眼皮。扫了两眼,“嗯。好看。”   齐惠一笑,又跑回去换。柳琳立刻拉下眼皮,打盹儿。   一会儿,齐惠又回来,换了一身,“你看这件呢?”   柳琳反应灵敏地拉开眼皮,让齐惠察觉不到她在偷睡。她又扫了两眼。“嗯。好看。”   齐惠又高高兴兴地去换了。   柳琳再次认命地睡了。   又过了一会儿,齐惠又换了一身过来了。“这身呢?”   柳琳照样拉开眼皮,扫两眼,“嗯,好看。”   齐惠又高高兴兴地要去换。好在敲门声阻止了这一切。   是白玉堂的声音。“惠儿,你还没准备好?”   齐惠一惊,“哦。快好了。”   又转向柳琳。结果某人已经睡着了。   齐惠还是直接问,“小琳。你觉得我应该穿哪件衣服去?”   柳琳一副没睡饱样,抿抿嘴,“第一套。”   齐惠听了,立马去换。一个上午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白玉堂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到展昭走来。   “猫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展昭回答,“展某来看看齐姑娘准备好了没有。”   白玉堂急了,“我带惠儿出去玩,你这只猫有什么事□□来?”   展昭无奈,“玉堂。展某也不愿□□来。只是齐姑娘拉着琳儿已经在房里整整呆了一个早上了!”   白玉堂疑惑,“她们在里面干嘛?”   片刻之后,门开了。先是齐惠光鲜亮丽,一身白衣,展现在眼前。如此夺目。   白玉堂瞬间呆住了。   齐惠跨了出来。在她后头的柳琳已经快焉了。顶着两黑眼圈,发丝散乱。总感觉阴气沉沉。   齐惠拉上白玉堂开开心心地离开了,走前只留了句,“多谢小琳了。”   柳琳从鼻子里笑出声,整张脸写满了痛苦。   展昭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辛苦了!”   柳琳又打了个哈欠,“我能去睡会儿吗?”   “这都快中午了。”   柳琳捂着哈欠,“那就当做午觉吧!”   展昭笑道:“好!”   结果柳琳困得不行,直接栽进他怀里睡着了。   看她样子,好像还睡得很香甜。展昭不忍心将她叫醒,就直接抱起她,往南院走。   这一路,好像特别短暂。不一会儿,已经到了南院。   轻轻地将柳琳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看着她睡颜。又想到这样不妥,就不舍地离开了。   出了南院,远远看见赵虎跑来,“展大人!”赵虎气喘吁吁地跑来。   “何事?”展昭问。   “在城南小巷发现尸体。刚刚才有百姓来报。”   展昭一听公事,立刻和赵虎离开了。   城南。   街上来往的人都聚在这条狭窄的小巷里凑热闹。张龙赵虎带着衙役维持秩序。   刘仵作正在验尸。(就是之前被柳琳吓晕的那位)   展昭在搜查现场。这里本是一处废弃的小巷,堆满了杂物。死者就是死在杂物堆里的。   在巷道上,有浅浅的脚印。展昭回想,昨夜有下过一场雨,这泥脚印极有可能是昨夜死者或凶手留下的。在墙上有一滩血迹,根据血迹分散的方向,应该凶手是用大刀从背后袭击死者的。将人杀死后,就扔在杂物堆里。   只是,他们为什么会到这小巷里来?   “展大人!”仵作喊道。   展昭收回思绪,走向尸体,蹲下。仵作递来衣物残缺的一角。展昭收到细看,仅是一块残缺的衣物,就可以想象到其主人的富贵。材质,手工,皆是上好的。绝不是普通百姓穿得起的。   展昭想,这会是一条线索,立即喊来张龙。   “张龙!”   张龙走来,“在!”   展昭吩咐,“你去寻访京城里各家手坊。打听可有谁看见过这种布料和花纹。”   张龙遵命,带着衣角急匆匆地走了。   这案子线索虽有,但都不能拨开这层迷雾。   展昭隐隐觉得,这次的案子会引出更大的案子。   回到开封府。包大人听了展昭对现场的描述。也是忧心忡忡。   “展护卫,你对这次的案子有什么感觉?”展昭问。   “属下不敢断言,但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包大人点点头,又转向边上的公孙先生。“公孙先生,现在死者身份还是谜,希望公孙先生能尽快将死者身份查明。”   “学生遵命。”公孙先生应道。   开封府又要开始忙了。   不过貌似有人没有跟上节奏。   “哦——唔——”这已经是今天第几个哈欠,柳琳已经数不清了。   睡好了午觉,又打了一个哈欠。   刚从梦中醒来来,浑浑噩噩的感觉。“奇怪?我怎么回到这的?我本来是在哪儿的?”   “柳姑娘!”门外传来惊人的喊声,彻底把她叫醒了。“哦。本来是在小惠那里的。好像直接站着睡着了。那应该是展大哥送我回来的。嗯。放心了。”   某人完全没有意识到那惊人的声音是在呼唤她。   又来了一声,这次还有踹门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几只老鼠的声音。   卢方的声音:“干娘!我们这样不是打扰柳姑娘吗?”   韩章的声音:“就是。之前我可看见展昭抱着柳姑娘进来了。“   徐庆的声音:“哎!我们这样,不是,不是让他们两人那什么吗?”   蒋平的声音:“干娘,我们应该好好说话。这样才能跟柳姑娘说得开呀!”   江宁婆婆貌似被蒋平劝住了。安安静静地进了院子。轻轻地敲门。之后就耐心地等待。   哎!玉堂呀!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柳琳过了一会儿,出来开门,见门外站了一排人,被吓到了。“你们这是?”   江宁婆婆又笑了,久违的阴笑了。   她握上柳琳的手。“柳姑娘,我们可否能两个人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大媒人   柳琳一头黑线面对着面前的一排人。   江宁婆婆也不客气,直接拉着柳琳进了房。把四只老鼠关在了门外。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趴在门上窥视。   江宁婆婆一进房,就扫了四周一眼。“咦?展大侠怎么不在?”   柳琳疑惑,“婆婆为何会认为展大哥在我这?”   “这不。老二说看见展大侠进来了。”   柳琳笑了,“原来如此。展大哥已经走了。”   “哦!”江宁婆婆应得意味声长。一下子,江宁婆婆凑过来。“说说,你和展大侠到哪一步了?”   “啊!”柳琳尴尬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别害羞。婆婆这是在撮合你们呢!”说着,把柳琳拉着坐下。   柳琳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婆婆。撮合?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还要怎样?   “哎!柳姑娘。你这可不好。婆婆是好心帮你呀!像展大侠这样风度翩翩,文武双全,心地又好的男人这世上除了我家玉堂之外,还有谁能和他比呀!”   柳琳不得不在心里私语,合着还是在夸白玉堂呀!   江宁婆婆又说了,“柳姑娘,这样的好男人,出手要快。想当年我那口子,就是我下手快,才落到我手里的!”   柳琳又问,“婆婆,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像来说媒的?”   “哎!柳姑娘就是聪明。又漂亮又聪明,最配得上展大侠了!”   “额——”柳琳有些害羞了。   “哎!柳姑娘,看你样子也是非展大侠不嫁的。要不,就嫁了吧!”   一声轰雷砸向柳琳头顶。“婆婆?你在说什么?”   江宁婆婆急了,“哎呀!柳姑娘!求你就嫁给展大侠吧!”   柳琳感觉更响的雷砸向了她的头。她不应该去撮合小白鼠和小惠的吗?   江宁婆婆抓着柳琳的衣袖,“柳姑娘。老身求你了。你不嫁!咱家的玉堂就娶不到媳妇了呀!”   “这都哪跟哪儿呀?”柳琳感觉一头雾水。   江宁婆婆擦了擦没有泪水的眼睛,“今天呀。玉堂亲自向齐姑娘提亲了。”   柳琳惊讶,“什么?”   “是呀!齐姑娘一看就是很喜欢我家玉堂的。肯定会答应的。”   柳琳疑惑了,“那关我和展大哥什么事?”   “哎!那齐姑娘说,她一定要等你,和你一起嫁!你不嫁人,她就不嫁!”   “哦!”柳琳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问题的梗在这儿呀。怪不得,婆婆这样!   江宁婆婆又激动了。“这么说,柳姑娘你是打算嫁了?”   柳琳果断说了,“不。”站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会十八岁就嫁人?”   婆婆快要跳墙了。“姑娘,十八岁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某人还是摇头。“不。我发过誓,一定要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嫁人!”   “什么?也就是说我家玉堂要五年后才能取到媳妇!”江宁婆婆要气晕了。   “哎!婆婆。”柳琳忙扶住快倒下的婆婆。门外的老鼠们也冲了进来。   蒋平用他那把羽毛扇给婆婆扇着风,劝着:“干娘。没关系的,反正齐姑娘又不会跑了。”   其他老鼠应和,“就是,就是。”   江宁婆婆还是在喊:“柳姑娘,求你就嫁给展大侠吧!我家玉堂亲事靠你了呀!”   四只老鼠将江宁婆婆抬了出去。   柳琳终于松了口气。   四鼠抬着江宁婆婆走后,展昭就来了。柳琳现在面对他,难免有几丝尴尬。   江宁婆婆肯定会找上展大哥的。   “呵呵~展大哥,来这里什么事?”   展昭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柳琳还是笑呵呵的。“没事,你不是有事吗?”   展昭点头,拉着柳琳到院子里的石桌边,坐在石凳上。   “琳儿。城南出现命案了。”   “什么?什么时候?”   “就在今早。我送你回房后,赵虎就跑来告诉我。”   “啊?你去现场看过了。”   展昭点头,“嗯。我有一些问题,一直想不通。”   “说说看。”   “在现场,有一泥脚印。昨夜有下过雨,应该是凶手或死者留下的。”   柳琳问,“你们有没有量过死者的脚?”   展昭回答,“仵作正在量取。我疑惑的是,他们是从哪里到这小巷来的。”   “那泥是什么泥?”   展昭回答,“黄泥。”   “附近哪里有黄泥。”   “城外!”展昭顿时醒悟。“我马上去查!”展昭说着就要离开。   “哎!展大哥!”柳琳拉住展昭,“我也要去!”   展昭回头,“你真的要去?”   “嗯!”我绝对不能再留在这儿了。展大哥和我都出去了。婆婆就找不到我们了!   展昭看着她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好。一起去吧!”   “嗯!嗯!”走吧!柳琳欢快地拉着展昭出了院门。   天不遂人愿。江宁婆婆不知何时已经堵在门口了。   柳琳彻底石化了。“婆婆!”   展昭疑惑地看着柳琳惊恐的表情。江宁婆婆什么时候对琳儿来说这么可怕了。   江宁婆婆,一阵阴笑。死盯着两人牵着的手。   两人意识到,忙把手松开。   “哎!别!别不好意思!小两口的,就该甜蜜点。”   这说的两人脸更红了。   婆婆转变了攻击的对象。“哎!展大侠,今年多大了?”   展昭想起了上次公孙先生提及自己的年纪,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瞒婆婆,展昭今年二十二。”   江宁婆婆一副满意的样子,“嗯!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柳琳听着这对话。心里祈祷,展大哥你小心点,别着了婆婆的道啊!   展昭疑惑,“婆婆这是?”   “哎!看你也是对柳姑娘很满意的,已是非柳姑娘不娶了。要不就娶了!”   好熟悉的话。   展昭说不出话来了,两耳通红。   江宁婆婆还是不放,就要跪下“展护卫!展大侠!算老身求你了!你就娶了柳姑娘吧!”   柳琳听了有种感觉,好像自己快要没人要了似的!   展昭已经很尴尬,扶着婆婆,“婆婆你这是?”   江宁婆婆悲惨地道出她的目的,“今儿,我家玉堂向齐姑娘提亲了!齐姑娘说,一定要和你们一起成亲。”   展昭看了看柳琳,顿时明白今天柳琳的异常。“额。婆婆,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的。现在展昭和琳儿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说完,拉着柳琳溜了。   逃到马厩。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展昭问,“婆婆之前是不是找过你?”   柳琳点头。“我可是回答的很聪明,跟她说,我发过誓,不到二十三岁,就不嫁人!”   “你这话是真的”   柳琳回答,“当然不是真的。我当初是发誓说不嫁人!”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的登场   不嫁人,不嫁人,不嫁人。这三个字绕着展昭脑袋,转了一路。   他看看旁边马上的人,一副安然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   琳儿真的不打算嫁人?   “展大哥,小心!”   这一声喊回了展昭的魂,他回魂一看前方,什么都没有啊。   “马下!小心啊!”   展昭立即扬蹄,才发现马下出来了一只小黄狗。好像自己把它吓得不轻。   不过接下来的事,让展昭觉得很愧疚,就是这只狗,没走几步,就倒了。   两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展昭立即下马。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狗。“这是?”怎么一动不动了?   柳琳下马来看,“这应该是睡着了吧。”   展昭安心了。“哦。”   “展大哥,看它应该是流浪狗。我们要不?”   “把它带回去?”展昭接话。   柳琳笑着点头。又有些愁绪,“我们还要去黄土坡呢?怎么带着它呀?”   “你先带着它回去吧,展大哥再去探。”   “嗯。”柳琳抚了抚狗的脑袋。就把它抱在了怀里。这只狗还很小,怎么脖子上就戴了项圈?   展昭目送柳琳抱着狗,驾马离去。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官道上,才上马离去。   开封府。   公孙先生来向包大人汇报。“大人,学生已经查得死者身份。死者有一特征,就是左手六指。开封府里左手六指的男子有五位。有三位学生查得依然在世,有一位是开封府里的衙役,学生也见到了本人。而最后一位,住在城外的黄土坡。学生还未去查访。”   包大人仔细听着,对这很满意,“展护卫已经去了黄土坡。得要通知他才行。”   公孙先生接着说,“看来得派人去一趟黄土坡,通知展护卫了。”   包大人立即喊来门外的张龙。   “张龙,你立即去城外通知展护卫。查访黄土坡六指男子的下落。”   “是!”张龙领命离开。   接下来就是坐等消息了。   “学生告退。”公孙先生打算离开。   包大人刚点头。赵虎就进来了。“大人,江宁婆婆有事求见。”   “让她进来吧。”   “是!”赵虎又出去了。   包大人看向公孙先生,“公孙先生也暂且留下吧!”   “是!”   一阵安静后,就见江宁婆婆哭着进来,凄惨地跪下。   “包大人,公孙先生!你们一定要帮帮老身啊!”   包大人难以想象什么事,能让她哭成这样。“你这是?”   江宁婆婆道来:“大人!今天,我家玉堂向齐姑娘提亲了。”   公孙先生顿时展开笑颜,“好事啊!”   包大人也为这庆幸。   “好事?好事是好事,可是齐姑娘不答应。”江宁婆婆道。   “哦?”包大人惊讶了。   公孙先生接着问,“齐姑娘究竟为何不答应?”   “齐姑娘非要和柳姑娘一起出嫁!这展护卫和柳姑娘怎么也不愿意答应我,那不就代表齐姑娘不会答应我家玉堂嘛!”江宁婆婆激动起来了。   公孙先生震惊了。她竟然比我快了一步,最先逼婚的不该是我吗?不行,绝对不能让展护卫他们答应!   包大人眨巴眨巴眼,不知说什么。只好转向公孙先生。“这件事,还是公孙先生处理比较妥当。”   公孙先生刹那间,两眼射出精光。“放心。学生一定会让白大侠和齐姑娘完婚的!”   江宁婆婆找到了生的希望,站了起来。感激地看着公孙先生。“公孙先生不愧是包大人的文旦智囊啊!嗯。老身安心了。包大人,不打扰了。老身告辞了。”   江宁婆婆蹭蹭离开了。   书房外,五只老鼠齐聚。一见到干娘出来,立马围了上来。   江宁婆婆只应了一句。“放心!一切都有公孙先生!”   随之而来的欢呼声!欢闹的一家子簇拥着他们的干娘离开了。   赵虎看着这闹腾腾的。不禁有些想念以往的宁静了。   黄土坡。   展昭查访了几处人家,还是没有收获。问的都是,“这里有没有谁失踪数日?”   “几天前有没有外人来过。”之类的问题。一无所获。   这时候,张龙才骑马赶来。   展昭好奇,“是大人有什么事吗?”   张龙下马,作揖回答:“展大人。包大人让属下传话,说要展大人在黄土坡寻找六指男子。”   “六指男子?”   “是!据仵作验尸,死者应是左手六指。”   展昭想起自己并未认真查过尸体,才会放过这么重要的线索。   “明白了!我们现在立刻就去问问。”   找到了一户人家认识这六指男子。   这位大汉回答的很详细,“我们这儿六指的也就是东边的老王了。就是王大山。他呀就是每天去城里买点儿烧饼的。不过几天前,他去了城里,就没有再回来过了。我还纳闷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他家的狗也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展昭问,“你说这王大山有养狗?”   “是!一条小黄狗,是老王在路上捡的!捡的时候脖子上还带着项圈了。那项圈上还镶着玉呢!这条狗的主人一定很富贵!我劝老王把那项圈卖了,可那老王固执地不肯卖!哎!”   展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道就是琳儿带回去的那条小黄狗?   “张龙,我们速回开封府!”   “是!”   大汉毕恭毕敬地送走了他们两人。   开封府南院。门敞开着。柳琳正和石桌上的小黄狗聊天。   “嘿!小狗狗!你觉得我给你洗个澡怎么样?放心!我没有偷看洗澡的癖好!不过我不看你,怎么给你洗澡呢?呵呵呵。”为什么觉得我的话怪怪的?   “你可以选择蒙着眼给它洗。小狗可不想你色眯眯地盯着它。”大门口传来的声音。   柳琳没有回头,也知道这是谁。“哟!我说,你可终于现身了!”   门口的齐惠,扯开脸一笑。“我这几天,就是有点忙!”说着蹭进了院子,坐在石凳上。   接着说,“小琳!几天不见,变漂亮了啊!”   柳琳摸着小狗的脑袋,“哼!难道我之前很丑吗?”   “当然不是!”齐惠一副狗腿的样子。   “别这样!鸡皮疙瘩都起了。你齐惠什么人我今天是看清了。”柳琳抱起狗要离开。   “哎!”齐惠赶忙拉住她,“我们怎么说也是好姐妹吗?所以危难关头,你当然要帮一下嘛!”   柳琳终于看向齐惠,“帮你?我怎么觉得你在拖我下水?我们什么时候约定过要一起出嫁的?”   “好姐妹之间,这种约定不是默默地就有的嘛!”   “嗯。默默的。难道你是打算和我一样不嫁人?我清楚的记得,你知道那时候我在苦恼着自己和展昭差着一千多年,我一生的的幸福只能是他!所以,我好想发过誓,不嫁人。难道你齐惠当时也是跟着我打算绝爱的吗?”   “柳琳!难道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嘛!”齐惠激动的大喊。   “我要帮你,就得和你一起结婚!”   “难道你不愿意嫁给展昭?啊?”齐惠特地加大了音量。这让门口的展昭更加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柳琳失语了一会儿,“我没说不愿意!但不是现在!”   展昭听了,悬了一天的心,安了。   齐惠接着喊,“我也没说不愿意!但是!不是现在!你不觉得我和玉堂的进展太快了嘛!”   柳琳回答,“是!你们连二垒才刚上,就要直接本垒打了!”(门口的猫很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是呀!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齐惠有种欣慰的感觉。   柳琳很气愤。“是呀!你也应该明白!我和展昭连二垒都还没上呢!你就要我们本垒打吗?”   (门口的猫更疑惑了)   齐惠无语了。她认输了。“难以想象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等你们?蚂蚁和大象都已经□□好,生孩子了!”(门口的猫似乎明白了,因为他脸红了)   柳琳气得说不出话,“你再说,我就放狗咬你啊!”特地把小黄狗递了过来。小黄狗的确配合地叫了一声。   齐惠毫不示弱,“你这是在逃避!我们现代女性该有是我气魄在哪里?你该拿出你的气魄来。我们虽然生活在一个男人为天的天下,但我们不能真的把男的当天了!你需要主动!”   “停!你别在这里教训我!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柳琳不想再说下去了。   “我这是在关心你!我问你,你和展昭到底在干什么?你和这条小黄狗第一天就亲上了!而你和他,竟然就牵过手?”   (门口的人,脸更红了)   柳琳很无奈,“你是有怎样的本事?这两个,能比吗?”   “怎么就不能比?我是要让你知道!你们真的太慢了!柳琳,你应该拿出你恋爱的激情来。”   “对不起。所谓的激情,好像我生出来,就已经丢了!”   齐惠还想说!   “打住!我要给小狗洗澡了!”就这样,柳琳离开了。   齐惠却最后还奇葩地喊了一句。“你和狗都到了给它洗澡的地步了!”   门口的他,默默离开了。他在反思。 作者有话要说:     ☆、城南街   王大山的尸体被发现后,经过查证,查清了他的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更可怕的是,尸体被发现的第三天,又发现了五具尸体。   死者都是同王大山一样,都是城外到城内摆摊的。发现尸体的地方,分散城内各地。   据调查,应该都是在进城的时候遇害的,最后抛尸在城内。   现在是王大山尸体被发现的第四天。又发现了六具尸体。情况和先前的一样。   北院里。   展昭还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看公文,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解开过。   一连这么多尸体出现,势必引起百姓恐慌,所以他没有理由松懈下来。   “展大哥。”展昭感觉有人在叫他,抬头一看。“琳儿?”   柳琳一身淡雅青衫,微笑着站在他跟前。“展大哥,我来给你送药的。”   “药?”展昭放下公文,才发现桌上多了一茶杯。   柳琳打开盖子,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展大哥。我知道,这起案子,开封府的人都很忙。我又没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所以只能照顾照顾你们的身体了。放心,这是补药。其他人都已经送过去了。连小白鼠他们都没有放过呢!”   展昭笑了。“辛苦了。忙活了这么久,我要是不喝,那岂不是让你白忙了?”   “嗯。展大哥知道就好。”   接着,展昭端起杯子,直接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了,苦味才上来。   “怎么样?苦不苦?”柳琳盯着他的表情问。   展昭微笑,“不苦。”   “那就好!展大哥你接着忙吧!”柳琳安心地坐了下来。   展昭只好接着忙。松了一会儿的眉头,又紧蹙了。   最后,他放下了公文。叹了口气。   “怎么了?”柳琳担心地问。   “这些死者的身份记录,已经看了很多遍了。还是一无所获!”   “展大哥。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查到了身份,就没有线索了?”   展昭点头。   柳琳拿了公文来看。问了一个问题,“奇怪,为什么凶手一定要杀摊贩呢?”   展昭顿时来了精神,“对。摊贩!我们可以从摊贩入手。”   “什么意思?”柳琳疑惑。   “从王大山尸体被发现开始。不断地有尸体出现,遇害的都是摊贩。那我们可以扮成摊贩等凶手上钩!”展昭解释。   柳琳又说:“好是好,只是怎样才能把凶手引过来,找我们下手呢!而且,我担心,凶手也许都有调查好目标。他每次杀的人都是分散在各地的。我们根本没有规律可循?”   展昭似乎一下子领略了什么,又拿起公文仔细地看。突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一笑。   柳琳好奇,“发现什么了?”   “我有些了解到凶手的目标了。”   “目标?”   “琳儿,你看死者的身份记录上,都有记录死者进城以后摆摊的地点。很恰巧,死者摆摊的地点都是在城南这条街上!”   “城南?”   “不错。我们可以去这里调查一下。”   柳琳欣喜地点头。   两人正准备走,结果这时候王朝来了。   “展大人。皇上下旨,请展大人入宫。”   展昭疑惑,“什么事?”   “应该是和这起案子有关。”王朝回答。“大人已经在准备了。”   “好!既然这样,王朝就你陪琳儿去一趟城南街吧。”   展昭知道柳琳正兴致勃勃,自己去不了了,怕她会失望。   王朝答应了。柳琳朝展昭挥了挥手,“回见。”   展昭点头以应。看着他们两人离开了。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到了城南街。   “柳姑娘。你到这来是要做什么呀?”王朝问。   “来这里调查的。”   “哦。还以为是你和展大人约好了一起上街玩呢!”   柳琳笑了,“他哪有这种空啊!”   “展大人是忙。所以陪柳姑娘的时间少。但展大人确实是真心对柳姑娘你的!”   “哦?”   “柳姑娘,你不知道。你重新回到开封府,就变了一张脸!我们每个人都很好奇。白大侠他们也好奇。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好奇!谁都很好奇!但是,展大人不让我们来问你。他跟我们说你之前化那张脸,只是在保护自己。   我们看得出,展大人不想让你伤着。”   柳琳笑了,“你们还帮他瞒了什么事?”   “没有!就是他案子碰到难题的时候会被白大侠拉去喝酒。每次都喝个烂醉。他还嘱咐我们每个人,不要告诉你!”   柳琳又笑了。拍拍王朝的肩,“你真是展大哥的好兄弟!”   王朝尴尬地笑了。   “哎!王兄弟!我问你,展大哥剑上的剑穗用了多久了?”柳琳看着一摊子问。   “好几年了,这些小东西,展大人很少去理会。”   “嗯。那就好!”扯着王朝到了摊子前。   摊子老板,笑盈盈的,“姑娘,我这里的东西都是纯手工的!绝对的精致啊!”   柳琳仔细地挑着。   王朝凑过来问,“柳姑娘。你要给展大人买剑穗?”   “嗯。我又没手艺帮他做一个。那就只有买一个给他了。”   “哟!小琳还真是用心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但不是王朝的。   柳琳四处张望,“谁?”   “小琳。老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最后柳琳转过身,就见张老爹提着菜篮站在他身后。   柳琳顿时笑开花了。“老爹!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啊!”   “你和展大人不是中午都要来我这的嘛!所以今儿,我想换换口味,给你买些糕点。”   “你还特地上街来?你不怕累着,我还怕累着你呢!”   张老爹拍着柳琳的手笑了,“有你们这样对我这老头。做点事,我这老头也愿意啊!”   “哎!老爹,我们就是一家人!怎么你每天还说这些呢?”   “好。好。不说了。”   老爹看向王朝,“这位是王大人吧!”   王朝回答,“老人家说对了。”   “哎!以前见过你。有天,这丫头和展大人啊!来不了了,老朽记得,是你来通知的!”   王朝挠挠头,“老人家记性真好。”   张老爹笑笑,“人开心了,身体就跟着好了。”   王朝点点头。   张老爹又问,“小琳。你上街来就为了给展大人买剑穗?”   “不是。是到这里调查些事情。”   “哦。那老爹不打扰了,中午别忘了过来啊!”   “好!”柳琳微笑着送走了张老爹。   又在摊子前挑了半天,最后拿起一手工精制的蓝色剑穗。“老板,就买这了。”   两人又接着逛。   王朝问。“柳姑娘,我们要怎么调查?”   “我们刚才不是在调查吗?”   “啊?”   “刚才一路走过来。你没有发现除了我买剑穗的那个摊子,其他的都换人了吗?我记得几天前来逛街的时候见到的不是这些人。也就是说,在摊贩死了后,他们的位子马上就有人顶替了。”   王朝一脸疑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柳琳回答,“找一下还有哪些人是之前的,因为他们会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哦!明白姑娘的意思了。”王朝开始四处张望,接着他看见了一扒手正在一摊子前偷偷摸摸的,偷走了他旁边人腰间一鼓鼓的钱袋。王朝瞬间跑了起来,“小贼!给我站住!”   那扒手倒是机灵,一见有人追来,就马上跑了。王朝紧追不舍,一下子就追出了好远。   柳琳已经见不到王朝的身影了。“哎!跑这么快!”   这时候,她身后摊子的老板。眼神示意周围的人。   一下子,四周的几个人围了过来。一人用白布蒙住了柳琳的嘴。她挣扎了一会儿,但还是晕过去了。   几个人,直接在大街上把人拖进了小巷里。   随之,是张龙带着人巡逻来了。这里已经恢复正常。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步步分析   夕阳以老迈的身躯,逐渐告别了人间。   黑夜机灵地钻了进来。   夜晚的到来,却移动不了他始终跪着的双膝。   在开封府大门前。一直有着王朝笔直下跪的身影。   慢慢的,马蹄声传来。包大人回府了。   展昭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一眼就望到了跪在门口的王朝。不禁疑惑。   车马停在了大门前。展昭立即下马,走向跪着的王朝。   “王朝,你这是做什么?”   王朝抬起头,一脸愧疚。“展大人。对不起,属下一时疏忽!”   这时,包大人下马而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王朝始终很自责,“是属下的错,一时疏忽,就把,就把,柳姑娘丢了 。”   一声轰雷在展昭耳边炸响。他抓住王朝的肩膀,“你说什么?”   昏昏沉沉的,尽管意识还在,但始终无法把眼睛给睁开。   柳琳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但她隐隐闻到了潮湿的气味,发霉的气味。   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柳琳感到心慌。   又一阵铁链的声音。再是木门的嘎吱声。   她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一下子,冷水破了过来,打湿了她全身。眼睛却因此可以睁开来了。不过,她宁愿一直昏过去。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脏乱的房间。自己此刻竟躺在发霉的稻草上。   慢慢地坐了起来。原来这房间里还有人。几个仆役围着中间的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   “你们是谁?”柳琳冷脸问。   那公子哥一挥手,仆役们就下去了。这个简陋的房间里,只剩下柳琳和这公子哥。   “你到底是谁?”柳琳再次问。   那公子哥邪魅一笑,“放心!我的身份不急。真没想到,涂将军和毒书生会败在你们手里!”   “你是襄阳王的人!”   他又邪魅地笑了,“看来你知道的太多了!是个祸害。”   柳琳冷冷地笑,“那你可以立马杀了我!”   “哎!立马杀了你。那你有没有想过展护卫会心疼的!”   “你!”   “不过没关系!男人吗!见一个爱一个!你要真这么死了。我怕他已经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过没关系!我来帮你,让他忘不了你!我不会让你这么好死的!”   “哼!你就是襄阳王脚底下的一条狗!”柳琳恨恨地骂道。   他似乎被激怒了,一把掐住了柳琳的脖子,力道使得原来越大。柳琳已经快要窒息了。   突然他又松手,一脸愤怒。“来人!把她绑上!”   柳琳惊愣了。看来是真的要上刑了。   开封府里。展昭却被绑在椅子上。   “你们快把我放开!快放开我!”展昭愤怒地喊着。   而没有人来为他松绑。   大家都围在一起,对着开封城的地图商量寻找路线。   而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只能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一切。看着展护卫这么痛苦,他们也想为他松绑。   但一旦松绑,展昭一定会不要命地去找柳琳。一定会惹出事来。现在的展昭已经失去理智了。   齐惠从人堆里出来,她已经满脸的泪痕。走到展昭跟前,“展大侠!你冷静一点。你现在需要冷静下来,才能更快地让小琳回来!”   展昭一脸的痛苦,最终泪还是落下了。“放心。展某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有了这句话,白玉堂也走来。“猫儿。不要怪五爷这么绑着你。五爷只想你冷静下来!”   展昭点头。   白玉堂安心地为他松绑。果然展昭没有再闹了。他也冷静下来。   大家围在一起商讨。   展昭问,“王朝。你把今天的情形说一下吧。”   王朝点头,慢慢道来。   展昭听了,只是轻微地点头。   白玉堂接着说,“我们要先分析凶手绑架柳琳的目的。我觉得有又这么几种可能。   劫色,那就是临时起意。   或者是柳琳与人结怨。“   展昭补充道:“琳儿不可能与人结怨。她刚到这里,就几乎都是和我在一起。”   “那在柳琳去襄阳的时候呢?”白玉堂又问。   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了齐惠身上。   “齐姑娘,展某一直不知道琳儿在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   齐惠犹豫着,“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小琳对我说过。我们知道的都是未来将会发生的事。若是说出来了,历史就会错乱的。”   展昭和白玉堂明白她在说什么。而其他人都愣在那儿了。   展昭只好问,“齐姑娘,可能把你们的身份说出来?”   齐惠点头。“但我希望大家都能保密。我希望只有在场的人知道。”   四鼠,江宁婆婆,四大门柱,以及人堆外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点头答应了。   齐惠才慢慢开口,“我和小琳都是从一千年后的未来来的人。”   众人意料中的震惊。只有徐庆还问了一句,“一千年后?”   齐惠点头。“我知道这很难以令人相信。但我想你们这时候能相信我!因为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大家又是默默点头。   齐惠安心了。   展昭道:“齐姑娘,真的不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吗?”   “我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我一直为他效命的王爷是谁。”   “到底是何人?”包大人问了。   “襄阳王。”齐惠直接说了出来。“我无缘无故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是王爷收留了我。所以我只能为他效命!”   “惠儿!柳琳早就知道你在为襄阳王效命,所以就跑到襄阳去找你?”   “嗯。小琳与我不同。我敢说,她对你们每一个人都很了解,对这个朝代的历史,她是最清楚的。”   白玉堂又问,“为何不同?”   “展大侠?不知小琳有没有对你说过她对你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   展昭点头。“说过。”   “嗯。你要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的事我很清楚。我记得是在她十岁的时候。自从从戏里看到了你的身影后,她对你就产生了淡淡的爱恋。   每一次我问她,她问什么要喜欢你这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的人。小琳她总是不回答。   或许因为喜欢你,她去了解与你有关的一切。你认识的每一个人,她都很熟悉。   包括包大人,公孙先生,五鼠,江宁婆婆,还有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甚至是恶人。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对你的感情在不断地变化。我感觉到她已经深深地陷进去了。   她为了你,一直在努力地完善自己,跳舞,运动,学习这些,她总是比我好。所以我一直不服输,直到我明白她战胜我的原因。那次她到襄阳,很诚恳地多我说‘小惠。我不希望我们再这么斗下去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真的能够完全抹去那些记忆吗?我不愿意跟你比。   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可比的。我之所以总是能战胜你,只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个方向。我要为了他,让自己变得更强。’这些话,真的把我打动了。于是我再也没有和她宣战了。   八年了。她竟然真的坚持这份感情,坚持了八年。我都对她感到佩服。   我们后来分开了三年。没想到,再见时,她竟然是那样的样貌。   原来我们分开的三年里,她都是以那张令人惊恐的脸度过的。小琳自小就优秀,所以追求她的人很多。我没想到她会把自己化成这么丑来躲过异性的骚扰。真的很傻。”齐惠最后含泪笑了。她看向展昭。   他已经泪流满面。明白,这是感动地眼泪。   “展大侠。我知道小琳不可能对你说这些的。所以,只有我替她告诉你。”   展昭双手紧握着,深深地呼吸,希望可以暂时平静心情。他难以相信,这么多事,琳儿都没有对他说过。难以相信,琳儿对自己真的会有如此真挚的感情。   “齐姑娘。展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齐惠笑了。“我也是为了小琳好。”   白玉堂拍了拍自己的脸,“现在,可以问一个问题了。”   众人疑惑。   “涂善和季高落网之后,一直都没有供出幕后主使。现在,幕后主使,应该大家都清楚了。”   白玉堂道。   “嗯。如果是这样。当初琳儿去襄阳找齐姑娘,一定让他们知道了,琳儿知道的太多了。”   展昭道。   “展大侠说得很对。当时,小琳是在街上遇到我的。我偷偷把她带回了府。却不知一直都被人监视着。小琳就暴露了。也就有了后来的季高下毒。”齐惠说出实情。   公孙先生一直不曾开口,此时却说话了。“我们应该可以把最近的事情连起来。最近连续的摊贩死去。我们发现了死者都是城南一带的。而柳姑娘,就是在城南失踪的。那下手的既有可能一直都是同一伙人。”   王朝又说,“公孙先生,现在凶手的身份一直未明。”   公孙先生了然一笑,“不一定。至少有线索。柳姑娘对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她说过,每一个摊贩死后,立马就有新的摊贩顶替摊位。这一切都感觉有联系。   学生有一大胆的猜测。极有可能,那些新来的摊贩就是凶手一伙。学生也去查了一下城南街上的店铺。原来,几乎所有的店铺的老板都被人顶替了。虽然是一样的脸,但他们的易容技术太差,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张假人皮!   如此说来,有人是要占领整条城南街。而开封府,就在城南街上!”   公孙先生的一番话,令众人醒悟。   “先生,我们接下来能做什么?”江宁婆婆问。   “要救柳姑娘,就必须把凶手揪出来!那凶手一定是襄阳王的手下,看来是襄阳王要采取行动了!”公孙先生说道。   “嗯。公孙先生分析地很对。抓出凶手迫在眉睫!”包大人说道。紧接着包大人开始分派任务。“展护卫!”“在!”   “你速速带人去把城南街上所有的摊贩都带来开封府!记住!要保护好最后仅存的几位未被替换的摊贩。他们一定有受人威胁!”“是!”展昭迅速离去。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在!”   “你们四人迅速将城南街上的店铺老板统统带来!由公孙先生来辨认出真伪。再分开安排。”   “是!”四人领命离去。   “五位义士。”   卢方说,“包大人有事就吩咐吧。”   “本府希望你们替展护卫去找柳姑娘。此次我们对凶手的追捕,一定会影响到柳姑娘的安全的。”   “好!大人放心。不管怎样。我们五鼠都会把柳姑娘给找出来的。”白玉堂诚恳地说道。   包大人欣慰地点头。   五鼠立即去分开路线寻找柳琳的下落。   最后只有江宁婆婆和齐惠了。   “包大人?没有什么地方让老身效力的吗?”   包大人笑了,“有。齐姑娘与柳姑娘一样,是熟知襄阳王案情的人。凶手一定也会对齐姑娘下手。所以需要婆婆的看护。”   “好。老身一定会保护好这丫头的。”江宁婆婆胸有成竹的样子。   齐惠却不尽抖了抖眉毛。   幽暗的房间里。是皮鞭的声音。沾了辣椒水的皮鞭残忍地打在柳琳身上。   而柳琳只想说一句话。原来,当初展大哥是这么痛。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补习   说好的日更一直拖   跪求   ☆、缘分天注定   灼热的火炉噼里啪啦地烧着。   红热的烙铁的温度经过火的烘烤,在不断地上升。   残忍的仆役,拿起烙铁。“只要你愿意投入公子的怀里,这东西绝对碰不到你。”   柳琳至今未曾说话,只是低着头。   “好!是你自找的!”灼热的烙铁正不断地靠近她的身体。   就在烙铁即将触碰到她的肌肤时。   “老大!不好了!”一人跑了进来。   那人只好放下烙铁,“什么事?”   “老大!那个展昭带着人把我们兄弟都抓走了!”   “什么!”他难以置信地大喊,愤怒地看向柳琳。“哼!没想到展昭倒是挺能耐的!不过,他要为此付出代价!”他愤怒地拿起烙铁冲来,直接将这魔鬼般地烙铁印在她的皮肤上。   “啊————”柳琳终于痛苦地大喊。她终究是会痛的,这种疼痛让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痛死过去!痛苦的叫声已经充斥着整个刑房。   “哈哈哈!你也会知道痛啊!你也会知道痛!那展昭竟然抓走了老子弟兄,那老子就把仇都报在你身上!拿你来泄恨!”   他又拿起火炉里的另一块烙铁,带着奸笑,噬人的烙铁又向还未从疼痛里缓过来的柳琳逼来。   柳琳在发抖,真的很怕。她在心里喊,“别!别过来!别过来!”   “哈哈哈!你也知道怕了!在你投入公子怀里之前,先让老子泄恨吧!”烙铁又要碰到她的皮肤。   “住手!”公子冲了进来。那人拿着烙铁呆在那儿了。“公子。”   “金方!本公子说过!不准再对她用刑!你没听见嘛!”   那人扔下烙铁,慌张跪下。“公子!展昭已经把弟兄们抓走了!我们安排在城南的所有人都被抓走了!我们岂能让他女人好过!”   “你说什么?弟兄们都被抓走了?”   “是!公子!”   “那是你没用!竟然把你的恨发泄在柳琳身上!我说过!柳琳是我的女人!不是展昭的!你竟然敢把恨发泄在我的女人身上!看来你是不要命了!”   “公,公子。饶命啊!”那人终于知道怕了!   柳琳此时终于说话了。“薛梁!本姑娘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了!你最好管好你的臭嘴!”   “哼!反正都是迟早的事!”薛梁拿起火炉里的烙铁。“想要我饶你?你在她身上留下一个烙印,那我就必须在你身上留下十个!”   “公子,不要!”那人不断地后退。   刚才跑来的人也跪下来求情,“公子!求求你就放过老大吧!”   薛梁毫不听劝,“就你还求我放过他?你是想把自己命也搭上吗?”   “不不不!”这人赶忙跑了。   这下那人更怕了。“公子!公子饶命啊!”   “不可能!”薛梁举着烙铁,直接把烙铁撞在他的皮肤上。   难以相信,他竟然发出了比柳琳还响的惨叫。   一个接着一个,薛梁愤恨地将烙铁一次又一次贴在他的皮肤上。   但柳琳始终低着头。对自己的手下竟然都可以这么残忍。   最终,十个烙印深深刻在了他的皮肤上,那人已经痛晕过去了,满头的冷汗。即使晕着,身上还在冒烟,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   薛梁才肯扔下烙铁。转向柳琳。“本公子帮你报仇了!你还痛吗?”   柳琳抬起头,眼里满是愤恨,“你不必假惺惺!”   “你!”薛梁只是瞪了柳琳一眼。就过来给她松绑。   “你的伤口得上药,不然会留下疤的。本公子可不想自己女人身上有个这么丑的疤痕!”   薛梁直接把柳琳打横抱起。柳琳没有反抗,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力气。   自从被抓了进来,她就未曾进食,只有皮鞭伺候。   在这里不知道已经呆了多久,因为在这里根本分不清黑夜与白天。   薛梁把柳琳抱出密室,密室上面,就是一明亮宽敞的房间。他将柳琳抱到了另一个房间里,将她放在床上。   “到了这里,你可以好好休息了!”薛梁笑着说。   “你杀了我吧!”柳琳只冷冷地回了一句。   薛梁只当完全没听见,“我来给你上药。”从怀里拿出金创药。   他的手靠向柳琳的衣带。柳琳直接打走了他的手。“别碰我!”   薛梁气得将药放在了桌上。“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碰你?而展昭就可以!”   柳琳默然无语。她根本就不想浪费唇舌去回答这种问题。   “你竟然连回答我都不愿意!我会让你后悔的!”薛梁摔门离去。   柳琳才松了口气。   开封府里。   展昭处理好人犯来向包大人汇报。“大人。人犯已经关押好了,而受威胁的人也已经说出了实情。确如公孙先生所言。”   “嗯。展护卫辛苦了。”包大人只回答了一句。   “大人!”公孙先生进来了。“店铺的老板也已经抓来了。未被替代的少之又少。已经分别安排了。现在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已经在寻找那些失踪的店铺老板的下落。”   包大人点头,“你们从昨夜开始忙,今天又忙到了晚上。还是下去休息吧!”   “大人。属下不累。”展昭面露悲伤。   “展护卫,莫要担心过度了。柳姑娘一定会没事的。”   “大人,卢兄他们可有线索了?”展昭问。   “展护卫怎知本府安排他们去了?”包大人吃惊。   “展昭知道包大人刻意不让我去找琳儿,怕属下意气用事。属下猜到,大人一定会让五鼠他们来帮属下找琳儿。”   “展护卫。本府只是不想你为了找柳姑娘而失去理智。”   “展昭明白。”展昭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精神,现在说话已经是有气无力。突然柳琳的失踪已经让他几近崩溃,可还要故作冷静,不让旁人担心。他已经觉得身心俱疲。   “旺旺!”小黄狗叫喊着进了书房。跑到了展昭脚边。   也许是睹狗思人。他看见这小黄狗,不自觉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他蹲下,温柔地抚摸着小黄狗的头。脑海里全是柳琳的笑脸。   公孙先生看出了展昭的情绪。“这狗怕是饿了。柳姑娘不在,没有给它喂食了。”   “当初琳儿把它带回来,就是因为它饿晕过去了。”展昭喃喃自语。   包大人不忍心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感伤。“展护卫。你还是下去休息吧!也给狗喂食。不然等柳姑娘回来,她肯定不愿意狗一只饿着的。”   “好。我去厨房给它找些吃的吧。”展昭抱起狗离开了。   两人对着他背影叹气。   “展护卫这样倒真是令人痛心啊!”包大人感叹。“但愿柳姑娘平安无事。”   公孙先生道,“若是柳姑娘有事。展护卫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不知不觉里,他们感情已经这么深了。”   “缘分天注定,在展护卫将柳姑娘从山上带回来的时候,本府就已经感受到了他们之间莫名的联系。他们的缘是天注定的。柳姑娘即使在千年之后,都能把感情放在展护卫这对她相隔千年的人身上。展护卫即使看见了柳姑娘如此令人畏惧的脸,也一样把感情放在柳姑娘身上。   他们的感情本就是与众不同的。”包大人发自肺腑的一番话,令人感叹。   公孙先生充满感叹地点头。   “包大人!有线索了!”五鼠冲进了书房。   两人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寻找得果   宽敞的房间里。华丽的大床上,柳琳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清晨的朝气不断地闯入房间里。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两天多了。展大哥应该很担心吧!他一定能找到这里的。   等展大哥来了。一定不能表现得太痛苦。到时候就把剑穗送给他。   柳琳摸了摸袖袋。“咦?我的剑穗呢?”掉在哪儿了?   此时传来开门的声音。“柳琳。”   薛梁提着食盒进来。“柳琳。我给你带早餐来了。”   打开食盒,精致的碟子盛着别样的点心。再加上香气扑鼻的暖汤。   这对饿了两天的柳琳来说,很诱人。   “柳琳。来,吃东西吧。你饿了两天了,该吃点东西了。”薛梁的语气很温柔。   这让柳琳又想起了展昭。只是眼前的人不是他。   柳琳还是不回话。让薛梁一人在那里自言自语般。   “柳琳。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我的手艺。”薛梁将早餐端到了柳琳身旁,坐在床边。   柳琳一直抱膝缩着。连深埋着的头也不愿意抬一下。   “柳琳。吃点吧!”薛梁又劝。   还是没有回应。   薛梁忍不下去了,气得将早餐砸在了地上。一把抓起柳琳的长发,把她一直埋着的头拔了起来。让两人四目相对。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吃?”薛梁怒瞪着两眼。   柳琳两眼无神,“你直接杀了我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看不见我对你的感情。为了你,我第一次背叛了王爷的命令。”   “我不稀罕!你直接杀了我!你也好交差啊!”柳琳挣开了他的手。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自从见到了你流泪之后,我就不想你死!”   “谁不会哭!你的那些手下也会哭!你怎么从来没为他们考虑过?”柳琳激动地大喊。   “怎么会一样。在那样的黑暗里,你的眼神是那样迷人,眼里是那么孤寂。你的气质真的很吸引人。被绑着的你,忍受着鞭打,是那么的坚忍。你和其他人怎么会一样?”   “你能别恶心我吗?”柳琳一脸不屑。   “这是我的真感情!真心对你!”薛梁努力解释。   “你是不是真感情我不管!”柳琳还是冷冷地语气。   “柳琳。王爷说了,只要你嫁给我。一定没事的。”   “你直接杀了我吧。”还是一样的话。   薛梁不再争辩。“我不管。反正明天就成亲,明天你柳琳就得嫁给我薛梁!”   他再次摔门离去。   柳琳不屑地冷笑了。   “展护卫!你不可冲动!”包大人喊住正要离去的展昭。   展昭转回身,“大人!有线索了,您为何不昨晚就告诉展昭。”   包大人语重心长地劝道:“展护卫。本府明白你的心情。现在五位义士已经循线追查了。”   “大人。展昭只想自己找到她,亲自把她带回来。”   “展护卫,等到真的找到地点了再通知你。现在也只是找到了柳姑娘丢的剑穗而已。莫要过急了。”公孙先生劝道。   展昭从袖袋里拿出蓝色剑穗,带伤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剑穗上。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重逢。   “大人。属下去审讯犯人。”展昭告辞离开。   随后,齐惠也进了书房。   “包大人,公孙先生。展大侠的心情可有好些?”   两人皆是摇头。   包大人道:“能让展护卫心情好些的方法只有尽快找到柳姑娘。”   “现在玉堂他们到底找得怎么样了?”齐惠问。   “在一条暗巷里,找到了柳姑娘之前买给展护卫的剑穗。”公孙先生说道。   “那还是有线索的。那被抓来的那些人中就没有谁透出点什么?”齐惠又问。   “展护卫第一次审讯后,他们都是闭口不语。”公孙先生回答。   “现在已经是第二次审讯了。”包大人说道。   齐惠不禁叹气。   审讯室里。   王朝马汉押着一个人犯从牢房里出来,押到了这里。   “坐下!”两人合力让他坐下。   对面就坐着展昭。   “林东,是吧。”展昭说道。   那人高昂着头。“正是。”   “想不到你还是这么拗。你的那些兄弟早就招了!”展昭道。   “你胡说!休想骗我!”林东不信。   展昭冷笑。“你不信也没用。展某现在已经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们最大的幕后主使就是王爷,对吧?”   林东震惊,“你!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柳琳告诉你的。”   “你错了。是你的那些兄弟告诉我的。”   林东还是死扛,“我没这么好骗!”   “那你说我们是怎么知道你们打算占领整条城南街,目标直指开封府!你们王爷要行动了!   这些事?琳儿会知道吗?”   林东震惊了。“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些东西,柳琳不可能知道!”   展昭冷笑,“答案我早就告诉你了。”   “告诉我,是谁招了?”林东又问。   “告诉你,所有人里,就你还不愿意招出实情。展某也只是希望从你这里,找到一些别人没有的。那你的将来,或许可以减刑。至少你还没有杀人,那你的刑期,就可以减。”   “你说真的?”   “展某从来不说假话。”   “好!我告诉你!其实,还有一个人,你们不知道。”   展昭了然一笑,“说。”   “就是王爷的贴身护卫,薛梁。我们都是听他的。我们这支队伍,就是他训练出来的。”   展昭若有所思,“薛梁。”   林东又接着说,“这件事,你一定感兴趣。我知道,柳琳被关在哪儿!”   展昭顿时紧张起来,“说。”   林东很小心翼翼,“我说出来了,你无论如何要保护我的安全。”   “你放心。没有人伤得了你。”展昭道。   “我知道,你南侠的武功保护我绰绰有余,你答应保护我,防止薛梁杀了我。那我就安心了。”   “行。我答应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展昭有些等急了。   “我告诉你。柳琳被藏在一个你们绝对不会想到的地方。其实,柳琳就在城南街的万花楼里!   那万花楼,表面上是妓院。其实,后院就是我们的藏身之处!”   “你这话可是真的?”展昭站起问。   “展大侠!我这绝对真!柳琳就在那里!还有件事。”   “你说。”   “我家公子看上柳琳了!”   “你说什么。”展昭上来就抓住他的衣领。   林东难得见到温文尔雅的南侠发怒,说话有些颤抖。“那天。柳琳被打了一晚上,我家公子就无缘无故爱上她了。这消息,告诉了所有弟兄,随便哪个人都知道。公子为了她,还违背了王爷的命令。”   展昭松了手,“王朝马汉,你们关下人犯。展某去找包大人。”   “是!”   展昭迅速离开审讯室,来到了书房。   “大人。林东供出来的,一定是可以相信的,他为了自保!一定不会说假话的!”展昭道。   包大人思虑了一会儿,“本府也相信你说的话。只是要救柳姑娘,还不能鲁莽,因为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将柳姑娘杀害的。”   公孙先生也说,“大人说的对。现在人找到了,也不能只想着救人。我们还必须将薛梁那一帮人同时拘捕。”   “展昭不是担心琳儿会被他们杀害。只是那薛梁竟敢对琳儿——这是展昭不能忍的。”   “展护卫大可放心。首先柳姑娘不可能会被薛梁疑惑。其次,若是薛梁对柳姑娘有情。那柳姑娘的性命也有了保障。”包大人劝道。   “展昭明白。”现在他也只能这么说。只是迫不及待要去救人。   “包大人!”五鼠来了书房。定是有线索了。   白玉堂来汇报,“大人。我们几个兄弟发现了一可疑之处。”   “白少侠尽管道来。”包大人道。   “大人。城南的万花楼有人要举办婚宴。但据闻,嫁出去的不是万花楼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玉堂。你是说万花楼?”展昭惊讶。   “没错。”白玉堂点头回答。   展昭顿时气了起来,“这薛梁竟然敢打琳儿的主意!”   五鼠震惊了。没见过展昭气成这样的。   “展护卫莫急。白少侠,你快说一下婚礼的时间。”公孙先生问。   “就在明天。”白玉堂回答。   展昭一下子就要冲出去,好在五鼠拦住了。   卢方问,“展兄!你这是怎么了?别冲动啊!”   徐庆死命拦着,“展昭。你急什么!嫁人的又不是你!”   包大人劝道,“展护卫。莫急。柳姑娘还能救,但你要冷静下来。”   展昭尽量压制情绪,最后,他直接跪在了地上。“大人。属下为何不能去救回琳儿。”   “展护卫。你现在不能冲动。要救柳姑娘,明天才是最好的机会!明天是防守最松的时候。我们才能将人一举拿下。”   白玉堂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包大人回答,“那万花楼要嫁人的。应该就是柳姑娘。”   五鼠震惊,“什么?”   白玉堂急了。“那还等什么?人就在那儿。救人去才是啊!”这回换白玉堂激动了。   谁都没想到,是展昭劝住了他。“玉堂。不能急。只有明天,才能安全救出琳儿。只有明天。才能将薛梁一干人。一举拿下。”   “展护卫?”包大人很欣慰。   “大人放心吧。展昭知道,只有这样,琳儿才更安全。不过属下可能去看看她。属下保证不会让人察觉的。”   “展护卫。”公孙先生有话想说。   “先生不用说了。展昭明白了。”   “展护卫。那薛梁既然想要光明正大地迎娶柳姑娘,那他一定不会伤害柳姑娘的。”公孙先生只能这么说让他安心。   “展昭明白。展昭告退。”   他离开了书房。   白玉堂在他走后说道,“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一锅端了!把柳琳救出来!”   众人安静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威震全场   不管在这八年里,我心里对这爱有多执着,也会有过其他的幻想。   幻想自己穿上洁白的纱裙,走在红地毯上。笑着,等着。在红地毯的尽头,会有一个不是展昭的人等着我。这是我经常会幻想的。   西式的婚礼是给人一种很圣洁的感觉。而中国传统的婚礼很喜庆。   我也多次幻想自己穿着大红喜服,盖着大红的盖头。看着展昭缓缓地掀开盖头,他幸福的脸慢慢出现在我眼前。   可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被逼着穿上这对我来说很圣洁的婚服。   “柳琳!无论如何!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就是夫妻!你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我薛梁也不会给你反抗的余地!”   薛梁留下这句话,再次摔门离去。我很讨厌他的脾气,很容易暴躁。待在他身边,总觉得在自己旁边安了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而我,竟然要嫁给这样的一个人。   我所有的幻想都被他打破。我想反抗。   “柳琳。你明天必须嫁!不管怎样!为了你那所谓的好姐妹,也得嫁。你别以为王爷以为放过齐惠了。我们都知道。齐惠的毒你只是把毒发的时间往后推了。而你,解不了那毒!再告诉你,解药就在我这里。你要你的好姐妹死吗?”   我必须衡量我的幸福和齐惠的生命。   最后,我只能选择齐惠的生命。活着,总是好的。   万花楼,夜晚自是最热闹的时候。   各种各样的嫖客搂着卖弄风骚的姑娘。好一种对时间的奢侈。   展昭就站在万花楼对面。他对这种烟柳之地,素来不愿多看,不曾想今日柳琳会被困在里面。   “猫儿!”白玉堂也跟来了。   “玉堂?你为何来这里?”展昭有些惊讶。   “难道你打算在这里守一夜?”白玉堂问。   “琳儿现在很危险。”展昭只说了一句。   “那你这样站在这里,她不是更危险。一旦你被人发现了。柳琳会是怎样的下场?”   “展某一定不会让人发现我的。”   白玉堂很无奈。“不发现你的都是傻瓜!摆着一张木头脸站在妓院对面。想不看见你都难!”   “玉堂!我不能离开!”展昭道。   白玉堂拍拍他肩。“放心,五爷我已经让惠儿混进去了。”   展昭似乎更惊讶了。“你让齐姑娘一人进去?”   “怎么可能?”白玉堂一口否决了展昭的疑问。“我大哥他们已经在里面了。盯着惠儿呢。”   “卢兄他们怎么混进去?”展昭问。   “很简单。大摇大摆地进去喽。”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   展昭顿时安心了很多。   突然,琴声想起。两人抬头。是齐惠在弹琴,不过她换了张脸。美妙的歌声,在宣告,她成功混进去了。   两人笑了。台下的卢方和韩章,鼓起掌来。带动其他人鼓掌。   这个夜晚,对谁都很难熬。但明天还是会到来的。   第二天到了。   丫鬟们进房来为柳琳换上了喜服。整个过程里,要嫁人的新娘一直摆着死人脸。   我现在好想哭。薛梁毁了我的梦。他要毁了我的梦。明明一切都安了。他突然出现,毁了我的梦。我做了八年的梦,我和月老定下的契约,好不容易都实现了。可他竟然要来敲碎这一切。   确实是红地毯,很长的红地毯。但是和梦里的一点都不像。梦里,我即使在盖头下,也会偷笑。可是现在我已经痛苦地哭不出来了。面无表情,拖着喜服,走在这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很圣洁的红地毯上。在尽头,等着我的,是一个我恨不得一刀捅死的人。   幻想总是和现实有太大的差距。   到了,竟然到了。薛梁已将彩球绸带拿在手中。   让柳琳快窒息的声音响起了。   “一拜天地!”   好恶心的声音。柳琳撑不住了,软在了地上。   薛梁震惊。硬是把柳琳扶了起来。   “一拜天地!”再次喊起。柳琳恨不得现在就把薛梁给踹飞。   “柳琳。你别忘了我说的话。”薛梁在她耳边轻声威胁。   她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薛梁硬是拉着大脑空白的她跪下。   “嘭!”一声巨响,大门飞了进来。“薛梁!”展昭愤怒地大喊,这声音让人闻风丧胆。   顿时,柳琳大脑运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挣开了薛梁,往展昭跑去。   可惜被人拦下了。   仆役将闯进来的展昭围了起来。   薛梁又把柳琳拉了回去。“继续拜堂。”   展昭更急了。拔剑旋身飞起,一脚踹飞一个,噬人的剑气又让人无法靠近他。   突然,巨阙从他手里飞出。   没给薛梁反抗的机会。巨阙直接刺进了薛梁的手臂,把他整个人带着飞了出去。撞在了桌上。   巨阙直接扎进了桌里,把薛梁困在了那里。   这一幕,每个人都惊呆了。他们终于领教到了南侠的武功。   更何况,现在的南侠不是平日温文尔雅的南侠。   仆役们怕了,不敢上前。   展昭落地。“你们别逼我杀人。谁敢动琳儿分毫,那他只有死!”   这话一出。仆役有序地排成两排,让出一条大路。   “展大侠请。”一人恭敬地邀请。   展昭难得不顾礼节,直接顺路走进了所谓的喜堂。   柳琳莫名地有些紧张,有些兴奋。手捏着衣袖,忐忑不安。   薛梁自是不会看着他们就这样浪漫地重逢。   他亮出了藏在袖子里的短刀。直接刺向了柳琳。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柳琳。我们一起死!   展昭本来怒气就未消。薛梁拿着短刀刺向柳琳,又升高了他的怒点。   只在瞬间,他冲了过来踹走了短刀。一招拧断了他的胳膊。   “薛梁。看来你是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展昭无视薛梁痛苦的大喊,冷冷地说了句。   “展昭——”咬牙切齿地声音,表示薛梁极度的不服。   柳琳在红盖头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更紧张了。   “琳儿。”温柔地语气,很熟悉的语气,闯进了柳琳的耳朵。   刚才还火冒三丈,冷酷地拧断薛梁手臂的展昭。此刻,竟温柔地呼唤着柳琳。   旁人有些无法想象这变脸的速度。   红盖头在被人缓缓掀起。柳琳感觉到光在慢慢闯进来。这是,梦里的感觉。   那掀起盖头的人是?   他温暖地笑着,久违了的笑容。和梦里一样的笑容。   掀起盖头的还是梦里的展昭。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笑容。   她也像在梦里一样,幸福地笑了。幸福地投入他的怀里。   “你有没有觉得这三天好长。”柳琳说道。   “真的很长。很难熬。”展昭回话。   幸福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再次的相遇。真情是不用过多的话语的。   薛梁彻底软在那儿了。他从未见过柳琳的笑容。而她一见到展昭就笑了。   在这幸福的时刻。杀猪般地喊声传来。“死猫!”   白玉堂冲了进来。“你在这里英雄救美!让五爷在外边厮杀!你也太够意思了吧!”   相拥的两人放开了,一起迷茫地看着突然冲进来的白玉堂。   “玉堂?”   “哦。原来你还知道有我白玉堂啊!啊!”白玉堂貌似很愤怒。   突然,又一个人冲了进来。“白玉堂!”   齐惠气势汹汹地来了。“白玉堂!你做什么?人家好不容易见面了。你在这里瞎搅和!”   “不是。惠儿。你说猫儿这够意思吗?”   “那你要怎样?难道你来英雄救美?”齐惠叉着腰说。   “当然不是。”白玉堂就这么退让了。   展昭扶着柳琳站起来。   “白玉堂。本姑娘很少见你这么听话过。看来小惠是要继承婆婆的衣钵了。”柳琳讽刺道。   白玉堂自然是又气又急。但齐惠一记眼刀,就让他不敢动了。   相反展昭很安心。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   “展大人!”王朝马汉带人来了。   展昭直接吩咐下去。“把所有人带走。”   这抓捕,异常的顺利。大家都很听话。估计是刚才就被展昭震住了。   展昭一步一步向薛梁走去。薛梁在颤抖,他感觉地狱修罗在向他走来。   而展昭只是拔走了巨阙。“巨阙,肯定不愿意在你的身上多呆的。”展昭给他留了句话。   “等一下!展大哥。”柳琳突然贴着展昭耳朵,说了什么。   展昭最后点头。   他又走向薛梁。薛梁只想往后缩,但无处可缩。   这次,展昭掰开他的嘴。竟然在碰他的每一颗牙齿。最后,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直接把那颗牙齿拔走了。但其实更像拿走了。   柳琳拿出手帕,展昭便把这牙齿放在了手帕上。两人相识而笑。   “小琳。你们拔人家牙齿干嘛?”齐惠好奇地问。   柳琳笑答,“是你的解药。” 作者有话要说:  额。我的心凉了。   ☆、坦诚的对话   “既然解药拿到了。我们就回去吧。”展昭道。   “回去。”柳琳喃喃自语。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回去了。她笑得格外灿烂。“我们回去吧。”   展昭笑着点头。   这时,王朝走来。   柳琳疑惑,“王大哥?”   王朝走来直接跪下。“柳姑娘。都是王朝疏忽,才让柳姑娘落入恶人手中。”   “王朝。展某说过此事不怪你。”展昭将他扶起。   “是呀。王大哥,你那时候也是为了去捉贼。谁都预料不到接着会发生的事。”柳琳安慰道。   “王朝知道柳姑娘心地善良,不会责怪我。可是,我还是很自责!”   柳琳笑了,“没什么好自责的。你把犯人好好押回开封府就好了。”   王朝也憨憨地笑了。“这就去办。”   果然,恶狠狠地把薛梁押走了。马汉倒要空手离去了。   这喜堂上,终于有了开怀的笑声。   “小心点。”展昭一路扶着柳琳到了开封府。接着又打算扶她进开封府。   “不是。我自己能走。”柳琳有些不好意思。   “你被关着的时候,可有受伤?”   柳琳不禁颤了一下。想起身上还未痊愈的鞭痕。好在没打在脸上。还有那个烙印。   “没!好着呢。我就是被关着。”柳琳一撒谎,就有些慌张。   “你在说谎.。”展昭说得很肯定。但他接着没有说什么了。只是安静地把她扶了进去。   可怜了后面两人。   “玉堂,你有没有觉得氛围有点怪怪的。”齐惠轻声问。   “嗯。正常人久别重逢,都是很激动的。可他们两人。貌似太平静了。”白玉堂说到了点上。   两人一起点头。   齐惠也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小琳和展昭这么久了,连二垒都没上。就这样,怎么可能会有进展。哎————我都替他们着急。   书房内。   “好啊。柳姑娘终于回来了。”包大人很激动,很兴奋。   公孙先生却冷冷来了一句。“这样,某人应该开心了吧。”   展昭不禁在心里颤了一下。   “对不起。是柳琳让大家担心了。”柳琳道歉。   “柳姑娘是受害者。怎需道歉?”包大人道。   “谢谢包大人。”柳琳感谢。   书房里,不再是之前沉闷的氛围。而是温暖的。   我在现代,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温暖了。每个人都笑着,真心待我。   “齐姑娘。”展昭突然叫齐惠。   “什么事?”齐惠道。   “琳儿受伤了。所以想请你治疗。”   “哎?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忘了小琳和我比你和她要亲吗?疗个伤你还要用请。”   “对。是展某记性不好了。”展昭道。   齐惠顿感郁闷。就这态度,不可能,两个人不可能会有进展的,不可能。   “那我就带小琳走了。”齐惠直接拉走了柳琳。   在大家的目光下,拉走了此刻的中心人物。那大家也就散了。各忙各的。   “来来。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势。”齐惠打开药箱,对坐在床上的柳琳回头道。   “嗯。不过,你看见了。绝对不能喊。”柳琳很谨慎。   “不是吧。我不记得,你这么保守啊?”   “说什么呢?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你不能喊。”柳琳看着很紧张。   “好。我不喊。”齐惠发誓道。   “嗯。”柳琳安心地脱了衣服。肩膀一漏出来。   “啊————”悲惨地喊声从南院传出。   “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喊的吗?”柳琳很愤怒。   “小琳。这么深的烙印。哪个王八蛋干的,姐给你出气去。”   “都过去了。反正就这样了。”柳琳又把衣服拉上。   “过去?这怎么过去?不行,你告诉我谁干的!你还当咱是姐妹吗?”   “小惠。我求你,别把事情闹大了,好不好?”柳琳哀求。“我们是好姐妹嘛。”   “你。”齐惠差点被气死。转念一想。“好。不过。你要和我一起结婚。”   “齐惠。你也要逼婚?”柳琳急了。“你想趁机敲诈?”   “我怎么逼你?难道你有了新对象了不成?你为什么不能嫁给展昭?啊?”齐惠道。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吗?”   “解释什么?就那理由?谁信啊!”   “你也说是理由了。”柳琳道。   “你有没有想过,展昭是怎么想的?”齐惠道。   柳琳被逼得说不出话了。“只能这样了。小惠,你以后会明白的。反正你现在先帮我瞒着这件事。他要是问我的伤势,你就说没什么大碍,涂几天药就没事了。”   终究是姐妹,齐惠看得出柳琳心里有事。   “好。我帮你瞒着。先擦药吧。”   “好。”柳琳欣慰地笑了。   柳琳回来的这天,包大人升堂了。   主要审问了先后被抓来的涂善,季高,假和尚,薛梁。   他们异常的顺从,直接供出了王爷。也说出了一样的答案。   王爷的密令在冲宵楼。   这就是铁一样的物证。可这物证在襄阳冲霄楼。   退了堂。展昭便往南院赶。正巧碰见齐惠出来。   “齐姑娘。琳儿的伤势怎么样?”   齐惠显得很冷静。“她的伤没什么大碍。就是要擦几天的药。”   “这就好。展某进去看看。”   齐惠点点头,离开了南院。张开了一直攥着的左手,里面是一个小药瓶。   回想刚才。   “小惠。这是你的解药。一直以来,我都在骗你。其实你的毒我没有解,只是把你毒发的时间往后推了五年。一直以来,我都还在研制解药。可是这季高太狠了,我做出来的解药都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的。   好在我被薛梁关的那几天,闻到了他口里的药味。后来,他又跟我说他有解药,只要我嫁给他,他就愿意把解药给我。所以,我才会被逼着穿上这身嫁衣。   好在得救了,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偷药的。现在好了。有解药了。我验过,绝对是解药。”   齐惠欣慰地笑了。   展昭进了南院。院子里很安静。药田散发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黄色小鸢尾幸福地盛开。   展昭心里有些惆怅。   “喂!小允!站住!”柳琳的喊声。   随之小黄狗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柳琳也追了出来。“你站住!三天没洗澡了!还敢跑!”   小黄狗绕着院子跑了好几圈,柳琳就在后头追着。“站住!”   最后,某人趴在了桌上。   那小黄狗最后凑在了一直在凑热闹的展昭的脚边。   展昭直接把它抱在怀里。   “琳儿,你刚才叫它什么?”   柳琳一下子有了精神。“小允。怎么样?是我和小惠一起想的。”   “挺好的。”展昭把狗放在了桌上,又摸摸它的小脑袋。   “当然了。”一副自豪的样子。   “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   展昭安心地点头。坐在了石凳上。   “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对我说过?”   “嗯?”柳琳带着疑惑坐下。“你指哪方面的?”   “关于你我之间的事。”展昭回答。   柳琳更疑惑了。“我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关于你在现代的事。”   “现代的事?你和我有关的事?”柳琳还是不明白。   “你忘了上次在城外草地上,你说过的话了。”   柳琳顿悟。“呵呵呵。你指这。呵呵。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只是没想到你能把这么多的事,一句话概括。”展昭道。   柳琳一拍桌子,“是不是小惠告诉你的?”   展昭点头,“嗯。她把什么都说了。”   “嗯?”柳琳很吃惊。“呵呵,都说了就都说了,何必再提呢?”   “可是你为我付出这么多,难道也可以算了?”展昭道。   “呵呵呵。都过去了。现在我不已经如愿以偿了吗?”   展昭抓着柳琳的手,“怎么过去?我该好好补偿你的。”   “喂。展大哥你现在说得怎么怪怪的。我不需要你的补偿。爱情,不应该谈什么补偿的。不可能有什么感情是因为补偿而产生的。我要的是感情,不是每天的补偿。”柳琳道。   “琳儿。我明白。我也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   柳琳笑了,“这有什么?花言巧语虽然动听,但其实他们大多是丑陋的谎言外披上了华丽的外表。我需要的是坦诚。”   展昭听着,也笑了。“好。坦诚。那我就不得不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柳琳有些惊讶,没想到展昭会问她这个问题。   “我说了的话,你不准说任何的话。听着就行了,听着就行了。”   “好。我答应你。”   “嗯——就是——我和月老定了个契约喽。呵呵。“   “什么契约。”展昭还是追问了。   “哦。就是,就是。怎么说呢。就我之前不是化着妆吗?”柳琳真心不知该怎么开口。   “嗯。”   “我化着妆。然后,然后,月老就跟我说那什么,那什么?”   “月老到底说了什么?”展昭穷追不舍。   “他在我脸上施了点法术。说我,到了宋朝,如果,如果,如果。”   展昭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如果,如果,如果你能爱上我的话,我的脸就可以变回来。”柳琳已经羞得满脸通红。   但展昭好像气得脸通红。“那如果不能呢?”   “我能不说吗?”柳琳恳求地望着他。   展昭恢复了面色。“不行。”不容拒绝的语气。   “就是,就是,我会回到现代喽。”   “还有,看你这神情,一定有话没有讲,琳儿,不要试着向我撒谎。你每次说谎,我都看得出来。”展昭道。   “额。明白。明白。”苍天,这要怎么说。说了,他会是什么表情。哎!小惠你干嘛说那么多!这不是给我往死路推嘛!   柳琳的脸色一直在变。展昭看得出她在纠结。   “呵呵呵。如果不能,我就会回去。这倒没什么啊!还有嘛,还有,还有,还有我的脸变不回来了。”柳琳直接把头埋在了桌上。不想看见他现在的表情,最重要的是觉得自己现在见不得人了。   出乎意料。展昭只是拍了拍她脑袋。   柳琳惊讶地抬起头。展昭的脸色很平静。   顿时松了口气。   “你的脸什么时候变回来的。”展昭问。   “就那时候刚到襄阳的时候。”   展昭想起那段时间,自己因为柳琳的离开一直很压抑。而且也是那时候自己意识到,柳琳在无形之中进了自己心里了。   “原来如此。”回想从见到柳琳那天开始。有些不懂的事情都明白了。   展昭又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记得你即将转身时的忐忑。”   “你知道那时候我都怕死了。三年了,那张脸化了三年了。头一次后悔自己当初那么发神经!”柳琳道。   展昭很幸福地笑了。“现在我的疑问都解决了。答案我也都知道了。比如下山的时候,你笑成那样的原因。“   柳琳顿时明白过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不过是刚到古代,太高兴了!“   展昭笑着点头。   “哎!现在我都说了。该我问了吧。”   “你要问什么?”   “我想问你,你什么时候会回家一趟?”   展昭惆怅起来了。“不清楚。家里只有忠伯一人了,让他老人家一人,我心里也愧疚。”   “我觉得还是多回去比较好。而且,我也想去看看你长大的故乡。”柳琳道。   “你知道我带你回去,意味着什么吗?”展昭突然来了句。   柳林心里明白。不过还是装作不明白。“就是陪你回家一趟嘛。你也很久没有回家了。”   展昭看出了柳琳的怪异。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还有。今天,包大人升堂问出什么了吗?”柳琳又问。   “他们出奇地都招认了。还说王爷下的密令,也就是物证就在冲霄楼。”   柳琳震惊。“他们说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相遇很苦涩   明月挂上夜空。   在明月下饮酒,别有情趣。   一白一蓝的身影坐在开封府屋顶上。对月饮酒。   “你说,柳琳很奇怪?”白玉堂道。   “嗯。”展昭灌了口酒。“很奇怪。她一听到‘冲霄楼’就很不安。”   白玉堂想了想,“那一定问题在冲霄楼。”   “只是,到底是什么让琳儿不安呢?”展昭百思不得其解。   白玉堂一口饮尽壶中酒。“去问一下惠儿,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展昭勉强答应了。   西院院门口。   “你们说,小琳她一听到冲霄楼就很不安!”齐惠惊讶。   两人同时点头。   齐惠凝神苦思。“她不安。冲霄楼是有什么呢?”   “明天,我们就要去襄阳了。在这之前,展某真的很想明白,冲霄楼里到底有什么。   琳儿既然对这里的历史这么清楚,那她一定是知道会发生什么。齐姑娘,你也是未来人,就无法预知吗?”展昭很急躁。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去了解过你们的历史。”齐惠显得很沮丧。   白玉堂安慰道,“惠儿,你也别沮丧。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齐惠皱着眉头应了声。“嗯。”   “哎——琳儿不愿说,那她就不可能会告诉我们的。”展昭叹气道。   白玉堂搭着他肩,“就随机应变了。”   三个人同时叹气。   面对柳琳的固执,他们都束手无策。   书房里。   公孙先生看着还在操劳的包大人。劝道,“大人,早些休息吧。”   “那群孩子现在都怎样了?”包大人眼睛还是不离公文。   “自从柳姑娘回来之后,整天都嘻嘻哈哈的。”公孙先生笑道。   “是啊!齐姑娘和柳姑娘的到来。让我们开封府热闹了不少。展护卫身边也热闹了。   对了,五位义士和江宁婆婆可住得惯。”   “看他们还挺适应的。他们也答应等处置了襄阳王再离开。”公孙先生回答。   包大人笑得很欣慰。“但愿老天能一直庇佑。”   翌日。打起精神来。   取证就交给展昭和白玉堂。   四鼠和江宁婆婆就帮着看守开封府。而且现在江宁婆婆也走不开,正张罗着忙婚事呢。   没有人知道,到底齐惠是什么时候答应的。   展昭和白玉堂一大早便来了马厩。   马夫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展大人!不好了!柳姑娘骑马离开了!”   “什么!什么时候?”展昭慌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我拦都拦不住!就看着她骑马离开了。”   展昭没再多想,翻身上马,直接扬鞭离开。   白玉堂看他这么急,也就立马赶上。   来到城外。   “猫儿!大路在那边,你怎么走小路?”   “先别去襄阳!琳儿一定在这里。”   展昭很自信。   这里,就是第一次遇见柳琳的地方。早有一匹马儿停在这里,估计得不错,这就是柳琳骑来的。   两人翻身下马。   “这里有匹马。会是柳琳的吗?”白玉堂开始相信展昭的判断。   “我确定。这里,就是我第一次遇见她的地方。上山吧。”   白玉堂没再多说,跟着上山。   这山路,自己曾经带着不安的情绪走过。今天竟带着更加不安的情绪走在这里。   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琳儿在这儿。只是听到她离开,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这里。   “啊?”   两人停住了脚步。因为前面的路消失了。   “琳儿!”展昭明白柳琳就在这儿。   随着这声叫喊。前方的路慢慢出现了。   在这慢慢延伸出来的路上,慢慢地出现了她的身影。面带着笑容,一身素色纱裙,简陋的簪子随意挽着长发。   展昭移动着脚步,慢慢地走近。为什么明明是相遇,却让他感受到了别离。   走近了,柳琳就在眼前,但是展昭感受到了即将别离的痛苦。   “琳儿,你没事吧?”展昭还是平常的语气。   “没事。”她温暖的笑容,绽放在眼前,只是,展昭感受到了苦涩。她的语气,不平常了。显得好苦涩。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也是以温暖的笑容回应。“没事就好。回去吧。”   “不。”柳琳很坚决。“我现在不想回开封府。”   展昭惊讶了。“你要去哪儿?”   柳琳笑道,“我也要去襄阳。”   “这怎么行?你去很危险!”展昭道。   “不。我必须去。”柳琳还是坚决的态度。   “哎!柳琳!你去凑什么热闹,惠儿忙着婚礼呢!你去帮着张罗多好啊!”白玉堂走来。   柳琳反而很惊喜。“小惠答应了!”   白玉堂笑着点头。“昨天突然说愿意了。果然女人还是善变的。”   柳琳笑得很欣慰。   “琳儿。你难道不想帮齐姑娘吗?”展昭道。   柳琳摇头。“展大哥。你就让我去吧。你放心。我会自己保护自己!不给你们拖后腿!”   展昭很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非要去?”展昭还是问了。   柳琳还是一脸坚决。   “好。你就同我们一起去吧。”斟酌再三,还是答应了。但愿没做出错误的决定。   看着柳琳笑得格外灿烂。只能默默祝愿了。   三匹马儿在大道上,迎着清风,朝着前方驰骋。   开封府。江宁婆婆已经笑开花了。   “嗯。这身不错。漂亮!嗯!玉堂果然好眼光!”江宁婆婆很兴奋。   齐惠穿着一身喜服。笑得很幸福。   想起在陈州县衙初次见面,两人还是很尴尬。   而且,那件事自己还曾经一直记恨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小琳,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带着你的祝愿。带着你的幸福,我会拥有双倍的幸福的。   清晨离开了。   现在的季节,是寒冬。这是开封府最温暖的一次冬天,竟然一直没有下雪。   但是,过了清晨。雪就来了。   书房里。   两人正在下棋。窗外的寒风进来了。   公孙先生道:“本以为,这个冬天不再下雪了,也不会冷起来了,已经天气异常好一段时间。”   “现在是恢复正常了。很快就要下雪了。展护卫他们可有准备好衣物?”   “准备了。是柳姑娘叫学生提醒的。”公孙先生一起落定,神色有些失落。   “你感受到了?”包大人叹气道。   公孙先生点头。“昨天。柳姑娘,突然来把她研制出来的伤药,写好的医书给了学生。”   包大人还是叹气。“该来的。挡不住。柳姑娘也给了本府一封信。”   “什么信?”公孙先生好奇。   “是给展护卫的。一切都明白了。”   两人同时叹气。虽在下棋,心不在其。   门口的王朝也在叹气。   想起昨天柳琳对他的吩咐。   “麻烦你们多和展大哥说笑。还有陪他去看张老爹。刚被救出来,我还没有去看过张老爹。他一定很担心。请你帮我去和老爹说一声,就说,我出远门了。”   柳姑娘要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猫疯了   天气已经回到了冬天的正轨上。   好像一切都在告诉我,就差你了。   就差我,就正常了。   缘来客栈。   外面已经是大风大雪,屋里烧着暖炉才有几丝温度。   出门的时候还是一身单薄,现在已经穿上棉袄了。   柳琳却在这天气,打开窗户,站在窗边吹风。   窗外一片白雪皑皑。这画面,可以让她暂时放下混乱的思绪。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回到暖炉旁取暖。   “你有心事?”   展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屋里了。大概是在柳琳刚才出神的时候。   天冷了,他已经穿上一身夹棉蓝色长袍。   柳琳强笑,“没有。”   “琳儿!”展昭很紧张。“你告诉我,可以吗?”   柳琳没想到一下子展昭就看穿了,无言以对。   展昭直接走来,坐在她身旁。“你不是说过感情是要坦诚的嘛!难道我就不值得你坦诚吗?”   柳琳摇头。“不。值得,很值得。”   展昭不解,“那你为什么不把你心事告诉我?自从你听到‘冲霄楼’就不正常!冲霄楼里有什么让你这么不安。”   柳琳脸色很不安,一直没答话。   “琳儿。”伴着温柔地话语,柳琳依偎在了他温暖的怀抱里。   柳琳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只能也顺应着,双手环住他的腰。   展昭在颤抖。“我感觉得到,你一定自己做了什么决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你要心里有什么苦,不要自己一人担着。我可以替你承担。”   此刻展昭给以她的温暖,直接引发了她内心挤压很久的泪。   柳琳像个孩子似的在展昭怀里大哭。哭声里,都是宣泄。   泪水湿了他衣襟一片。而他却拿出手帕替她擦泪。   “都哭成这样了。不怕哭丑了?”展昭的语气里满是宠溺。   一阵阵的温暖,让她心里一阵阵温热。   “就算我丑,你还是会对我好?”柳琳笑问。   “我得考虑一下。”展昭假装思考的样子。   “你要考虑什么?”柳琳着急了。   “我要看你对我是不是诚实。”展昭说得很正经。   柳琳顿时无话讲了。   “有什么事,我们都应该一起承担。而不是一味地想着为对方牺牲。”展昭劝道。   这番话,或许让她有了一些醒悟。   “我告诉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柳琳很谨慎。   “好。”展昭直接答应了。“你可以告诉我,冲霄楼里有什么了吗?”   柳琳刚张口想说。白玉堂来敲门了。   “猫儿!包大人来信了。”   展昭只好先去开门。“琳儿,你先等等。”   开了门,白玉堂已换上一身冬衣站在门外。   展昭接过递来的信。打开看。   “猫儿。你说这不是气人吗!我们竟然被涂善那一伙儿给耍了!”   信上写的很简短:没有冲霄楼,涂善等人胡乱招供。   展昭深深叹了口气。“这都快到襄阳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猫儿!不能这么算了!我们直接去把那王爷抓来就是了!”白玉堂气恼道。   “不可!这样会只会乱了大局!”展昭道。“我们只能选择回去。”   “我白五爷不想受涂善这种小人的窝囊气!”白玉堂直接火冒三丈。   “发生什么事了?”柳琳好奇地过来问。   展昭把信递给她看。“我们被耍了。”   白玉堂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柳琳看完信,只想吐血。“天杀的月老!竟敢骗我!”   柳琳貌似比白玉堂的气焰还要旺。   展昭不解她的反应。“月老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们赶紧回去吧。我现在只想赶紧飞回去。”柳琳又回了暖炉旁。   “你要什么时候动身?”展昭问。   柳琳搓了搓手,“越快越好。”   展昭点头。又看了眼手上的信。信封里好像还有东西。   打开来看。里面还有一封信。   是公孙先生的笔迹。“展护卫。无论如何也要带柳姑娘回来。婚事已经在张罗了。   忠伯我们也已经从常州请来了。”   “啊?”展昭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这封信。高兴吗?该怎么和柳琳说呢?   看了看柳琳,一副安然的样子。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琳儿。”展昭试着喊道。   柳琳立刻应了,看向展昭,“什么事?”   “我们,我们,我们,我们”   “嗯?”柳琳疑惑了。   “我们,我们明天动身吧。”展昭扔下话就走了。特意把信放在了桌上。   “哎!”走这么急干嘛。   她转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信。“嗯?”怎么有两张信纸?   站起,走到桌边一看。才发现,这是两封不一样的信。   “公孙先生写的?”拿起仔细地阅读。   表情随着信上字眼的略过,千变万化。   “啊————”完了。   展昭回了房。坐立不安。我该怎么开口?琳儿应该看到了?她会有什么反应呢?她会不会不愿意?   白玉堂过来本想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打开门一看,呆住了。展昭在干吗?变脸?   只见展昭脸色不断地由深到浅,由浅到深。   “猫儿?你欠人债了?堂无厘头地冒出一句话。   展昭回身,才发现白玉堂正走进房里。   “玉堂?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等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那副样子,就像大哥见了旧情人,又怕大嫂发现时的样子。”   展昭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你该不会真的?”白玉堂猜测到。   “白玉堂!别胡说八道!”展昭恼了。   “哟!猫炸毛了!就问几句!好!五爷我奉陪。”   展昭根本不理他,自顾倒茶喝。   “死猫!你有没听到五爷的话。”这回换白玉堂怒了。   “玉堂。展某现在正心烦。有事以后再说。”展昭还是不愿理他。   白玉堂还是不愿离开,直接坐了下来。“心烦?没关系。我去开几壶酒,我们不醉不归。”   “醉?对了,醉!好,我们就醉!”展昭仿佛看到了希望。   白玉堂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但还是去叫酒了。   展昭释怀地笑了。“这样,总能开口了吧。”难道我连这点没有?还要喝酒壮胆?   想着,脸色又黑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白玉堂提了几壶酒来了。   “猫儿。你可是说好要醉的。跟你喝酒,你从来都是只喝一壶,太扫兴了!”   展昭无奈,“我酒量尚浅。自然不宜喝太多。”   “今天你已经没借口了。”   两人同时笑了。   直接开了两壶酒。大口畅饮起来。   这种畅饮的感觉自是爽快。展昭自从入了公门,就没有这么无拘无束地喝过酒。   展昭的酒量尚浅,当真不能信。两人已经把提上来的酒喝了一半了。   结果都还很清醒。   “猫儿,难得跟你这么畅快喝酒,今天一身晦气就算过了!”两人干杯,仰头畅饮。   隔壁房间里。柳琳早早就躺在床上了,但就是睡不着。   展大哥一定是故意把信放在桌上的。那他一定会来找我说这件事的。   会不会向我求婚?古代人,会怎么求婚呢?古代人好像都是直接提亲的。   可是我想要浪漫一点。哎!他怎么还没来。   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纠结着。把某些事完全忘在了脑后。现在婚事最大。   “啊——”最后,她直接坐了起来。往门口张望。   为什么还没来!   最后,又躺了回去。   这时,窗户那里有了动静。柳琳想起还没关窗户。赶紧起身。   一看,呆住了。谁?   窗外正有人爬进来。   “谁?”柳琳警惕地问。   那人摇摇晃晃地走来。借暗淡的月光,柳琳看清了来人的脸。   “展大哥?”柳琳真的震惊了。   展昭一身酒气,却还笑着。   “展大哥,你这是?”柳琳有些晕乎乎的。   展昭蹙起眉,“琳儿。”慢慢向柳琳走来。   柳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这样下去,一定会脑溢血的。   最后,展昭禁不止头晕脑胀,直接向前扑倒了,柳琳成功地被她压在地上。   “展大哥,你喝酒了?”柳琳这才发现他身上的酒气。   在月光下,展昭的星眸显得明亮而又深邃。   柳琳就这么不合时地陷入了他的眼眸里。   “琳儿。”温柔地语气。   “嗯?”   “你愿意,你愿意,嫁给我吗?”展昭突然的话。让柳琳直接愣在那儿了。   虽然等这句话,等了一晚上。不过,还是觉得很突然。展昭来的也突然。   展昭又皱眉,“你不愿意?你怎么不应我。”   柳琳很纠结。这种时候,女孩子是不是应该矜持一定。可是展昭适合矜持吗?   拒绝他一次的话,肯定他就不会再问了。   “好。”柳琳不自觉地蹦出了这句话。啊!不禁捂住了嘴。   展昭笑了。星眸格外明亮,又伴着这样的笑容。   柳琳再次不合时地陷进去了。   “琳儿。”星眸里满是柔情。   柳琳陷得更深了。   展昭小心地拿开她捂着嘴的手。   柳琳始终陷他的眼眸里。   忽然,嘴唇处有了湿软的感觉。   她震惊回身。感觉这味道很温暖。这吻里,满是展昭对她传达的深情。   她不自觉地接受了。   再次陷进去了。   房间里,暧昧的氛围四溢。   渐渐地,呼吸开始迟缓了。   展昭也适时地停了。   柳琳回身。展昭正笑看着她。   这回,她是不得不脸红了。   展昭却还是笑着。   “你还笑?”柳琳轻声道。   展昭笑着,从她身上离开,直接坐在了地上。   柳琳也同时坐起。   “你怎么喝酒了?”   “玉堂叫的酒。”展昭道。   “我去给你叫醒酒茶吧。明天就要走了,还醉成这样。”   柳琳刚要起身离开,展昭就拉住了她手。   柳琳疑惑。   “不用了。我根本就没醉。”展昭确实换了一副很清醒的样子。   “嗯?那你刚才!”柳琳想到了关键点上。“你在耍我!”   展昭笑道,“不。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你已经答应了。不管我有没有醉,都不能反悔!”   柳琳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急得站起身,“我困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现在,我要睡觉。”   展昭又笑了,跟着站了起来。   拥她入怀,在她额间浅吻了一下。“晚安。”   他带着笑,又从窗户离开了。   留着柳琳愣在那里,迎着窗外的寒风。   今天这猫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说快结局了,你们信吗   ☆、婚前的剧情   下了一夜的雪,到了清晨才停下。   明亮的光从窗户照进来,亮起了整个屋子。   白玉堂还躺在桌底下。刺眼的光让他睁开了眼。   嗯?哪里的天花板这么矮?   又看看四周。   呀!我怎么睡在桌底下?   从桌底下钻了出来,发现这里是展昭的房间。   而展昭此时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白玉堂顿时愤怒了。死猫!自己睡得这么好。让五爷睡在桌底下!   两步冲到床边大喊:“死猫!快给五爷醒来!”   展昭毫无醒的迹象。   最后他直接凑到展昭耳边大喊。“给五爷醒来!”   展昭揉揉耳朵,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嗯?玉堂?你怎么在这儿?”   “给五爷起来!”白玉堂直接把展昭拉了起来。“好啊你!让五爷睡在桌底下,自己倒睡得这么舒坦。”   展昭很无辜的样子。“是你自己睡在桌底下的。”   “啊?”白玉堂呆住了。   “你忘了?昨晚你喝醉了,就直接倒地上睡了。”   “哦。”白玉堂无话可说了。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展昭一脸迷茫。昨晚是真醉了。醉了以后我做了什么?   此时,窗外寒风吹了进来。   展昭看向窗边。嗯?谁开的窗户?   随着这个问题。他顿悟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呈现在了脑海了。   “完,完了。”展昭赶忙地冲出了房间。急切地敲着隔壁的门。   “琳儿,琳儿,快开门!”   屋子里半天了才有动静,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柳琳还没睡醒的样子。衣服穿得也很乱。“什么事啊?这么早就要走吗?”   展昭感觉柳琳的态度是不是不大对啊。   “琳儿。昨晚”   柳琳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昨晚我真醉了。”展昭道。   柳琳起先是一脸淡定,跟着表情逐渐惊讶。“你不是说你没醉吗?”   展昭紧接着说:“你见过哪个喝醉的人说自己醉了的?”   “你,你。”柳琳说不出话了。最后直接关上了门。   展昭就这么华丽丽地被挡在了门外。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柳琳已经整理好了衣服,梳好了头。   “琳,琳儿。不管怎样,我昨晚说的话可都是真的。”展昭决定自己开口。   柳琳点了点头。   “你还愿意说好?”展昭试探着问。   柳琳还是点点头。   “好。我们现在就起程吧。”展昭直接收拾东西去了。   哎!难得他老人家拉下了脸。   三匹马而重新上路。雪虽然停了。但依然还是寒风刺骨。   所以每个人还是外披了件斗篷。   这路上,白玉堂很不爽。   他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这柳琳和展昭没事就相视一笑。   完全忽略了角落里的我。   纠结了一路。白玉堂总算熬出了头。   三人经过漫长的路程终于回到了开封府。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早就在府门口伸长脖子张望。   远远看到了他们三人的影子。四人同时欣喜地笑了。   他们刚到府门口,四人就涌了过来。   “恭喜展大人!”四人很有气势地很有默契地祝贺。   三人纷纷下马。   展昭有些不知所措。“你们这是?”   赵虎道:“哎呀!展大人,现在全开封城的人都知道你要和柳姑娘成亲了。”   “什么!”这句是刚刚回来的三人同时喊的,只是想的不一样。   展昭在想:琳儿才刚答应,就这么快传遍开封府了。   柳琳在想:公孙先生到底是有多大威力了,这么搞宣传。   白玉堂很愤怒:可恶!明明是一起成亲,怎么风头竟让这只猫给占了。   书房。   “展护卫。本府也要恭喜你了。”包大人祝贺道。   “多谢大人。也要多谢公孙先生了。”   公孙先生阴森森地笑了。“展护卫,接着你可有的忙了。”   展昭感觉到了不详的气息。“可是襄阳王还未落网。”   包大人道:“展护卫。在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涂善、季高、先后在牢里遇害。   这是本府的疏忽。   但也正因为涂善和季高遇害,我们才加强警惕,保住了那吴亮(假和尚)。   那吴亮生性软弱,怕自己有性命之忧,于是道出了实情。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冲霄楼。而是他们为了把你和白少侠引出府外,让府里防守欠缺。   外面的人才能把他们救出去。不想等来的确是杀手。   也是这吴亮怕死,在齐姑娘来之前,他们之间的交流可不是用拼音的。吴亮狡猾地留下了一封书信。信上的内容,足以作为物证,而且是王爷亲笔所写。竟是因为吴亮的怕死,才能有这物证,才能指证王爷。”   展昭还是有疑问。“那现在襄阳王到底?”   包大人恭敬地作揖:“天恩浩荡,君主英明。物证人证齐在,本府入宫觐见将此事禀报,并将证物呈上。皇上虽念及亲人之情,但还是下了圣旨,捉拿襄阳王。   襄阳王应诏进京觐见皇上。不曾想,这是我们布的局。最后,王爷落网了。此案让八王爷亲自审理,昨天,八王爷已经将其处决了。”   展昭感叹,“王爷不愧是贤王。”   公孙先生笑道:“展护卫,现在你可是准新郎了。难道不该好好准备准备?”   “展昭该准备些什么?”   “哎!”公孙先生叹气。“毕竟你是第一次娶亲,就让学生来帮你准备吧。”   “公孙先生这话怎么显得你好像成过很多次亲?”展护卫很疑惑这个问题。   包大人在旁笑了。惹得公孙先生全然没了刚才的兴奋感。   展昭感觉到自己现在不该在这儿。“展昭先去看看琳儿。”他刚抬脚。   “哎——展护卫!”公孙先生叫住他。   展昭问,“何事?”   公孙先生又笑了,“你现在就要娶柳姑娘了。所以在婚礼之前,你们都不能见面。”   “啊?”   “展护卫要是觉得无聊了,就去找白少侠吧。白少侠一回来就吵着要见齐姑娘,也被江宁婆婆拦下了。此刻肯定也和展护卫的心情一样。你们一定有话聊的。”   展昭就这么愣着出了书房。房外的寒风才让他清醒过来。   也就是说这几天,都见不到琳儿?   南院里。   “哈哈哈!哈哈哈!小琳!你还拗嘛!哈哈哈!最后不还是和我要一起嫁人了!哈哈哈!”   齐惠的奸笑充斥着柳琳的耳畔。   自从她回来的那一刻开始,齐惠就开始笑,笑到了现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琳已经快要被笑晕了。“小惠,消停会儿呗。小允都被你吓走了!”   齐惠终于刹了车。“有件事还要告诉你。就是你给展昭写的那封信,公孙先生已经把它放书房里了。”   更大的雷来了。   柳琳呆住了。“你说什么?”   齐惠刚想再说一遍。   柳琳的尖叫声传遍了整个院子。“啊——————-”   她跑到门口,想要出门。   “放弃吧。小琳。婆婆把门把守地很牢。我们不可能离得开的。”   柳琳很着急,“那怎么办那封信怎么能让展大哥看到!你知道我上面写的都是多么多么让人毛骨悚然的情话吗?”   “什么!小琳你在上面写了什么?”   “你能不能抓住重点!重点是我怎么在展大哥看到那封信之前,把它拿回来!”   齐惠很淡定,坐在石桌前,倒了杯茶慢品。   “嗯——好茶!”   “齐惠!你不帮我是吧!你不帮我是吧!难道不怕我毁了你的婚礼?”   “毁了婚礼?”齐惠突然激动起来。“好!我们好久没斗了!就在婚礼那天,看谁毁得最厉害!”   柳琳一时气愤,“好!答应你!看我怎么给你个难忘的婚礼!”   “不!一定是你的更难忘!小琳!”齐惠久违了地叉腰,伸手用食指指着柳琳。   “小琳!你永远斗不过我齐惠的!”   柳琳也回应,用食指指着她。“好!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柳琳的厉害了!”   暗流在两人眼间流动。   而此刻,孤单的白影和蓝影在屋顶上喝闷酒。   最闷的是,屋下公孙先生的眼睛一直不离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要开新坑了。七素小暖。   希望支持一片倾心的人,也可以支持我的新文。   ☆、真正的幸福   张老爹今日很高兴。因为他一直等待的一天终于来了。   小琳终于和展大人成亲了。   老朽一路看着他们长大,哎——终于这天来了。   不枉老朽每次在他们来家的时候特意撮合了。   “哈哈哈”张老爹一身喜庆,进了开封府,每个路过的人都是红光满面。   互相道喜,“恭喜,恭喜。”   张老爹进了喜堂。包大人,公孙先生,江宁婆婆也是一身喜庆。   还有刚刚赶到的忠伯,笑得格外开心。   几个老人就这么在喜堂上大笑。没有尊卑之分,只有共同的喜悦。   张老爹向公孙先生竖大拇指,“公孙先生还是你有办法。就这么逼得他们结婚了。哈哈哈!”   公孙先生很谦卑,“学生只是略施小计而已。”   喜堂上又是一阵笑声。   包大人问,“公孙先生,柳姑娘与齐姑娘是不是要使什么花招啊?”   公孙先生点头,“她们两个鬼精灵!要使的花招学生真的是从未听过。”   “那今日这喜堂不就很热闹了?”江宁婆婆道。   忠伯道:“哎——热闹好!我家少爷的婚礼怎能不喜庆些?”   “是是!”公孙先生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几个老人又开始了大笑。   展昭和白玉堂早早就穿上了喜服,可是看见堂上这样的场面。他们有些不敢步入这喜堂了。   “新娘来喽!”卢方喊着进了喜堂。“各位,新娘来了,新郎官快出来啊!”   几个老人坐于高堂之上。   两位新郎官终于到了喜堂上。   远远望着堂外走来的新娘,没有来地头皮一阵发麻。   两位新郎官都愣在那儿了。真的难以相信,这一刻他们就要成亲了。   高堂上的老人们一脸的笑意。   公孙先生出来主持。“在拜天地之前,两位新娘还有另外的要求。所以,接下来,是新娘来向对方新娘的新郎提问。”   展昭和白玉堂一脸茫然。为何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公孙先生又道:“就由齐姑娘开始吧。而齐姑娘的问题,就由学生来宣读。这些问题,是问展护卫的。”   展昭一脸茫然。   “第一个问题,展护卫喜欢柳姑娘哪里?”   展昭呆住了,这是什么问题?   柳琳此刻气得牙痒痒。好啊!小惠,你够狠的!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请展护卫回答。”公孙先生一脸奸笑。   展昭望着四周,堂上只有开封府的人。他最后看着忠伯。   忠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展昭瞪大了眼。这是陷阱。   “额——我——所有。”   “嗯。展护卫的答案是喜欢柳姑娘的所有是吧。”   展昭不禁脸红了。   “好,最后的问题。假设展护卫会水,如果柳姑娘与包大人同时掉进了水里,请问你先救谁?”   展昭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问题。他看向身旁的柳琳。   琳儿,我该怎么回答?   “请展护卫回答。”公孙先生又在逼了。   “额——我救——我救——我救包大人。”展昭道。   这个答案让众人都以十分讶异的目光看着他。   柳琳却很淡定。   展昭接着说:“因为琳儿会水。”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妙!这答案太妙了!   公孙先生还是奸笑着,“好。展护卫的问题结束了。接下来是柳姑娘向白少侠问的问题。”   展昭一脸笑容看向白玉堂。该你受罪了。   白玉堂难得脸上有些恐惧。柳琳问的问题一定和惠儿出的一个德行!   展昭也很想知道,琳儿到底会问什么?   公孙先生揭晓问题,“柳姑娘只问了一个问题。请白少侠仔细听。”   白玉堂僵硬地点头。心里其实在摇头。   “问题是:如果有一天,齐姑娘的灵魂和江宁婆婆的灵魂互换了,也就是说,这时的齐姑娘的灵魂是江宁婆婆的,而身体还是她自己的。江宁婆婆的灵魂是齐姑娘,而身体是她自己的。   而她们如果不立刻换回来,那么她们就会立刻窒息而死。   而让她们换回来,你必须选择与一人接吻。请问,白少侠是打算去吻有着江宁婆婆灵魂的齐姑娘呢?还是有着齐姑娘灵魂的江宁婆婆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全场没了声音。这种问题。真亏得柳琳问得出来。   齐惠也震惊了。小琳!你够狠!   苦了白玉堂,只能在心里大喊!天啊!我只不过是想娶个妻子!为什么还要上刀山!下火海的!   公孙先生一脸奸笑,“请白少侠正面回答。”   白玉堂很纠结。回答哪个都不是。   展昭很庆幸。还好这问题不是问我的。   “白少侠!如果你不回答,那今日就是展护卫赢了。”   白玉堂瞪眼,“嗯?”输给这只猫?   “不!我我我选选。”   “好。时间到了。这局展护卫赢了。”   随即四大门柱,四鼠欢呼声不断。   白玉堂石化了,风干了。。   他明白了,柳琳不好惹。   在整个拜堂的过程里,白玉堂都是一脸的僵硬地表情。   夜晚更加安静了。   柳琳独坐于新房中。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她就越紧张。   四周彻底安静了。她才掀开盖头的一角。   房里空无一人。她又把盖头盖了回去。   待会儿展大哥就要来掀盖头了。他掀开盖头的时候我要做什么呢?   微笑?好像有些尴尬。   喊他一声。好像有些尴尬。   什么都不做?更尴尬!   最要命的是那封信!公孙先生算你狠!居然出这招!   展大哥一定看过那封信了!他待会儿会不会提起来!要提起来,我要怎么说?   那里面真的写的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情话啊——   否认这封信,就说是公孙先生写的?他会信吗?   那说是小惠写的?这不是破坏白玉堂和她之间的关系吗?   啊————我到底要怎么解释那封信啊——   死小惠!都不帮我拿回来!哼!我就不信,白玉堂被问了这样的问题后,今夜还能发挥如常?   最后她以得逞的笑容,告别了纠结。   夜色更深了。   展昭有些醉了。晕乎乎地来到新房。   不知为何,他有些不敢开这门。他担心,一开门,里面没有人。这一切都只是幻梦。   柳琳感觉到展昭的脚步了。他怎么还不进来?   展昭鼓起勇气,慢慢推开了门,   柳琳的身影渐渐地浮现在眼前。他安心地笑了。   轻轻地进了房间,轻轻地带上门,轻轻地走向柳琳。   “琳儿。”   柳琳一听到这声唤。全身开始紧张。不争气的娃。   展昭仔细地掀开了盖头。柳琳紧张的脸逐渐展现在眼前。   今日她打扮地很华丽,但不失原有的气质。   展昭笑了。“怎么?展大哥很可怕吗?为什么这么紧张?”   柳琳顿时脸红了。说不出话来。   展昭带着淡笑,坐在她身旁。“今天,琳儿很漂亮。”   柳琳尽管羞红这脸,但还是疑惑地看去。今天这猫好像又有些反常。   “展大哥你醉了?”柳琳回了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展昭还是带着淡笑。“展大哥是想回应你信上的话。”   柳琳蹭的一下紧张起来了。“呵呵呵——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展昭故意疑惑,“哦?那是谁写的?展大哥觉得里面的话都很真切。”   “呵呵。公孙先生!一定是他。”   展昭忍俊不禁,“公孙先生为什么要给展昭写那样的信”   柳琳已经无力反驳了。静默了。   展昭牵起她的手。“琳儿。我明白,那是你写的。”   柳琳此刻已经脸红地快要滴血了。“哦呵呵。”   “展大哥也有话一直想对你说。”展昭的语气很温柔。   让柳林不知不觉一阵又一阵酥麻。   展昭转过她的身子。让两人的眼神对视。   柳琳再次在他眼里看到了绵绵柔情。   “琳儿。我一直想告诉你。”   柳琳安静地等他说下去。(心里其实在想。莫非他要告诉我,其实家里已经帮他定过亲了。但其实他不爱这个女人!)   展昭温柔地说道:“琳儿。展昭很感谢你献于我的一片倾心,展昭想要以自己的一颗真心来还你的一片倾心。”   柳琳愣在这话里了。这真的是展昭说出来的?这真的就是他心底里最坦诚的话了。   最后她笑了。笑得很美。   “那柳琳一定会把你的这颗真心给收好,守好的。”   展昭展开了笑颜。“那你可一定要仔细收着,别把它丢了。”   柳琳不再紧张了。幸福地投入了他的怀抱。“好!不丢,绝对不丢!”   两人依偎着。其实真正的幸福,不需要太多的。   不一定是承诺,也可以只是一个笑容。   “琳儿。”   展昭终于在一次清醒的时候,吻了柳琳。   唇瓣的柔软带着绵绵情意。让他们陷入了幸福之中。   以后,等待他们的或许还有很多痛苦。   但此刻真真切切的幸福,还是会一直存在于他们的两眼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会有番外。   不过要等到咱有空。开学了。哎——   ☆、番外   暖绵绵的感觉萦绕着这片花草茂盛的院子。   带着竹香的躺椅微微摇晃。懒洋洋的阳光沐浴着躺椅上的老人。   一切都很宁静。   老人头发花白,却依然面色红润,眼神精明。纯白的白大褂披在他身上,颇有世外人的味道。   “爷爷!”一甜甜的声音传来。老人立刻慈祥地笑了。   带着笑从躺椅上站起,迎接奔跑来的小女孩的大拥抱。   小女孩撒娇地抱住老人的大腿。“爷爷!他们都欺负我!”   老人和蔼地抚摸小女孩的脑袋。“琳儿。别管别人说什么。”   小女孩睁大无辜的双眼,抬头望向笑着的爷爷。“爷爷。为什么琳儿没有爸爸和妈妈呢?”   老人脸上的笑容有了片刻的迟钝。“琳儿有爷爷啊!有爷爷陪着你!”   她立刻笑了,“爷爷会一直在琳儿身边的,对不对?”   老人忙着点头。“对对对对。”回应地很急促。仿佛他在自我安慰。   小女孩也就是柳琳。一直都相信着爷爷的承诺。她相信爷爷一直是爷爷,一直会陪着她。   “爷爷。今天琳儿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叫小惠。她是第一个不会嘲笑琳儿没有爸爸妈妈的好朋友。”   爷爷依然和蔼地笑着。“琳儿要好好珍惜第一个好朋友啊。”   “爷爷。今天琳儿考试考了全班第一,老师夸我了!”   爷爷和蔼地笑着。“琳儿聪明。不过不能太自傲了哦。”   “爷爷!琳儿以后要成为一个像爷爷一样厉害的医生!去救很多很多的人!让每一个人都健健康康地笑着!”   老人还是慈祥地笑容:“爷爷等着琳儿,等着有那么一天琳儿会比爷爷还厉害。”   “爷爷!爷爷!爷爷!你醒醒,你醒醒!别睡了!琳儿学会骑自行车了!你还没夸琳儿好棒呢!爷爷!”躺椅上的老人面色苍白,精明的双眼再也睁不开了。   “爷爷————”   柳琳无数次地呼喊,无数次,只希望面前会有和蔼的爷爷转回身,对着她露出慈祥关爱的笑容!   “爷爷!”   宁静的院子一片死气沉沉的白色。老人就躺在院子正中,等着送往殡仪馆。   “爷爷。”十一岁的柳琳泪流不止,紧紧握着爷爷的手,渴望可以寻找到一丝温度。   “爷爷。你醒醒。琳儿还没告诉你。还没告诉你琳儿有喜欢的人了。你醒来听一听啊,听一听啊!”   在爷爷的骨灰入墓的那一刻。那个活泼开朗的柳琳就已经死了。   她拒绝了亲戚的收养。因为她看见了对方眼里不情愿的目光。   她拒绝了任何人的帮助,因为她看见了他们眼里的同情。   爷爷的离开,让柳琳真正地成长了。   在爷爷临终前,柳琳都没有机会告诉他。   “爷爷。我有喜欢的人了。是一个与我相距很远的人,可我很喜欢他。”   那一天,是秋天的开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柳琳的生命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齐惠,她唯一的朋友。还有一个,便是对他来说远在遥不可及之处的展昭。   而在十五岁之后的三年里,她的生命里只有展昭。   在十八岁那年,她与生命里的唯一邂逅了。   经历了种种,在今天,她已经得到了幸福。   真的入秋了。有了些寒气。   清晨的阳光少了几丝该有的温度,却添了几分凉爽。   “慢点。”展昭关切的声音,叫醒了山林。   也带起了柳琳脸上的微笑。   去年两人成亲,而就在今年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   柳琳如今是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在山里行走。展昭自是时刻注意着。   “琳儿。这里路陡,还是我抱你过去吧。”   柳琳摇摇头。“展大哥。你还记得这里吗?”   展昭往前望。笑了。“记得。若是日后你想来,我自会带你来。但现在你身子确实是不方便。”   柳琳又是摇头。“我们就是在这里碰到的。一下子发生了好多事情。有些事情我现在理不清。所以,我想再回到这里。”   “好。”展昭应了一声便抱起了柳琳。“再怎样也不能忘了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   柳琳有些娇羞。“这一路都是你抱着上来的。你快放我下来,就这几步路了。”   展昭一笑,尽管自己走。   走到了那片平地,才把柳琳放下。   “琳儿。回到这里,我才想问你。一年前,你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展昭还记得,一年前柳琳的落寞。只是一直搁着,没有再提。   柳琳应着阳光,灿烂地笑了。“只是一些傻事。我希望展大哥永远都不会知道。”   展昭看向她,尽管没有解答疑惑,但心里也放下了。   “展大哥。今天,在这里,我要对一个人说一些话。”   “谁?”   柳琳依然是灿烂地笑容。“爷爷。”   展昭起先有些呆愣,但随即便是笑容。   齐惠跟他说过,有一个人,柳琳已经很久未曾提起,而这人已经去世多年。如今,她可以带着笑容来说出这两个字,代表着柳琳已经放下了。   在稀疏交映的阳光下,柳琳张开了双手。   爷爷。今天来只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忽然,她对着天空大喊。“爷爷——琳儿幸福了——”   展昭惊讶于这简单的几个字,抬头望向天空,仿佛空中真的有老人慈祥的笑容。   幸福了,好简单。但这足以让天国的爷爷安心了。   生活开始新的旋律,便是一个新的起点。   “死猫!让五爷找了你们这么久!快!惠儿快要生了!”   “小惠快生了!我可要第一眼看看那小白鼠长什么样呢!”   “喂!琳儿——别跑!你还有身孕呢——”   最后,整片山中只回荡着展昭这一喊声。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